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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费友财仍回到先前的地方，揉揉双眼，对省公安厅的大门口张望着。

　　两天过去了，仍不见姬淑媛露面。费友财心里就有些着急，便给田百成打电话。田百成嘱咐费友财继续监视，近几天姬淑媛没露面，也许住在哪个宾馆里，她一定会去省公安厅告状的。

　　这次，田百成没有料到的是，姬淑媛没到省公安厅告状去，而是去了省纪委。她是与丈夫茅笙声一块儿来省城的。姬华衡担心女儿一个人，没有勇气去省纪委控诉，便让女婿茅笙声陪着一块去了。

　　当天，夫妻俩来到省城。天刚麻麻亮，立冬刚过，天气就寒冷起来。天色阴沉，像要下雨的样子。虽然南方的气温比较暖和，但北风呼啸，寒气袭来，还是刺骨的冷。

　　姬淑媛和茅笙声夹杂在茫茫人海中，不知道哪条是通往省纪委的道，就有些着急。

　　街道两旁的商场店铺，一家挨着一家，装潢得光怪陆离，让人目不暇接。那些千奇百怪的广告招牌，耸立云天，赫然显目。街道上首尾衔接一掠而过的车辆，川流不息。人行道上摩肩接踵的人们，往来如梭。夫妻俩迈动脚步，向前方继续走去。

　　茅笙声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心想：时间不早了，我们要把住宿的地方找好。要是在街道上继续信步而行，今晚就要露宿街头。我们不是来旅游的，而是来上访的，身上又没带多少钱，不能去往那些抢眼的宾馆旅店。就是住进去，也消费不起。

　　茅笙声选了一家廉价的旅店住下来。虽然把住宿的事情办好了，但茅笙声仍有些着急，因为还不知道省纪委在哪里。

　　于是，他便向旅店老板打听。然而旅店老板也不清楚。不过旅店的老板说旅店的墙壁上，挂有省城的地图。

　　茅笙声在地图上，终于找到了省委的具体位置。他曾听县领导不经意地说过，省纪委就在省委的大院里。

　　第二天，夫妻俩走路到了省委，这不是夫妻俩吝啬，而是他们没带多少钱，要省着些花。

　　夫妻俩在省委的大门口，差点被武警拒之门外，幸好有位干部模样的女人，为他们解了围。

　　省委是一幢二十几层的高楼，每层楼的房门上方悬挂着门牌，标明是什么部门的办公室。

　　夫妻俩在省委大楼里，逐层寻找挂着省纪委信访办公室的门牌。在七楼，终于在七楼找到了。可是房门紧闭，敲了一会儿门，也没有人来开。

　　一位路过的干部见到夫妻俩问道："同志，你们找谁呀？"

　　"我们是来省纪委信访办上访的。"茅笙声见那人很热情便如实相告。

　　"信访办的同志都开会去了。你们下午来吧。"

　　"谢谢！"夫妻俩转身走了。

　　茅笙声和姬淑媛走出省委大院，在一家餐馆买了点东西填肚子。然后就坐在这家餐馆里，等着下午上班的时间来临。

　　这家餐馆刚好看得见省委的大门口。

　　寒风刺骨，天气十分的冷。夫妻俩的衣服都穿得单薄，不敢上街去。正好这家餐馆的空调开着暖气，为了享受一下这短暂的温暖，夫妻俩吃饭的进度就很慢。因为他们担心，吃完后，老板会赶他们出去，便以此来拖延时间。

　　等待，让人心烦，又让人着急。

　　夫妻俩好不容易才熬到上班的时间，从餐馆里出来后，又来到省委大楼第七层的省纪委信访办公室。这次果然没有白来，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正翻看着手中的材料。

　　茅笙声问道："您是信访办的同志吧？"

　　"是的。"那女人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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