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尽头(165)_应天故事汇

一六五

　　"不，小米，这怎么能怨你呢？是我石南平没本事！这事根本怨不得你！"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小米发愁地说。

　　"仇是一定要报的！小米，我早跟你说过，这是我一生的事情，我绝不会饶过孙小西！不会的！"

　　沉默了一会，南平招呼小米："你来。"

　　"去哪儿？"

　　南平不讲话，把小米带到另一间房间，问道："小米，告诉我实话，这屋你能睡吗？"

　　这是石大山住的隔壁的房间，石大山早把它收拾出来，给南平和小米住。

　　整个屋子是一间屋子半间炕，墙壁没有抹过，还露出一块块砖砌的样子。天花板则是纸糊的屋顶，房间简陋，但却还干干净净。和小米原来住的五星级酒店比较，当然是天上地下。

　　"当然可以。"小米爬上炕，开始细细打扫。

　　南平看着她，心里一阵热乎乎的。

　　48

　　石南平走出小屋，看到石小五一个人坐在辘辘上，手托着腮帮发愁。这使他想起石小五这几天始终和他一起干活，但是却没有平常的调笑。

　　"你在做什么？"他奇怪地问石小五。

　　"南平哥，我好愁啊，我真的好发愁啊！"

　　"你发什么愁？"看着一副大人的样子，石南平觉得十分好笑。

　　"你的事石叔都跟我说了，南平哥，我真的替你着急，咱这报仇的事又没辙了？"

　　"这事有你什么事，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石南平半真半假地数落地说。

　　随后的几天，小院的空气十分沉闷。石南平常常一个人走出院子，坐在湖边，看着将落的夕阳，一声不语……居然有一天，在石大山拉二胡的时候，他也走开了，并且满湖边也找不到他……

　　小米则几天都没有收到任何电话，看来陈文雄也决心已下，不会再有任何让步了……

　　只有石大山还像往常那样生活，时而出去捡东西，时而在家中拉二胡，偶尔也会和大家说说笑笑，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但有一天，小米突然发现石小五不见了。

　　"石叔，小五去哪里了？昨天就没有看到他。"

　　"去城里捡东西，他还能干什么，上次捡到了一台电视又丢了，他难过了好几天，他说了，非要把那台电视捡回来不可。唉，小孩子嘛！"石大山回答说。

　　对小五的失踪，石南平没有在意。因为对小五来说，出去捡东西，几天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49

　　就在石南平陷入无奈的时候，叶子这边却有了新的进展。

　　随着几个月来与孙小西频繁的接触，叶子注意到，每周只有一个时间找不到孙小西。那就是每周六的晚上。

　　"这什么？他去哪儿了呢？"叶子感到不解，"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每周六离群索居呢？会不会是另外有什么女人？"凭直觉叶子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随之她很快就想到了"假遗嘱"。每周六孙小西的神秘失踪，或许与"假遗嘱"有关。

　　叶子这样判断。

　　很简单，叶子决定跟踪孙小西。她完全没想到，第一次跟踪就发生了意外，而这个意外对叶子来说，又几乎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这又是一个周六的晚上，叶子悄悄地跟在孙小西和仓库的背后。

　　两个人的行踪毫不特殊。他们首先来到亚运村---走进一家北京最好的湘菜馆---"湘菜王"。两个人边吃边聊，叶子始终守在门外。还好的是，孙小西选择的是个靠窗的位置，这使叶子远远可以看到他们。

　　大约一个小时，孙小西和仓库走出饭馆。后边的事情更加简单，孙小西好像漫无目的，他的车始终在环路上转。从四环下了三环，又从三环下到二环，然后再次翻上三环，转上四环。大概两个小时以后，车终于停在三环边上一个路口。孙小西和仓库一起走进了一个高档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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