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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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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骗子也在想这个问题,二师兄如果不做道场,他手下的百十号人怎么办? “师兄,我这一段想了很多,最早的祝门弟子是江湖郎中而不是江湖骗子;因为乱世,前辈才不得不走上这条道路。现在是盛世,大家都在回归本源,祝门是不是也该尽快找到自己的道路?我想,现在如果不开始,等一切都走上正轨,也许祝门就真的没机会了。” “你想做什么?” “师父已经在做了,祝门未来的出路还要在药字上下功夫。师父做制药厂,师兄可以开始留意药店、药房,合适的就收下来几家,找几个年轻人先干着。现在这一行还很混乱,门槛也不高,正是我们能进入的时候。卖药的利润可是很丰厚的啊。” 祝云大喜,霍地站起来:“我支持你,马上……” “没那么着急,这个行业还要乱几年,师兄如今的生意也还能做几年,道场就是交接也至少要几年、十几年后,所以,那个四面佛还要好生研究。师叔在上海搞得那个香薰室,也许也是一个门路。但是,无论做什么都需要大笔的资金和得用的人。师兄,你那些人没知识没学历也许要淘汰一大半,先看看吧,等过一段再坐下来详细参详参详。” 祝童看看表,已然子夜时分,走到索翁达的房门前,只听到郑书榕轻缓的呼吸声,暗道:活佛就是活佛,就这一会儿已经把郑书榕带进蓬麻初境了。 也是这天午夜,紫霞庵门前施施然走来三位女施主,烟子赶到大殿前,第一眼看到的是……柳伊兰。 “你一定是云烟了,我能见见你师傅吗?”观音像前那位女子转过身来,澄净的双眼里闪着和善微笑。 烟子看呆了,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的女子。 在她身上,岁月被神奇的幻化为饰品,她就如一盏醇香的女儿红,不经意间散发出淡雅的从容。另一个女子也是极美半老徐娘,却没有她那般安然气派。 柳伊兰轻笑着:“去吧,就说蓝夫人来访,缘寂师太不会怪你。玉女姐姐,我们去看看神树。” 缘寂师太果然没怪罪烟子,她正在静室苦修,听到“蓝夫人”这三个字闷哼一声;听到“玉女”,静室内传来一声脆响。 门开时,烟子看到神龛内的观音像碎成一片狼藉。 大榕树不复枝繁叶茂,蔫蔫的没什么精神。缘寂师太走进偏院时,蓝夫人正手扶树干沉思。 “你还是回来了?”缘寂仔细打量着蓝夫人,似乎被她身上的风采刺激,面部扭曲,冷然道;“当初的约定还作数吗?” “你差点杀了我儿子。”蓝夫人清醒过来,缓缓抽出伸出左手从耳边抽出一枚金针;“绿缘,二十年青灯古佛没有化去你心中的怨毒。既然你忘不了过去,有什么手段尽可冲我来,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把以前的一切做个了断。” 蓝夫人说的虽然决绝,语气神态却无不温柔;烟子痴痴的看着她,隐约猜到她是为什么而来。 “我只是陪好姐妹散步,师太大可放心。”玉女退后几步,与柳伊兰站在一起。 缘寂师太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她虽然已恢复了八成修为,但是二十多年前她就不是蓝夫人的对手,只是借对方生育过后体、气两虚才占得便宜。现在,根本就不敢面对这样的挑战。 “怎么?绿缘姑娘还念及旧时情谊不忍动手?”蓝夫人把金针在指尖刺一下插回耳后,淡然一笑;“也好,我要在这里采药,医治儿子身上的伤。缘寂师太,您不会为难一个为子担忧的母亲吧?” 话音未落,蓝夫人蹲下身以指尖血珠在树瘤上描绘出个淡红的“气”字,又轻飘飘跃起,也不见她如何用力,双手在空中虚划出一片繁复的乱影;落下时,气息微促,冲树瘤虚拍一掌。 榕树根部的大树瘤软竟似沙丘,被掌风略过就层层剥落开去。 柳伊兰走上前,以两只长竹签挑出个大拳头大的蝉蜕;玉女取出只白玉匣,把蝉蜕小心的放进去,盖好;才笑道“师太,改天来找我喝茶,神石轩在上海开了家小铺子,这是我的名片。” “云烟妹妹,不好意思,替我烧几柱香。”柳伊兰拉住烟子的手摇两下,塞给她一张支票。 烟子被蓝夫人这一手吓住了,想到如果坚硬的树瘤换成自己的身体,被画上这么一道符字岂不是死无完尸! 蓝夫人走到缘寂师太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绿缘妹妹,现在我只当你是女人不是师妹师太,是我曾经的好姐妹。你的变化很大,也许说几句女人间的话,不只为你,更为了这里的所有女人。仇恨与嫉妒不是生活的全部,没有女人,世界上将失去欢笑失去温暖;没有女人就不会有孩子们童真的笑声。绿缘妹妹,我已经离开这片土地二十四年,我失去了照顾我唯一儿子的权利二十四年,他甚至不知道我是谁,这个惩罚还不够吗?最应该恨的是我,不是你。现在我决定回归祝门。不错,我违反了那个可恶的约定,但这被逼无奈!我不会主动找谁去清算过去的是非,但从今而后,我不会再顾及任何事。烟子小姐,相信我,你正在走上和她一样的道路,你希望你的青春年华被莫名的仇恨压榨、干瘪、萎缩,未来变成另一个缘寂师太?我们曾经情同姐妹……假如虚幻的世界里没有解脱,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烟子小姐,女儿家痴情心重不适合江湖道,回家吧,做个好女儿,问问你父亲是否需要象那样一个女儿。” 