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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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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警察说是什么被你这样的人也认为重要的时候,我就彻底完蛋了。"刘埕是恨铁不成钢啊。 这些事情,都导致了刘埕的情绪极其不佳,周末也没有再去上海寻欢,安静的呆在别墅里,虔诚的诵读着《圣经》。刘埕像是想从《圣经》寻找到某重方法,消除即将迫近自己的一个又一个灾难。 6 把北京的夜晚全部关闭在窗户之外门之外,拒绝在思维和情感之外,病房里只有魏大若和郝麦。 魏大若伸过手去拉着妻子的手,郝麦却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郝麦在得知自己感染了艾滋病毒之后,就再不让自己的亲人靠近自己,哪怕在手上那么轻轻地摸一下。艾滋病毒无所不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感染上了,这就是郝麦对艾滋病毒的全部认识。要不,这一个多月来,她整天躺在床上养伤,艾滋病毒怎么就会感染上她了呢,她没做什么啊。 "郝麦。"魏大若伸手去抚摸妻子的头发,郝麦像是无意识地把头一歪,魏大若的手落了个空。 "医生说艾滋病并不是不可治疗的……"魏大若想用自己从医生那里获得的有限的有关艾滋病的治疗理论,来对妻子说艾滋病并不可怕,只是当魏大若自己说到这里时,都觉得医生的那些话,对于死亡而言,显得实在苍白了,他不想再在病上说什么,他相信妻子能够挺过来,一定能挺过来。 "郝麦。"魏大若这次握住了妻子的手,郝麦想挣扎,但没有挣扎开,惶恐地看着魏大若的手,魏大若另一只手去托妻子的下颚,郝麦躲开了,魏大若镇定地对妻子说,"若是你再不愿意接近我,那我情愿和你一起感染上艾滋病毒。" 郝麦对魏大若的话没什么反应。 "记得那年我在办案时,每天都遇到威胁电话,收到死亡纸条,你是怎么对我说的?"魏大若看着妻子,"你说,咱们什么也不怕,即使真的为法律献身了,你以后仍然会让咱们的女儿若麦报告政法大学,做法官做检察官当警察,世世代代和犯罪战斗下去……我真的希望你永远在我的身边,若是没有了你,我工作的劲头会减弱的。你知道吗?我当检察官这么多年来,获得了许多嘉奖,立了很多功,可我对那些东西都不看重,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表扬,只要你能表扬我,欣赏我,我就满足,我知道,外面的那些荣誉,可以给我也可以给别人,一种形式而已,过后连颁奖的单位都忘记了它们一共颁过多少奖,颁了什么奖……只有你对我的奖励对我的肯定,是唯一的,我需要你的奖励,那才是真实的……" 郝麦注视着魏大若。 "……我只希望你能挺住,能配合医生治疗……我们的家依旧是完整的……我需要你,我爱你……你应该知道的,我爱你……自从见到你,一直到现在,到永远,我爱你……" 泪水顺着魏大若的脸滚落下来,滴落在郝麦的手上。 "……我知道你不害怕死亡,你现在最承受不了的不是死亡,而是艾滋病这个名称……可是你要担心什么?怀疑什么呢?可能是那次输血时,医院的器械上有病毒,感染了你……是的,这不公平,为什么医院开业这么多年来,别人没有被感染过,而偏偏是你被感染了呢?而且你还是为救那个新疆小孩才被车撞的,才受了伤,严重失血后才需要输的血……这不公平,这不是以怨报德吗?可生活就是这么不公平……郝麦……" 魏大若任泪水不停地滚落着,他的心里和郝麦一样难受,在他面前的感染上艾滋病毒的是他的妻子,是他深爱着的人,是他生命的另一半。 "……我要你活下去,一直活下去,一直和我一起活下去……好吗?和我一起活下去……答应我,等我离开这个世界,你才能离开……我求求你了,郝麦……答应我,答应我……" 泪水从郝麦的眼睛慢慢溢出来,缓慢地在脸上滚落着,紧接着,"哇"的一声,郝麦放声大哭。魏大若紧紧地拥抱着妻子,也放声痛哭起来,两个在人生途程中路过一半的相爱夫妻,于患难中,两手紧紧拽在了一起…… 郝麦的情绪好转之后,积极地配合治疗,并劝魏大若早点回延江,照顾好若麦,安心工作。郝麦告诉魏大若,她一定会坚持活下去,只是她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感染上艾滋病毒的。 魏大若答应妻子,一定会调查出一个结果来的,即便花费自己一辈子的心血,也要给妻子一个交代。等郝麦休息时,魏大若去最高检察院去办点事情,在最高检察院工作的同学留他吃饭,魏大若借故推掉了,独自从南河沿的街道上向长安街上走着,在他的视线中,所有人都是快乐的,他很羡慕别人的快乐。以前,他也和别人一样快乐,甚至比别人更快乐。他有爱着的妻子和孩子,可现在他的快乐被乌云笼罩了,被魔鬼吞噬了。不知道奇迹是否能够出现,妻子的病能得到彻底根治;他也希望所有的人都快乐……他也快乐…… 步行到长安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和来来往往的人,魏大若止不住泪水流了下来,他没有想到此番到北京来,竟然是这么回事情,魏大若想找个地方坐坐,可他不愿意坐在长安街上,这里的欢乐和繁荣不属于他。魏大若便在天安门东的地铁站口走了进去,很随意地上了正好停在站上的一辆地铁,地铁启动了,高速前进着,一直到了四惠东站停了下来,车厢里只有几个人,魏大若在这里下了车,走出地铁站,就是京通高速公路。 京通高速上来往的各种车辆依旧如织,可这里明显少了长安街上的欢笑与繁荣,魏大若在人行道上随地而坐,木讷地看着眼前潮水般的车流。到该回到佑安医院时,魏大若站起身来,朝四惠东的地铁站里走,迎面却被几个小孩拦住了,小孩不说话,只向他伸出手来乞讨。 就在魏大若摸出硬币放在小孩手里的那一刹那,魏大若的手悬在空中,眼睛看着面前的小眼,这是一个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从新疆出来的小孩。 新疆小孩? 魏大若还在犹豫与恍惚之间,面前的小孩伸手抢过魏大若手上的硬币,撒腿跑去了。 新疆小孩? 对啊,那个新疆小孩呢? 魏大若没有继续朝前走,而是再次坐在了人行道上。人到这个时候对一切都能表示出怀疑。郝麦若不是去抢救那个新疆小孩就不可能被车撞上,不被车撞伤,就不可能被送往医院,就不需要输血,不输血,也就不会感染上HIV…… 那个新疆小孩怎么就消失了呢?偶然吗?还有那辆小车,小车的司机……其中是不是有问题?在手术里为郝麦手术的所有医生和护士,是不是其中某个人心怀不测,做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勾当……魏大若希望找到一个合理的答案,要不,怎么也想不通妻子会突然感染上了HIV,总得给他一个理由,即便这个理由给的非常勉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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