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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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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惜桐有枪,可惜只是个摆设,驴脸和刀疤妹在数量上占上风,我若要开枪,动作肯定比其中一人慢半拍,我先动就必然挨枪子儿! 舱内暂时令人窒息的平衡最终被那个日本凯子打破。 那凯子刚出道,他可能意识到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发生枪战,无论哪一方,子弹都可能打中自己。情急之下,他向左侧闪了一下身子。谁知机身恰在此时出现了一阵剧烈颠簸,慌乱之中,所有的人重心都失控了,凯子脚底一滑,整个身子栽倒在刀疤妹迷人的乳沟里,碰掉了她手中的枪,枪被爱伦一把夺过来,反手劈晕了刀疤妹。 好机会! "砰!" 说时迟那时快,我和爱伦几乎同时扣动了扳机,一串串子弹竞相射入了驴脸的胸膛。然而驾驶舱前的挡风玻璃也被击碎,强劲的高空气流夹着蒙蒙云雾扑了进来,整个座舱霎时变成了一个冰窖。 9毫米口径子弹撕碎了驴脸的飞行服,他的胸口糊满了殷红的鲜血,他固执地不使粗壮的武士身躯倒下,直愣愣地倚靠在被吓呆的墨镜身上,慢慢向一旁斜去。然而,就在他倒下的一瞬间,其肘部钩住了飞行舵杆,舵杆被他的肘部死死地向前压去,飞机以极快的速度向地面俯冲而下,所有人已经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条宽阔水面的滔滔白浪! "啊!"墨镜吓得杀猪似的尖叫起来。 我一步蹿上前去,用优质皮鞋使劲把墨镜踹向一边,一屁股坐到驴脸的尸体上,立即扳动飞机的舵杆。 三菱飞机带着尖厉刺耳的啸音,腾跃而起。 "操他妈的,真是够玄的!"我使劲吐一口唾沫,脸色煞白,余悸犹存,狠狠地踹了一脚驴脸的尸体。 尸体像一堆烂棉花,沉沉地滚向一侧。 可是没等我把脚收回来,李惜桐又莫名其妙地惊叫起来:"啊--" "我脆弱的心脏,惜桐!你为什么不去演美国大片《惊声尖叫》?!"我向她抱怨着寻声望去,顿觉头皮发麻。就见死去的驴脸颤颤巍巍地蠕动着,一条僵硬的手臂竟鬼使神差般竖了起来。不过,最后还是"吧嗒"一声,又贴着舱壁软塌下去,露出一张糊满血污的脸。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这才想起应该再检查一次机舱内的情况。于是让爱伦扶正驾驶手柄,在舱内寻找着一切可能隐伏着的威胁。墨镜此时竟然毫发未损,他在枪战发生的瞬间,及时而有效地把身体蜷缩成一团,趴在驴脸的脚下,虽被溅了一脸的血污,却保全了性命。他只是被吓瘫了,浑身筛糠似的。 软蛋!!我眉心打结,不屑地扭转脸去。 那凯子也终于翻身爬了起来,双膝跪地,全身抖得厉害,磕头如捣蒜,操着生硬的中国话说:"中国爷爷饶命,中国爷爷饶命……" "你们小日本鬼子在南京大屠杀糟蹋了多少中国女人!!"我骂着掏出手枪就开火,可连扣了几下扳机,枪总也不响。 我"哗"地拉开枪膛,没子弹了。原来,因为太紧张,把子弹都喂进了驴脸的胸膛。 我把枪身倒转过来,手握枪管,抡起来朝凯子的头上死命砸去……那小鬼子也许被撞蒙了,竟毫不躲闪。 我疯了一般连砸了十几下,确定把那小鬼子砸休克,方才气喘吁吁地住了手,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爱伦手不离操纵杆,近似欣赏地看着后面发生的一幕。 机舱里都是子弹,子弹没有生命,不必为发生在眼前的这场杀戮负任何责任。它们只是一种附属品,附属于任何一个强者,不管这个强者用什么样的手段占有它。 我低头搬弄着几具尸体,挨个翻开他们的口袋,IMB电脑,皮夹、手机、香烟,甚至打火机,什么值钱掏什么。同时再装进自己的口袋,一副纯粹的无赖相。飞机下面是马来西亚茫茫的热带雨林,如果我们迫降成功,那就需要飞机上一切物品。 刀疤妹在李惜桐枪口下缓缓醒来,双手被丝巾绑着,仇恨目光投向我。 三菱飞机开始绕着一条丛林间的大河上空盘旋,爱伦使机身略略倾斜一点,重新校准了航线,飞机沿着河面向南继续航行,降低高度。 我和李惜桐以最快的速度解下腕上的手表,脱去脚下的皮鞋,又掏出手枪放在一边,松了松衬衣领口。为避免迫降时发生意外,尤其是机身着地时出现的强烈震颤,必须清除身上所有硬物。 要迫降了,三菱飞机带着一声尖厉的怪叫,忽而掉下,忽而升起…… 正在我注视窗外时,一条白皙的手臂将条丝巾猛箍住我咽喉,将我整个身体朝后悬起,拼命地往下压! 我操!我看到了刀疤妹的脸。 愤怒的脸。 "扑通!"脸下是昏迷倒地的李惜桐。 一切发生太快,鬼知道她怎么挣脱捆绑的。 垂危的生命也有一股可怕的蛮力,尽管不能持久,但哪怕几秒钟,也是生死攸关。 我奋力挣扎,想去摸枪,却腾不出手。 "啊,狐狸!救我!"爱伦天鹅般美丽的脖颈竟被那个凯子用手指掐住! 爱伦的左手必须攥着操纵杆,另一只手试图托起掐住她脖子的那条手臂,但一只手的力量终究有限。 我努力张开嘴,试图透出一口气,哪怕是半口气,我都能制伏那刀疤妹,但都失败了。 三菱飞机像一只无头的苍蝇乱冲乱撞!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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