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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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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成交,祝你们兄弟早日把输的钱捞回来,赢大钱过好日子。”小眼睛派头十足地与我握了握手,又递给我一把开电路板的钥匙。 在坐出租车回中兴宾馆的路上,我摇下车窗,被风一吹,我突然好像觉得哪儿不太对头,但又一时说不清楚具体原因。 “你们不觉得这种赢钱的办法太容易了吗?”我将隐隐不安的心情说了出来。 “你那是多疑。”大平不屑地撇撇嘴。 “可我总觉得从与他们一碰面,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犯嘀咕。好像刚才他们是故意用各种花招惊吓我们。” “哈哈,他们又不是克格勃,别一惊一乍,疑神疑鬼的了,把心放肚子里吧。”大平说。 小卫也说,“都走到这份上了,还是集中精力干正事吧。” 我们商定,下半夜开始行动。具体由大平实施操作,小卫在旁边打掩护,我负责引开上分员的注意。 我们心急如焚地在“海风”苦等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了一个靠墙角的家伙输“立正”了,忙抢占了座位。 我们先上了四百分,心不在焉地小棒溜儿着玩,趁上分员打着长长的哈欠上洗手间的时候,大平在小卫的侧身掩护下,悄悄用钥匙打开电路板。电路板下红黄白三色线多如牛毛,像一团乱麻相互缠绕在一起,让人一时很难理清头绪。 大平紧张得大汗淋漓,抬头焦急地看着我。我指了指备牌键,大平这才心领神会,用颤抖的双手轻轻捋顺红白两线,然后掏出刀片,屏息静气,一点点划破电线外皮,刚要用铁夹子去夹,上分员回来了,脸上挂着水珠,湿漉漉的双手一上一下地甩动着,人显得精神了很多。我示意大平将电路板虚掩着盖好,继续若无其事地拍牌。 时间在一秒秒地流逝,眼看着快天亮了,上分员终于满脸倦容地倚靠在墙根,低着头,打起盹来。我轻轻走过去,用身体挡住上分员的视线,大平在小卫的掩护下,重又操作起来。 二十分钟后,大平和小卫皱着眉头,面色凝重地站起身,冲我使了个眼色,匆匆走出“海风”。 “我们被那两个南方蛮子耍了,解码器是假的。”大平沮丧地说。 “什么?你能肯定吗?”我的身体禁不住摇晃起来,像个醉汉。 “他妈的,无论老子怎么备牌,解码器上面的指针都竖在中间,就是说,它永远没法识别该拍大还是拍小,弄得我左右为难,乱拍一气。” “是不是你太紧张,把红白线夹反了?” “不可能,我试了各种夹法,连黄线都试过了,根本不起作用。” “走,我们赶紧打车去友好宾馆,看能不能堵着他们。”我快步朝路边停靠的出租车跑去。我知道这是徒劳的,骗子得手后是不会呆在原地束手就擒的。但我现在必须做点什么,就像一个溺水待毙的人,明知一根细弱的稻草无济于事,但仍想拼命地抓住它,将其当做援手相救的绳索。 我们冲进友好宾馆,到总台一问,值班的女经理说,你们前脚走,他们后脚就退房离开了。 我们瘫坐在大堂的沙发上,彼此间一言不发。想不到,我费尽周折,绞尽脑汁,甚至不惜以诱骗老同学的手段骗来的钱,还没捂热,就稀里糊涂地被两个素不相识的骗子骗走了。我该如何向他们交待呢?难道明年的今天,我还真得以跳楼的方式寻求解脱不成?胖子那张跳楼后肝脑涂地的狰狞的脸,重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仿佛被一件湿棉袄紧紧夹裹其中。我努力睁开双眼,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渐渐开始热闹的街道。 我有气无力地对小卫说,“你去问问,这里包月住多少钱?” “你想守株待兔?”小卫大概以为我疯了。 “我们先住下来,再从长计议。反正住地下室的日子,我是过得够够的了。趁手里还剩一万块钱,咱们享享清福吧,阎王爷操小鬼――舒服一会儿是一会儿。”当我决定破罐子破摔的瞬间,我的心反而平静了,如死水一般平静。 小卫走到漂亮的值班女经理身边,将我们的不幸遭遇大致说了一遍。女经理竟给我们打了五折,包月每天一百五十元,一个月四千五,一次性付款。我再三叮嘱女经理,一旦那两个骗子入住,一定要先稳住他们。女经理郑重地点点头。 第二天,我们带着所谓的解码器,在宾馆附近找了家家用电器维修部进去咨询。听了我们的叙述后,维修人员平静地说,“这不是什么解码器,是万能表改装的。” “怪不得,我看着有些眼熟呢。”小卫说。 “你他妈少插嘴。”大平生气地骂了一句。 维修人员接着说,“这种骗术很简单,只要手心里随便攥一块吸铁石,你想让指针偏左就偏左,想偏右就偏右。” “那为什么偏右拍大成,偏左拍小成呢?”大平好奇地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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