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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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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脚在桌子下踢了一下陈娇娇的脚:“怎么?要加入我们不像样的平民行列了?” 陈娇娇笑了:“去你的,我一直是平民,而且还是一只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麻雀。” “以后甘于在枝头底下了?” “嗯,以后每个月置装费不高于五百,交男朋友不问家世,向你学习,研究研究精神层面的东西。” 我握了握陈娇娇那可怜兮兮的手腕:“说句肉麻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娇娇疼得一咧嘴:“照你这么说,好像这马我早该失了。” “如果你命中注定有此劫难,那的确该早点儿经受。” “早到什么时候去?” “早到崔彬离你而去之前。”说别人的事,总比说自己的事容易。 陈娇娇咬住了下唇,忘我地,专心致志地,如中了魔法般地呆坐着。而我任由她呆坐,自己慢慢将盘子中的沙拉酱搅拌得均匀,更均匀。 “崔彬,你永远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我到今天为止,唯一一个男人。”与其说是说给我或崔彬,倒不如说陈娇娇是在自言自语。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失去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方懂得可惜。 这一整天,陈娇娇试穿了不下三十件衣服,可到最后,一件也没买。而我童佳倩连试都没试,只是更加憎恨自己腰间的肥肉,憎恨赐予完我这圈肥肉,扭脸去找青春少女的刘易阳。陈娇娇以这种形式告别了虚荣的年代,而早已一身牵挂的我,又能告别什么呢? 魏国宁降职了,从销售主管直降成了一名销售人员。新任的主管是众人公认的销售部中资历最深、手腕最硬的一人。对于这次的人员调配,特蕾西有话说:“魏国宁领导不善,导致我们手上这批台湾的陶瓷精品滞销,我希望我们新的销售主管,可以尽快改善这种局面。” 除了新任销售主管,其他人全在窃笑:被老板玩儿腻了吧?被一脚踢开了吧?男人的姿色同样是有保质期的,女人也同样有资格喜新厌旧。 只有新主管一人在那儿悲喜交加:升职固然是件好事儿,可那批艺术精品,我也真不见得销得出手啊。 我问都不用问,也知道特蕾西对魏国宁还没到厌倦的分上,至少,林蕾的到来,令这件事儿的根源更像是魏国宁为了真爱而怠慢了虚情假意,导致特蕾西恼羞成怒。魏国宁一个上午没露面儿,就连特蕾西宣布降他的职时,他也不在场。到了中午,我给他打电话:“一降职就打算辞职了?” “上午去办订货会的事儿了,我现在在公司楼下,你要不要下来吃饭?” 我下了楼,跟魏国宁去吃自助餐。我本不想去,毕竟我和刘易阳的冷战正开展得如火如荼,我的胃口实在不佳,这会儿去吃八十八块一位的自助餐,大概我只能把那八块吃到嘴。可魏国宁跑了一上午,饥肠辘辘,倒没准儿能吃下去一百八十八。 “我真佩服你,工作热情丝毫不减。”我端了一盘子虾,力争回收成本。 “不是工作热情,是赚钱的热情。”魏国宁的盘子中仿佛肉山肉海,男人真大多是荤食爱好者。 “北京这么大,工作机会多得是,你何必非留在硕元看人脸色?” “看谁的脸色?同事?大家萍水相逢,各过各的,我并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 “那特蕾西呢?如今你还能从她那儿得到好处吗?” “不是有这么句话吗?买卖不成仁义在,更何况,我和她之间还并不是光有买卖。”说到这儿,魏国宁顿了顿,似是回忆,也似是惆怅,“她降我的职,我无话可说,可只要我出业绩,她一分钱也不会少给我。做生不如做熟,更何况,硕元算是大方的了。” “她知道林蕾了?”我明知故问。 “嗯,我跟她说了。林蕾这次会在北京住一个月,瞒也瞒不住她,自首总比逮捕有好下场。” “她怎么说?” “她扮清纯扮的只是外表,几十年活下来,骨子里早就熟透了。我喜欢跟成熟的女人打交道,够理智,所以够轻松。她跟我说,我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放弃林蕾,她会继续关照我,二是和她结束关系,她不会为难我,但也不会再给我优待。” “魏国宁,我不明白,特蕾西她是真心喜欢你吗?为什么她会想独占你?我以为,只有爱才会联系上独占。” “喜欢总是有的,不瞒你说,我对她,也是有感情的,我并不完全是为了钱而闭眼出卖自己。她有她女强人的一面,却也有女性柔弱和不知所措的一面。”魏国宁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有一次,我和她一块儿出门,碰见了我的一个朋友。他跟我们打招呼,问我,国宁,这是你姐吗?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结果他一尴尬,改了口,又问,是伯母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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