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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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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王向东脑子一热,大声问:“大人还是小孩儿?” “大人!他正在我们学校对面的游戏厅打游戏哪!” 王向东也不问原因,赶紧穿好衣服下楼,一边给林家胜打了电话,叫他来接自己,顺路把丰子杰也喊出来。二十几钟后,王向东、丰子杰到了贵族学校的门口,王家辉正翘首等着。王向东过去一看,儿子好好的,心里先塌实不少,问原因,家辉说:刚才他在这里等老爸来接,一边吃着大桃儿,吃完了,顺手把桃核一扔,没想到正过来一辆红“夏利”,卡,打在挡风玻璃上,什么事儿也没有。后来车停了,下来一小伙子,上来就踹了他一大马趴! “人呢?你不是说在游戏厅呢吗?就对面那个?”王向东一指马路对面的游戏厅,问。 “没错,就最边上那辆车。” 王向东瞪着眼珠子就过去了,丰子杰嘿嘿笑着也追过来。王向东用力拍着夏利车的机盖子,喊:“谁的驴?谁的驴?”很快跑出一个长头发花衬衫的年轻人来,不满地喊道:“大哥干嘛哪?我这可是新车!” 王向东说就是他?家辉说对。 丰子杰笑道:“那还废什么话!”王向东稍一打愣,丰子杰先发一脚踹在车门上,吭地一声钢板就窝进去一片,车主一看急了,上来刚要说话,丰子杰已经就近摸着块砖头,照玻璃上就是一家伙! 周围的人看傻了,车主也直了眼。王向东没想到丰子杰如此生猛,事已至此,倒也横下心来,一边招呼丰子杰说说行啦,别累着!一边拣起块碎砖头,哗哗在车身上划出几个数字:“小子,明人不做暗事,这是哥哥我的电话,24小时开机,回头我给你头新驴。要另有心气儿尽管说话,三爷奉陪到底!以后长点记性,想当流氓你还太嫩!”丰子杰又给了那车一狠脚,说:“老三甭理这怪鸟,找地方喝酒去!”两人上车就走,头也不回,哪管车主在后面狂追乱骂。 王向东说:“小杰你太离谱了吧?吓我一跳。”丰子杰笑道:“跟这种人就不能有一点儿客气,我这是替他爹妈教育他呢,吃这一回亏,能管半辈子塌实。”“操,你痛快了,我又得破费。我儿子在这里上学呢,顺藤摸瓜也没个跑——嘿嘿,不过刚才还就是痛快!” “没钱的时候咱都没叫人欺负过,有钱了还能受这个气?尤其是保护下一代,更是义不容辞!”丰子杰在车里顿着脚,气急败坏般地叫嚣着,林家胜在前面开着车,一直不敢言语,心里扑腾着打着鼓,想:今天算见着真流氓了。 王向东和丰子杰当晚就叫派出所给拘走了,抓进去不问青红皂白先一顿臭揍,王向东的后槽牙都若即若离地松动了,丰子杰更惨,直接过了十几分钟电,鬼哭狼嚎地没了形象。最后两个人被拷在狗笼子旁边,那条老得懒得理人的大狼狗见多不怪地望着他俩,合上眼自顾睡了。丰子杰说要知道这样当时就砸得再狠些,左右也是挨这一顿,心里还平衡些。王向东艰苦地眨巴下眼,说算了吧,现在说啥也没用,做了就不后悔,先想办法出去,有嘛事儿慢慢结算。 丰子杰往墙边一溜,道:“明天见吧,今天晚上人家是不理咱了。” 没到半夜,俩人来了烟瘾,一左一右比着难熬起来。王向东来回扭动了几下身子,说现在有两口儿就不知道疼了,丰子杰说你快别勾我,我瘾更大。强忍了一会儿,王向东开始觉得浑身发痒,怎么呆怎么别扭,仰望夜空低低地吼了一下,旁边的老狼狗立刻跟着吼了一声,丰子杰说你别逗它啊,把它惹急了咱谁也没好果子吃。 “杰子,还真不知道这玩意这么难受,有啥辙不?”“撞墙,撞晕了就不想了。” “操,都是你他妈把我带上道的。”“你不能把屎喷子全扣我头上啊——毛主席说人定胜天,忍忍就过去了,我以前也没这么难受过,一犯瘾就点上,没遭过这个罪呀,今天算倒八辈子霉了。” 王向东慢慢地已经没心跟他交流,血脉似乎开始倒流,万虫钻营百爪挠心,不由得团缩起来不停地哆嗦,丰子杰也在墙脚挣扎着,手拉得狗笼子吱噶做响,老狼狗警惕地站了起来,发出呜咽一般的威胁声。 “操!!”王向东熬不过,猛地把头向后一仰,撞在墙上,只是麻木了一下,昏沉沉地似乎真少了些痛苦,丰子杰则把头在裤裆里深藏不露,一个劲倒吸冷气,王向东匀出一口气来鼓励道:“没事儿,大老爷们儿咬咬牙就过去了。”“……我没事儿。”丰子杰恍惚中也觉得自己形象不佳了,居然抬起脸强笑了一下,不过王向东已经看不清他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这阵瘾才莫名其妙地退下去,王向东满身汗透,逐渐地觉得嘴里疼起来,嘬一口,吐在脚下,借着半明的灯光一看,全是血,拿舌头一探,原来槽牙已经掉了,仔细想想,最后骂道:“妈的,牙给咬下来了。”“是嘛,哪呢?”丰子杰有气无力地问。“咽了,不知道啥时候给咽了,呸!”王向东又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水,丰子杰疲惫地笑起来。 这工夫,值班的民警出来撒尿,王向东喊了声“同志”,警察说谁跟你同志啊,嘛事儿? “您看我们这事儿明天能结吗?”“问我?我问谁去?你们俩也太牛啦,知道砸的是谁吗?” “谁呀?”“不知道是谁就砸?当流氓都当得这么不专业——我还就不告诉你,叫你接着牛啊!” 警察同志回了屋,丰子杰笑道:“明天叫爱国跟大姐夫一起过来,不行再找俩大托儿,你看看这些‘帽花’的脸色是不是一下就变过来?”“不一定,弄不好咱砸的是市委书记的崽子呢,到时候就怕爱国他们也变了脸色,现在多想也没用,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咱也不吃后悔药儿,到明天碰碰吧。”“也是。不想了,能眯就眯会儿吧。” 这一睡还真给睡着了,直到被踢起来,王向东才知道天亮了。 “家里有人吗?”这回来的是所长,昨天抓他们的时候,他已经下班了。王向东一想:还是人家所长专业。当场给李爱国打电话,一说情况,李爱国顺手就把电话摔了,王向东那叫气愤,太栽面子啦。 “大姐夫,找大姐夫。”在所长的冷笑声里,丰子杰急促地说道。 不到半小时,高学良来了,还带了个半大老头儿。高学良恨恨地看一眼王向东,带着老头直接进了屋,跟所长寒暄握手。丰子杰出看着王向东,笑了。跟高学良一起来的那个是中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大家在里面聊了一通,所长隔一会儿打个电话,隔一会儿打个电话,显然是在跟受害方沟通,看那意思,对方果然是个有背景的。 最后,几个人走出来,又是热情地握手。过来一警察给丰子杰、王向东开了手铐,高学良没拿正眼看他们,说声“走吧”,先出了门。王向东不知结果,只好懵懂地追出去,跟丰子杰一起上了高学良的车。 高学良说:“一万块钱,你们明天自己送来,我管到这里为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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