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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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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她是赫梯地位最高的女性,却是个不愿加冕的皇妃,没有正式的仪式,却是人民心中唯一的皇妃,也是第一个被终生软禁的皇妃。 权利?她掌握了赫梯一半的军权和政治,更有一批誓死效忠她的朋友,但为了保护她,他们全都被押进了牢笼。 孩子?她有三个皇子和一个小公主,却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为了保护十万大军,她亲手丢弃了自己的小儿子,令他至今下落不明。 爱情?她曾经有份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它却连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 她失去了一切,只因为她在人民心中地位超越了皇帝的存在。 惨淡一笑,她哀叹着:这或许就是选择离开爷爷的惩罚吧。 呼出一口白雾,心却已结冰,眼泪滚落,一滴接着一滴…… 她被囚禁了三年,心痛了三年,也等了三年。 然而…… 她微微颤动的睫毛如同风中最脆弱的花蕊,每一声急促轻浅的呼吸,都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缓缓割绞着五脏六腑。 心灰到了极致,只剩绝望。 为什么!?他还是不相信她? 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她的眼里不再有泪,有的只有被狠狠打击到的绝望。 她不反抗的被囚禁,不是她的心死了,而是在给他机会,她在等他想通,等他明白,可是三年了,她已经等了三年了。 她还有信心再等三年吗? 还是,无数个三年又三年? 悲凉一笑,答案只有她知道。 就算再绝望,她还是会等,但愿她能等到。 “神眼,我能等到的吧?”寂寥的夜,神眼一直都是她的倾诉对象。 “你爱他不是吗?” “嗯……” 因为爱,所以甘愿等。 直到她的心死了为止…… * 万籁俱静的夜,只有风雪在呼啸,皇宫里烛火百盏,亮如白昼,即使风雪再大,这里也是温暖明亮的,但燃烧的火烛照不亮孤寂带来的黑暗,也暖不了寂寥所带来的寒冷。 自从阿尔缇妮斯被囚禁后,这里与其说是皇宫,不如说这里是魔窟。 没有欢声,没有笑语,只有阴冷。 默布来到皇帝的寝殿,还没让侍卫去通报,殿门就被打开了,出来的是梅诺。 一见到他,梅诺就诧异地问,“默布大人,有事?” 默布点头,“陛下就寝了?” “没有,正和小公主玩耍呢。”梅诺回答。 默布听了,明白了,这就意味着,他白来了。 皇妃被囚禁后,皇帝的脾气越来越阴沉,个性也越来越残暴,宛如魔王一般,但对唯一的女儿却很是宠爱,倘若他是和女儿在一起,就算天大的事,他也不会理。 “如果大人真有急事,那我去给您通报?”梅诺见他不走,眉毛又皱在一起,好意说道。 默布赶忙拒绝,“不,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看还是明日见了陛下再说。” 这时候进去,恐怕他这条老命就会没了,他老了,可承受不住皇帝的怒气,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想想还是打道回府吧,这天是越来越冷了,他这把老骨头都快冻僵了。 见他走了,梅诺才松了口气,刚才说要去通报,完全是随口说说得,真要让他进去,他恐怕会当场尿裤子,皇帝和小公主在一起的时候,谁敢打搅,下场通常都会很惨。 唉……这年头下人也不好做啊。 对了,他还得去准备夜宵,免得小公主饿着了。 梅诺急急地离开,殿外除了守卫,已无他人,寂静一片,偶尔寒风会呼啸而过,冷得守卫们唇齿打颤,可寝殿里却是温暖如春,烛光闪闪之下,恍若白昼。 偌大的寝殿里,一个小小的人影坐在椅榻上,两条粉藕似的小腿晃啊晃得,那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及腰的黑发,和厚厚地一刀平似的前刘海,都泛出宛如绸缎般的光泽,衬得她的肌肤更是白里透红,只是三岁的年纪,精致五官却已展露绝色的美丽,活脱脱一个惊世的小美人。 