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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


  这笑,让他觉得自己已经和她在一起很久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默契的微笑呢?

  4

  吃完晚饭,康乔送方沐优回她住的酒店。还有,他要陪着她去找黄导,跟黄导谈谈她离开剧组的事情。

  黄导刚开始没说话,只是拿出一份合同书来。

  关于这份合同,方沐优不是没想到,她翻开给康乔看:"违约是要赔偿损失的……"

  "赔多少,我赔就是了。"康乔说道。

  黄导给康乔递了支烟:"小伙子,你还蛮重感情。可是我总觉得这事情没必要这么冲动,既然已经来拍戏了,不如让她拍完,难道你们就那么等不及了吗?影响了剧组的工作进程,这责任谁来负?"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我来负责。"

  是吴青青。

  她接着说:"算了吧,演戏……能不演就别演,这个圈子不好混。方沐优,你也该嫁人了,刚好有人想娶你,你就去吧。"

  黄导笑道:"怎么,青青,你也会为他人做嫁衣裳?"

  吴青青也笑了:"我不喜欢女配角长得比我漂亮,就是这样。刚来剧组时,我就想把她给撵走了,你看,现在她自己要走,我求之不得。你说吧,如果她违约,要赔多少钱?"

  方沐优不敢相信地看着康乔,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黄导对方沐优说:"我总还以为演戏是你的理想,也总还觉得你是可造之材。不过说穿了,你要走,我也没办法。吴小姐那么挺你,要给你交违约金,我就更不能留你了。当然,这笔钱,我也不会要。"

  吴青青昂着头,离开了这个房间。

  方沐优抱歉地看着黄导:"对不起……"

  黄导拍着康乔的肩膀:"你得好好对她,这个姑娘,为了你,可是牺牲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前途。"

  方沐优和康乔离开黄导房间后,来到了吴青青的房间。

  吴青青预料到他们会来一般,表现得极为平淡。

  她只说:"叫你男朋友走,我们单独聊一会儿。"

  康乔走后,吴青青才说:"不必谢我,尽管你很想谢我。无非只是我不想你进入这个圈子,因为上次他开房门时,你看到了他。如果你不是圈子里的人,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你进了这个圈子,那么,你肯定是个隐患……搞不好你以后会借用我们的隐私来走红。"

  "他挺帅的,比在电影电视里还要好看……"

  "是吗?他很红,我也很红,我们前途无量。谁让我们都是明星呢?既然选择了做这个,有些时候,是身不由己。我们之间的关系确如你所想,我们是恋人。我们在一起很久了,久到我也会产生和他结婚的想法。不过,这想法未免太天真。"

  方沐优低着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撞见他和你……"

  "没人说你是故意。倒是我,故意想赶你出剧组……"吴青青笑了笑。

  "我现在都能理解了。毕竟这关系着两个人的前途……"

  "他以为你只是个送夜宵的服务员,所以才开了门。为这个,我们懊恼了很久。然后,我决定把你赶出剧组。方沐优,你以后不会演戏了吧?"

  "不会,当然不演了。"

  "那就好,我放心多了。"吴青青流露出天真的笑容来。

  方沐优起身告别,告别时她说:"虽然不再演戏,但我也会保密的。"

  吴青青从包里拿出一对耳环:"只戴过一次,但是我很喜欢。现在送给你,给你当结婚贺礼。"

  方沐优只有接过来,因为她很明白,只有接受了吴青青的好处,她才会相信方沐优。

  在外面焦急等待的康乔见方沐优出来了,一把抱住她:"急死我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踹门了,她没伤害你吧?"

  "她都帮我了,怎么会伤害我呢?她还送了礼物给我呢。"

  "怎么?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帮你呢?"

  方沐优笑道:"这个……是秘密。"

  "对我也不能说吗?"

  "当然不能说。"

  康乔温和地问着:"今天晚上……我就住这里?还是你去我住的酒店?"

  方沐优也温和地回答着:"各住各的,拜拜。"

  因为她一直记得一句话:要得到男人的心,最下乘的方法就是千依百顺,但这样会让男人局的索然无味;较上乘的方法就是若即若离,会让男人觉得可望而不可及;最上乘的方法就是求而不得。

  求而不得,她做不到,因为相爱就是为了能得到彼此。

  所以,她选择若即若离。

  此时的若即若离,不再是当初的暧昧,而是她的一种伎俩。

  没有结婚之前,她都必须保持这样一种立场。

  不是说康乔是一阵风吗?那么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控风向。

  爱情是要经营的,这话是真理。

  做这番经营,全然也不过是因为爱。

  5

  2007年已经开了头。

  方沐优跟着康乔、康父和康母回到了湾城。

  离湾城越来越近时,方沐优也越来越紧张起来。回去了,就有很多事情、很多人要去面对,怎么面对常夕呢?该怎么告诉她呢?

  康乔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我已经联系之双了,他说晚上刚好有空,邀请我们去他家吃晚饭。怎么样,愿意去吗?"

  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诉她--我都有勇气去面对常夕,尽管她已嫁作他人妇,那么你怎么会没有勇气去面对常夕呢?何况你们还是多年的至交。

  方沐优点着头:"好吧,你没去过他们家,刚好可以去参观一下他们的新房,真是又气派又漂亮。"

  "是吗?你想要什么样的新房。"

  她微笑着:"新房是什么样的还是次要,重要的是,和我住在一起的是谁。"

  晚上7点,他们准时出现在常夕和刘之双的家里。可能是为了不让康乔觉得太尴尬,常夕支开了常母。毕竟常母差点就当了他的丈母娘,这过节,可大可小。她可以放下,常母未必能放下。到时候冷眼相对,会弄得大家不开心。

  方沐优看着常夕,怀孕之后的她微微发胖,全然是另外一种风韵。而常夕眼里的方沐优,虽消瘦了很多,但神采熠熠,是啊,毕竟是恋爱了。康乔赞叹着新房的装修与布置,和小吉闹成一团。刘之双张罗着碗筷,表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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