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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


  “有趣,怪不得。王向帧来上海后一直住在办公驻地,夏洁来过几次,都呆了没多久就走了。祝童,田旭洋与王向帧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据说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田旭洋在上海的根基深厚,各方面都玩得转,偏偏对王向帧很顾及。关于他们之间的过去有一个谣言,说是王向帧与夏洁结婚时,田旭洋曾经大闹婚礼,那时,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传素大师收了田公子的钱,来为他们做中间人。呵呵,王向帧最后的话是警告传素:他没资格做这个中间人。”

  那样的家庭,出什么事都不奇怪;祝童喝着酒,放眼眺望大海深处。把得到的信息综合到一处,却怎么也找不到其中的关键。看田旭洋如今的局面做派,不会把自己与王向帧之间的关系处理的如此糟糕。如果说者其中牵扯到畸形的姐弟恋,江小鱼怎么可能查进去一腿?

  十几年前,哦,十九年前,田公子不过是个少年;那样的年纪能做出什么事呢?

  “为什么?”祝童忽然问。

  “什么为什么?”蓝湛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田公子和王向帧的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

  “王向帧跟随田老三年,后被推荐到北京;他一直对经济方面的事情很关心。到北京后,正遇上整顿股市,王向帧抓到几条大鱼,最大的一条就是田公子。”

  蓝湛江看着伸手按开隐蔽的冰箱,挑选着里面的美酒道:“田公子太自信了,手段狠辣不留余地;知道出事后,他还以为王向帧知道他的存在会网开一面,连个招呼也没打。没想到,王向帧装糊涂的本事比他要高明,砍下田公子的左膀右臂后,才给打电话给田老汇报工作。事情已经那样了,谁也没办法回天;当时田公子放话说,要看着王向帧怎么倒霉,说王向帧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其实,在那个阶段,田老对王向帧已经没多少帮助。田公子一直认为王向帧是过河拆桥的小人,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田公子渐渐沉稳,生意也越来越大;而王向帧很聪明,一路仕途走得颇为顺利,田公子再想去修复这层关系,已经晚了。”

  游艇熄火,自由的在海面漂浮;在海上赏月,确实别有风味。

  秦可强走上甲板,对蓝湛江道:“大哥,你说过送我件礼物的。”

  “哈,难道你想要它?”蓝湛江正在打开一瓶拉菲;“别后悔啊,你完全可以得到更好的礼物;再说,养一艘游艇是很费钱的。你想怎么养它呢?”

  “想好了,我准备进入江浙沿海的物流业;这片市场还不很成熟,很大程度上比的不是服务,是拳头。石旗门的拳头不会输给任何人。”

  从江浙到内地的物流业确实很发达,但是,每一条线路上都充满血腥的竞争。祝童听说过,有些大的物流公司的背后,就是一些凶残的亡命之徒。但是,越是这样的人越知道实力的重要,江湖人物插手后,他们会知道害怕的。

  十一、钱

  (启程前更新一章,今后几天……没把握。)

  秦可强说完石旗门的崛起计划,祝童暗自心惊。

  几年来,石旗门悄无声息的在上海附近发展出一股势力,弟子多藏身长江三角洲经济圈各城市的出租车行业;消息之灵通,分布之广,人员之多,超出任何江湖人物的想象。

  怪不得他们对自己的行踪把握的那么准确,原来都是石旗门弟子在暗中监视。祝童本来对秦可强印象很好,此刻,却有点害怕这个人。

  小骗子行骗江湖,对心思缜密的人最在意,看来,秦可强的心计不比蓝湛江简单。

  到现在为止,石旗门已经拥有三家出租车公司,五百多辆的士奔走在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区,一百多名石旗门弟子与四百多正在接受考验的年轻人,是一股多么庞大的势力?

  而经营管理这么大规模的公司,秦可强看起来很轻松。

  物流业,是石旗门早就看好的行业,对于进军这个行业的计划,秦可强说的很详细;他甚至已经在几个竞争对手那里埋伏下内线。

  蓝湛江询问几个细节后,点头道:“我也很看好这件生意,不过,短期内你的压力很大。现阶段,沿海到内陆的物流成本很高,不超载根本就赚不到多少钱。几年前,四品火红的神钩王寒开始涉足物流业,到去年底,我们提供的那笔启动资金已经快被挥霍完了。唉!王寒老了,红火争勇斗狠不输于人,只是贼性太重,竟然自己偷自己的货物倒卖。过几天我去见汽笛,把那间公司转到石旗名下,一切债务抵消,再给他们一笔钱。他们的运输网络建设还是可以的,那几条线路都能赚钱,东海投资再给你们添一批好车,等你们稳住局面,在上海附近收购一家物流中心;这样就有了根基。未来的几年,随着经济活动的发展,物流产业规模将快速扩张,产业的集中度进一步提升。石旗门来做,一定比红火做的好。”

  “做一家物流中心,可能需要一大笔钱。”秦可强皱这眉头;“蓝兄,石旗门在国外的产业都算上,也买不起上海附近的任何一家物流公司。他们做物流是幌子,圈地是真。”

  “这不是秘密,做物流没有自己的物流中心不行;国内的同行贪图眼前的小利,所以石旗门才有机会。你们不要着急,注意吸收人才。钱不是问题,这就要看他了。”蓝湛江旋开瓶塞,为祝童斟一杯;“祝掌门如果同意,我没意见。”

  “别说我,祝门又没钱。”

  对于祝童的话,蓝湛江与秦可强都报以微笑;让小骗子心里一哆嗦。他们一定知道些关于自己事情,而那些是什么呢?