此刻,她的身边正摆着一只金银色的棋盘,只见她肥嘟嘟的手指将一颗马型的棋子移动了一下,小脸一皱,好似又觉得不妥,偷觑了一眼棋盘另一边的萨鲁,见他正在假寐,一紫一绿的瞳眸闪了闪,十分灵动和俏皮,她偷偷将棋子移到了另一边,见萨鲁没有发现,捂着嘴嘻嘻地偷笑,然后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小手摸到敌方阵营,又将敌方的一颗对自己有威胁的棋子给挪了回去,看了一下目前的局势变成了自己有利,她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甜甜地说道,“父皇,我走好了。” 萨鲁张开眼,就捕捉到她脸上的狡黠,看了一眼棋盘,很明显,棋子被改动了,但他没有戳破,只是移动了另一个棋子,瞬间就将局势反转。 小女孩看了,脸都皱在了一起,怎么每次都赢不了父皇呢,这个游戏真不好玩,随即说道,“不玩了。” 萨鲁也倒随着她的性子,轻抚着她的小脑袋,“那你想玩什么?” 她歪着脑袋,细细想着,不一会儿说道,“菲儿要骑马。” “骑马?”萨鲁眼里满是宠爱,“好,骑马。” 这马,自然就是他这位皇帝了。 菲儿·玛丽安,也就是赫梯的小公主,立刻高兴地跳下椅榻,冲到他身边,“骑马,骑马,菲儿最喜欢父皇了!!” 萨鲁愉悦至极,此时的他没有一点帝王的样子,完全是一个溺爱女儿的父亲,他将女儿抱了起来,让她稳当地跨骑在肩膀上,然后宠溺道,“我的小宝贝,要跑了哦。” 菲儿粉嘟嘟的脸上因为兴奋而泛着红晕,煞是可爱,一骑到萨鲁脖子上,她就扯着他的头发,大呼道,“驾,父皇快跑。” 萨鲁听话的跑了起来,她更是兴奋的大叫。 “哇,哇,父皇马马,跑得真快。”她扯着萨鲁的头发,就像是在扯缰绳,萨鲁则在寝殿里打圈奔跑。 即使被她扯得头皮发痛,萨鲁也一点怨气都没有,脸上依然笑意浓浓,充满慈爱。 菲儿高兴得大喊大叫,小屁股也跟着挪来挪去,兴奋地脸颊通红通红的,可一个才三岁的小孩子,精力也就一点点,跑了几圈,她就露出了困意,开始打瞌睡了。 不过一会儿,就趴在萨鲁头上睡着了。 将她从肩膀上抱了下来,萨鲁将她安置到床上,她咕哝了一声,卷起身子靠向他,就像一只偎暖的小猫咪。 他和衣躺在她身边,望着她稚嫩绝美的小脸,眼神涌动着一种光芒,仿佛正透着怀中的小家伙,想念着另外一个人,抬起的手指轻轻的滑过小脸的五官。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一切一切都像极了她。 可惜头发却非银色,而是反差极大的黑色, 记得她曾说过,那是她父亲的头发也是黑色的关系,所谓隔代遗传吧,为此她还很高兴,玩笑道,女儿幸好不似她,像个白发魔女似的。 一想起她,萨鲁的眸中尽是纠葛,深得让翠绿的眼睛失去了颜色。 露娜…… 露娜…… 他在心里一遍遍喊着这个名字,渴切至极,涌动在心头的是思念的啃噬。 他囚禁了她,同时也囚禁了自己的心。 囚禁并不是冷情,而是太爱了,爱得害怕失去她,只有这样他才能抓牢她。 因为她不爱他。 即使囚禁了她三年,这句话她还是没有说。 顿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内心的愤怒开始灼烧他,让他无法平静。 内心的黑暗里,那个声音,又开始捣鼓他。 你做得对,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你,只有这样,你才算拥有。 每日每夜,声音就像催眠似的蛊惑他,让他深信,这么做没有错。 即使他让两个儿子对他怒目相向,失去了父子亲情,即使他失去了若干臣子的忠心,即使他变成了一个暴君,即使每个夜晚,他都孤枕难眠,他都觉得无所谓。 只要她还在这里,在他的权力之下,这就足够了。 露娜永远都是他的…… 寂寥的夜,他无数次失眠,今夜也是,闭上眼,他脑海里满是她的倩影,细细的回味,假想着她就在身边,就在她怀里。 还有,她爱他…… 这是他唯一能选择的爱她的方式。 夜,好冷,也好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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