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尽头(119)_应天故事汇

一一九

　　话刚说到这儿，小米的清蒸鱼出锅了。整个晚上三个人在一起吃饭，然后坐在湖边继续聊着……

　　今天小米是第一次来上庄。石叔对他们的关系从不过问，也毫无兴趣。在他看来，不管南平和他是多么深的交情，他们毕竟不是同类。尤其在感情生活上，他们过得是不能交流的两种生活。这么多年了，他至今还怀念着他二十三岁时的初恋情人。当时也是因为"成分"不好和贫穷，使他失去了那个女人。但是二十多年来他没有忘记过她，而且，二十多年来他再没有过其他女人。

　　夜深了，南平和小米准备回市区去了。临走的时候，南平问石叔："石叔，没别的招了吗？"

　　石叔没说话，只是挤着一只眼睛，冲着小米顽皮地笑了笑……

　　小米则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非常真诚地对石叔说："石叔，我喜欢你，真的！"

　　23

　　已经好几天了，小米催促南平："什么时候去美国啊？"

　　南平却好像总提不起精神来。他知道石叔的意思，而在他认识的人里，连小米手里也没那么多钱，有这个力量的只有陈文雄。

　　然而，南平无法开口……

　　"去美国和你有什么关系？"他对小米说。

　　"我要和你一起去啊。"

　　"不，你当然不要去。"南平坚决地说，"这次去很危险，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不能去！好好待在北京就是了！"

　　小米不吭气了。她也知道，去找杜树孟，也许是一场残酷的搏杀……

　　接连几天过去了，这天晚上，小米又接到陈文雄的电话。

　　电话里陈文雄告诉小米，他明天下午到北京，并说清了班次。

　　第二天，陈文雄走出机场的时候，小米飞一样跑过去，紧紧地拥抱他。陈文雄则笑着抱着女儿，并且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站在一边的南平看得出来，他们父女关系非常好，这是一对患难相依的父女……看着这亲热的场面，南平有点伤心，他想起了老爸……不管老爸怎么不喜欢这个儿子，但南平清楚地记得，老爸也曾多次这样拥抱过自己，尤其是在他小的时候。每当吃饭之前，或者要上床睡觉的时候，老爸都会先把他叫过来抱抱他，然后抚摸他的头顶，每到这时，他的心中都会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此刻，那种暖暖的感觉又从他的心中掠过……当然，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一种苦痛。当然，那种苦痛的感觉在一瞬间便消失了。

　　"天地一号国家级拳手，你好！"陈文雄伸出宽大的手掌也和他笑呵呵地热情握手。

　　事情完全没有出陈文雄的预料，北京办事处的工作进展不大。

　　"你们俩整天在干什么？我扔了钱不是来听响的！可你们呢，连个响都没让我听见！"陈文雄不满地说道。

　　南平低着头不讲话。其实小米到来之前。他还是认真地做了点事，但他不好说。辩解这些等于难为小米。

　　"爸爸……"小米企图辩解。

　　"行了。"陈文雄打断她的话，看着女儿难堪的样子，他的语气很快变得和蔼起来："我的小公主，晚上我们去哪里吃饭？"

　　"老爸是大老板，当然是你请客了！"

　　"没问题，你们说去那里？"

　　"鲍鱼喽，去阿一的馆子。"阿一鲍鱼是一个著名的香港的饭馆，是很多老板聚会的地方。这个馆子的鲍鱼以贵著称。

　　"你这小丫头，是专门宰我啊！"陈文雄用手指点着小米，笑呵呵地说道。

　　"当然，你不来我们是吃不起的。"小米也笑呵呵地说。

　　大概晚上九点，陈文雄和石南平、小米从"阿一鲍鱼"走出来。

　　"陈总，我晚上还有点事……"石南平知趣地说。

　　"没问题啦，让小米陪我就可以了。"陈文雄一边剔着牙一边说道。

　　南平走开了。

　　"这小伙子不错吧？"陈文雄笑呵呵地对小米说道。

　　"那当然，老爸鬼精灵！谁什么样，休想逃过你的眼睛！"

　　"哈哈哈……"陈文雄得意地笑了。

　　"想到哪儿去玩玩吗？"小米问道。

　　"算了，北京也没什么可玩的了。我包了三十八层的咖啡厅，我们去喝喝咖啡，登高望远，看看夜色。怎么样？不过北京的夜色虽然比以前亮了很多，但是还是比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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