  “美元,欧元,人民币,钱到底是什么?祝童你想过吗?”

  “钱是什么?”祝童正在沉思,被蓝湛江突兀的问题噎住了;近几年来,小骗子生意稳定,挣钱花钱轻松自在,却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

  “与这艘游艇一样,钱也是一种商品。过去,钱是黄金、白银。细细探究,那是是人为赋予它们的意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今社会的钱只是一种概念和纸片,还不如这艘游艇实在。对于一般人来说,钱是食物、房子、香车美人,以及诸般享受的资格;对于某些人来说,钱只是一种符号;与手表首饰一样。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人都想拥有它,因为钱代表着权利与利益。”

  蓝湛江拿出一张纸币,随手撕成几片扔进大海:“瞧,它只是一张很平凡的纸,撕掉就毫无用处;它们的力量是人类赋予的,纸片与图案是大家共同认可的一种承诺,是人类认同的价值的象征。几十年前,你带着一笔人民币到欧洲,一定会饿死,因为他们不承认它的价值。现在大家都看好人民币,认为它会升值,为什么呢?。”

  祝童没有说话,很简单的道理,对于他是陌生的。

  “承认就代表它确实有价值吗?不承认就代表它毫无价值?呵呵,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谁赋予哪些人承认或不承认的权利?很多人要参与进来。这也是一种游戏啊,金钱的游戏是人类最高级的游戏。祝童、可强,这些问题是很让人头疼;但江湖上有更头疼的事;比如银枪,以前他们的地下钱庄把大陆的黑钱洗出境外,要冒很大的风险;因为他们要把这种商品兑换为别的商品,必须接受一些苛刻的条件。现在不一样了,外面有更多的钱想要进入大陆。政府进行金融管制,大额美元或欧元要兑换成国内的人民币更难,银枪就成为不少人的选择。有些人借助银枪的管道,暗中把这些钱投进大陆的股市和房市。

  “还有一种,比如池田一雄与田旭洋的合作;某种程度上,他们走的是合法的路线。大陆的银行要发展,要融资,要在境外上市,必须要有国际战略投资者加入。我们和田旭洋争的,就是与华商银行合作的资格。银枪最近膨胀的厉害,四处插手似乎哪里都有他们的影子。我怀疑,竹道士的事与银枪有某种联系。在一般情况下,羽玄真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特别是在伊兰也在场的情况下。”

  “蓝兄,你是说,竹道士……”祝童内心对梵净山的事很清楚,知道是一场道宗内部针对竹道士的挑战;听蓝湛江的意思,羽玄真人的背后,是银枪在支持。蓝湛江很干净吗?小骗子装出吃惊的样子;银枪的谢晶祝童接触过,感觉不怎么象那样的人。

  “祝童,我们的人在梵净山有眼线,虽然不清楚详细的情况,大概的过程不会差太多。竹道士是因祸得福,羽玄真人确实与道宗火长老一道威逼竹道士退隐。”秦可强话不多,却不会乱说。

  “羽玄为竹道士搞的登仙斋醮科仪盛大隆重,从梵净山一路排场到武当山,花费至少千万。竹道士留给道宗的家底不算单薄,却也不可能一下拿出如此多的现金来挥霍。这一段,羽玄真人与银枪的谢晶走的很近。”

  蓝湛江没说谢晶给羽玄提供资金,但祝童能想象到羽玄真人在脚踏两只船;没有江湖隐士的默许或暗示,羽玄真人不敢贸然出手对付竹道士;毕竟,三品蓝石与八品兰花一直是竹道士的强力支持者。没有银枪提供的资金,二品道宗没力量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呵,羽玄原来如此厉害。”祝童由衷的赞叹道。

  “这样不好,银枪的钱不能沾,羽玄也许会被牵扯进是非里去。这也怪我,没把其中的厉害对羽玄说清楚。”

  “蓝兄准备怎么办?”祝童有点明白了,蓝湛江与秦可强如此快就返回上海,是要对付银枪。

  “暂时只能这样,先让羽玄真人稳住阵脚再做计较。如果现在出手干涉,道宗一定会因为内部的矛盾而分裂。竹道士性情恬淡,羽玄真人勇于进取且干练狠辣;也许,道宗在羽玄的带领下,真能走出一条新路来。”蓝湛江没正面回答,话锋一转提醒道:“祝童,你要特别注意,逍云庄主占据的道观不少;如果价钱合适的话,就还给道宗。这样对你们两家的关系有好处,价钱方面你们有绝对的优势,羽玄刚接掌道宗,他要的是成绩,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得罪江湖祝门。”

  “这么说,我们可以敲他一笔?”祝童笑嘻嘻的问蓝湛江。

  “银枪有的是钱,羽玄的出价一定比金佛要高。”蓝湛江举杯点头,面部毫无表情;秦可强脸上却露出微笑。

  逍云庄主祝云确实占据有十几座道观,但是,道观明显不如佛教的寺院香火旺盛;也就是南方沿海的几座海神庙和妈祖庙还能挣点钱。如果价钱合适,让祝云让出这些道场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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