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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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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什么歌?我有吉它,我给你伴奏吧。”他从隔壁房间拿来一把西班牙式吉它。 “唱我以前经常唱的那个,劲歌。” “Oh……no.”他呻吟了一声,“换一首吧,我求你啦。” “不行,这是我最拿手的,非唱不可!” “等等,我先想想是什么弦律来着。” “我唱了哈。你愿意伴奏就伴奏,不愿意我可就清唱了。” 我清了清喉咙,到洗手间里拿了一把牙膏当作话筒,扯着嗓门唱开了: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燃烧了整个沙漠。 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 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沙漠有了我,永远不寂寞。 开满了青春的花朵! 我在高声唱,你在轻声和。 陶醉在沙漠里的小爱河!” …… 沥川从头到尾都皱着眉,十分忍耐地给我伴完了奏。然后,他死活不让我唱第二段了,说再唱他的听觉也要残疾了。他给我弹了一段他喜欢的“Hotel California”,自称这是他的保留曲目,前奏弹得与Eagles们不相上下。沥川的嗓音很动听,柔中带着硬,可以很高,也可以很低。我妒火中烧,偏要进去捣乱,他每唱一段,我就在高潮处吼一嗓子:“This could be heaven or this could be hell!”唱到最后,我又逼他把过门弹一遍,把第二段搬出来,让我用秦腔独唱: “Her mind is tiffany-twisted, she got the mercedes bends She got a lot of pretty, pretty boys, that she calls friends How they dance in the courtyard, sweet summer sweat. 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 因为最后一句提到了“dance”,一唱完,沥川拉着我站起来,又要跳舞。在我的印象中,沥川很少有这样高的兴致。拗不过他,我到楼下找了张CD,打开了音响,放起了舞曲。 我托着沥川的腰,让他用双臂圈着我,随着音乐慢慢起伏。他那条唯一修长的腿跟着我的脚步轻轻滑动。 “这样哦,一后、一前。一步、两步、三步、一靠。再来——” “这么简单?”他说,“你教点难的吧。不是还有旋转吗?” 我抓狂了:“摔了怎么办?” “爬起来继续跳呗。” “不成,得慢慢来,先把基本的弄会了再说。” 我以为挂在我身上的沥川会很重,其实,他却是轻飘飘的,像一团雾那样没有重量。 “沥川你太轻了,得多吃一点啊。”我心酸地说。 “对不起,把你当拐杖了,累不累?” “不累,难得你喜欢。”我细语柔声地说。 他低头往下看,我们的腿纠缠在一起。这回是他动不动就踩我。我们都光着脚。 “噢!沥川你老是踩我!你故意的吧。” “柔若无骨的纤足,踩着挺舒服——”他坏坏地笑。 “我踩你!踩你!” “哎,哎,两只脚踩一只脚,轮着来也好呀,太欺负人了吧。” “我还踢呢。” “我闪,你背我。”他向我压过来。 我们同时倒在地板上。我正要坐起来,被他一把按住: “小秋,再来点高峰体验。……你下午都说你晚上要的,对吧?” 我一直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时,沥川仍在沉睡。一点半的飞机,至少要提前三个小时进机场,办理登机和入关的手续。我洗澡、更衣、到厨房里找到一盒昨晚的甜点当作早饭吃掉了。卧室的地板一片狼藉,葡萄、蜂蜜、蜡烛、红酒和四处散落的枕头……是我们昨晚嬉戏的痕迹。我悄悄地将一切打扫干净,然后下楼整理好我的行李箱。 楼下传来门铃声。 打开门,是沥川的爷爷和另一位中年女护士。 “早上好!”老先生和颜悦色地说。 “早上好!” “沥川在吗?” “他还没醒。”我轻轻地说,“而且睡得很沉,现在输液肯定没问题。” 见我这么说,他反而迟疑了:“你们今天不出去?” “我是一点钟的飞机,现在马上要去机场。” “嗯……”他打量着我,寻思着,忽然问,“小姑娘,你来过这里吗?” “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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