蓝夫人与缘寂师太站在一起,对比是如此强烈,以至于烟子瞬间失去了时间感念。 三位女施主走了,缘寂师太绕树疾走,越来越快渐渐变成道虚影,烟子朝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出神。云佳匆匆赶来,身上的僧衣还没整理清爽。她首先拿过烟子手中的支票,惊叫一声:“二十四万,谁如此大手笔?师妹她们人呢?” 柳伊兰又出现在院门口,媚然笑道:“烟子妹妹,这笔钱不是香火钱,你们可以当成保密费;由于一个不可告人的缘故,我希望夫人的消息越少人知道越好。缘寂师太,我刚回来,很多事都记不太清,请多关照。” “阿弥陀佛,原来是柳大姐,看到大姐康复云佳很高兴呢……”云佳还要说什么,烟子醒悟过来拉住她,努努嘴。 云佳伸伸舌头摸着烟子的光头,低声问:“是不是打架了?” “放肆!”缘寂师太“嗖”的停在云佳面前,劈手抓过支票扔出去,点点纸屑随风飞舞。她仰头喷出一口鲜血,颤巍巍扶住一根榕树的低枝:“烟子,告诉你父亲,他自由了。” 如此一大笔钱在眼前消失,云佳恼得忘了尊卑,指着缘寂师太的鼻子叫道:“师傅,莫忘了这里不是峨眉眉山寺,紫霞庵是我和烟子妹妹出了血本顶下来,我们靠的就是这些香火钱。前些天那些老秃驴害了神树,如今你又要坏我们生意。师傅,你们那些陈年烂谷子的杂事莫要把紫霞庵牵扯进去,不然……,” 缘寂师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云佳的道:“不然你要如何?” “师傅,您老了,该回山享受清净颐养天年,我和烟子妹妹有空会去看您。如果搞得紫霞庵失去清净,咱们的师徒情谊……莫忘了,我们跟您学艺也付过很多孝敬钱。莫非您真想让我们变成您现在的样子?” “云佳妹妹太尖刻了,缘寂师太也是为了你们好啊。”柳伊兰不好久留,又塞给云佳一张支票;“夫人让我转告你们,要救回神树,只需撤去树下烟火,每日以井水沐浴树身,三月必见奇效。”飞一眼缘寂师太“前辈保重”扭动腰肢走了。 云佳大喜,连连道谢。缘寂师太气得又吐出一口鲜血,她有心惩罚云佳,现在却是有心无力。 “她让我们为什么保密?天啊,竟然是五十万。如果在车上得到它们会被判死刑,我会为它杀掉所有试图泄密的人!”云佳根本不理会缘寂师太,翻看着手里的支票,兴奋着;“师傅,您做这行很久了,一定有很多钱……” “她真是风华绝代啊,我要做那样的人。”烟子还沉浸在蓝夫人带来的震撼中,喃喃自语着。 “你说的是……?” “祝红,那个小骗子的妈妈回来了,她是个大骗子,她保证过!保证过!……”缘寂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啊!”烟子和云佳同时惊呼! “师傅,她保证过什么?”烟子问。 “回去问你父亲。” 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何苦来…… 三、采药(下) 九月转眼过去,十一黄金周到了。 这期间闲事不少,史密斯.沃森伯格先生三天前回到上海,祝童要对付的就是他。 江湖上似乎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寻宝联盟转入低调,不时有大人物出现的消息;师叔祝黄前几天突然离开海洋医院的香薰理疗中心,说是去采药;但没有任何江湖人物来打扰小骗子的幸福生活。 让祝童高兴的消息来自股市,中田船务和江都钢铁在九月二十八日发布,产重组公告与利好消息,双双复盘。 虽然当前股市低迷,大盘指标处于较低水平,但两只股票的复盘价还是在五元左右,相当于配送前的十元。且在两天内连拉涨停板,到黄金周的前一天股市休市时,中田船务的股价冲到七元以上;江都钢铁的股价也接近这个价位。 为适应国际化运营和产业发展的新形势,田公子对旗下三家上市公司进行业务重组,中田船务和江都钢铁两只股票同时宣布A+H增股措施与增发债卷融资计划。 祝童比较关心的是十股送十股,从中得到最大利益的还是大股东田公子。 至于增发债卷融资,基本上没有散户什么事;田公子面对的主要是机构投资者,也就是大的基金与银行、保险公司之类的利益平衡者;金额是二十亿,据说还没上市就已经在另一个渠道被抢购一空。股市,只不过是个舞台而已,散户只有看热闹的份。 沪上财经媒体开足马力,全力宣传这个项目的伟大性与对中国乃至世界造船业的深远影响;造船城的前景实在是太有看头了,小股东也能跟着吃肉。小骗子算一下帐,投入股市的五十万都是在三到四元区间买进,算上配股,现在手里大约有两家公司的股票三十万股,市值应该有二百万以上。 按照财富和尚真诚的说法,这两只股票还将持续上涨,合理的价位将在三十元左右。 祝童没想赚那么多,准备到在股价涨到十七、八元以前就全部套现;那时,他的五十万已经变成五百万以上,很可以在上海房市上买到一套房子了。 领导高兴,属下就有好事了。趁黄金周的机会,祝童安排周东带队,领着网络信息中心的年轻人去新马泰旅行、散心。 从春天开始,海洋医院别的科室都有类似的安排,网络信息中心有自己的特殊情况,拖到十月才安排员工去游玩,已经是最后一批了。现在中心小金库里有钱,大家腐败才是真的腐败,也有充足的花钱的理由。 作为领导,祝童与台海言留下值班;反正大家都在放假,网络信息中心设备只有一部分在运行,台海岩自己能招呼。 秋诗好久没去过,这次也跟着周东一起去了。 十月一日上午,诺大的信息中心内只胜祝童和台海言。 “开始吧。”祝童揉着指尖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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