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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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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一晚她的手机,一概无人接听,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把静音后的手机放在身上,签售完了就去吃饭应酬,过了午夜才完工回家。 进门所有灯都开着,他喝了多半瓶香槟瘫在沙发上,口气很冲的训她:“去哪儿了!” 签售的事情她之前提过,包里还放着样书,一经看到餐桌上的烛台马上想到错过了什么,可再想解释,他什么借口都不准备接受。对她说,“对不起。我忘了”或是“工作很忙”肯定是不够的。 他闻到她一身烟味。耸紧的眉头就没有散开过,抓到她也没顾及一整天的疲倦和抗拒,只是以自己的方式弥补错过的结婚纪念日,过多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她在仅能做到的反抗中,在她手腕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口不择言的冲塌囔了句"施永道,我要和你分开!” 对这一毫无信任基础的婚姻,普华倍感疲惫,永道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普华!你看看我!”他边喊着她的名字边用蛮力摇她,她要摧毁她心里固守的城墙,每次吵架发脾气他都有爆发的冲动,但从不拿分手的话出来说“你为什么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你再说一次分开试试!” 她有太多为什么答不上来,也无法满足他试图了解她的愿望,他是需要坦诚的,但婚后依然不明白她为什么 她有太多为什么答不上来,也无法满足他试图了解她的愿望。他是需要坦诚的,但婚后依然不明白她为什么当初接受他又欺骗他,为什么会答应了他在一起却总是心不在焉,为什么他一再努力维系一段感情和婚姻,他却还是无法对过去释怀。 普华也从没透彻剖析过自己,那次争执之后,她一直在反思,是否自己内心最深处根本就是故意不急着结婚纪念日来刺激他。还是说,当初选择嫁给永道并非她的初衷? 接到一封来自校友录上同学转发的邮件,普华起初并未在意,让那封邮件呆在邮件收件夹里几个星期没有点开看过。后来在邮箱里找作者的联系方式,五一顺手点开着,普华才发觉那封信最初发自纪安永的邮箱。 他已经有些年头不被大家提起,从大三离开后,为数不多的消息都是普华间接从舍友那里挺来的。辗转的信息,她并不确信,只知道纪安永确乎在加拿大完成了大学课程,又继续年了研究所,但没有人说到他是否就此定居移民在那里,连他生活在哪个城市都没有概念。 她对纪安永的记忆,永远停留在大三那年的夏天,他走得仓促,留下的东西不足以留恋,可她还是收藏了他一本《泰戈尔诗集>和一只从中断掉的钢笔。 如今诗集就和当初他送给她的那本放在一起,晚上入睡前普华偶尔会翻一番,尤其是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虽然很多人都说那首诗并非泰戈尔所写,系网上伪作,收进一本盗版的诗集中由此流传开来,但普华还是把它当做中学时代最珍贵的纪念品留存着。 她有意无意打听纪安永的消息,时隔数月,终于从小鬼那里得来消息,很意外,纪安永竟然回国了!并且就在最近。 小鬼在电话里还说,纪安永曾组织过一个小规模的同学聚会,局限于他大学的圈子。 可为什么不是中学呢? 普华怀揣着惊异,心里有股说不清的冲动,她很想见上纪安永一面,道个谢,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看他是否安好,弥补一下当初没有到别的遗憾。 那样的分别,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缺憾,其实在她的理解范畴,以当初永道和纪安永的关系,他们完全可以当好朋友一样相处。但现实没有愿望来的那般美好,永道和纪安永不但没有做成朋友,且在日后几年里的疏远像是两个陌生人。普华从未听永道说过一句纪安永,哪怕是他们共同回忆中学的时光,纪安永也成了他故意隐蔽的一部分内容。 她很想问,又不能问。 用自己的生日数字登陆永道的电脑,普华不仅读到了那封转自校友录的文章,还在用到最近删除的邮件中我到一封纪安永的信,上面分明约着永道和伊程高超峰一起聚会,日期已在两周之前。 她思考了数日,鼓足勇气代表自己和永道给纪安永写了封简短扼要的问候邮件,大致意思是询问他这些年在国外求学的生活可好,并隐晦地询问他以后有无在国内发展的打算。 同。” “真的?” “真的,随时随地都能感觉到。”他肩上似乎有个放不下的担子,“不过还是得回去,那边有工作。” “那......什么时候走?” “这周的票” 他把好送到小区外面,停下车。 “帮我问候永道,下次回来有机会一起吃饭吧,这次太仓促,也没有约到,他很忙?” “有一点。”普华替永道撒谎,上楼停在楼道玻璃窗边偷偷向外望。 纪安永骑远了,影子是斜长的一道黑线,孤孤单单,看起来可怜。 她背着永道在床头取下了安永留下的《泰戈尔诗集》,在书签上写上祝福的话,连带折成两半的钢笔一同包进袋子里,准备随着礼物还给他。 第二天午休她去挑礼物,从中学时,她只给过他信和贺卡,并不熟悉要送什么样的礼物,就选了一去很精致的钢笔。 快递过去,在中转站出了一些问题,邮包被退回原局,她怕延误到不了他手里只好亲自送过去。 这是普华第一次拜访安永的家,也是老旧的六层楼房,简单的布局,家具上都蒙着白布,显然他不久又要离开。 安永去洗沏茶的杯子,普华郑重把礼物放到茶几上,细细环顾着他的文章,墙上落满灰的全景,褪色的窗帘,放在角落的台式机,书架上整排的文学名著,很多都是她喜欢的。 安永并不惊异于她的礼物,只是没想到诗集竟然保持着当年的样子,连最后看过的一页折起的书角都在。拿起断掉的钢笔,他不禁失笑。 “你连这个都留着?”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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