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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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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日子过得真快,一晃眼,两个儿子即将度过他们的第六个生日。 展阳阳昨天在电话里说要给我们娘儿仨一个惊喜。 我笑,问他个人问题解决了没,在美国有没有找个洋妞儿。 他在电话里冲我嚷嚷:“不过是来耶鲁当半年的客座教授而已,哪能这么轻易就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击中!” 二十五岁的人了,依旧一副小孩儿心性。算起来,他走了有四个多月,虽然电话联系频繁,可还真有点想念那张死性不改的拽小孩儿面孔。 跑题了,我扯回思绪,问他准备给我们什么惊喜。 只听他神秘兮兮地笑笑,死活不说。又随便聊了两句后,他说要睡觉,明天有重要约会。 我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很八卦地问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他哼一声,说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儿。 我不屑一顾,挤对他:“小屁孩儿才多大,别成天开口闭口一辈子。” 他怒,吼着如果再叫他小屁孩儿,他就跟我断交! 这种毫无杀伤力的威胁,我一个礼拜总要听几次,于是见怪不怪地径自挂断电话。 看着他一步步走出当年的阴影,我打心眼里为他高兴。四年前,展夜自杀,带给每个人的,除了震憾,只剩伤痛。忧郁、自闭、儿时的阴影、心里障碍、自虐,这些词汇,似乎离我们的生活遥不可及,但是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消失在那个冰冷的雨夜。 “妈,你又在欺负可爱的阳阳小叔?”清脆可爱的声音突兀响起,两个小男孩儿一前一后从修月的书房里走出来。一样的穿着、一样的面孔,这是我跟修月的双胞胎儿子:修宝、修贝,合称宝贝,大俗名儿,我取的。 “你们两个又躲在房间里玩游戏?” “没,我在MSN上跟乐乐哥哥聊天。”大宝说。 “我也没玩游戏,我在看网上的视频,楚叔叔新片的片花。”小贝说。 “你俩这小日子过得挺充实啊!下个月学校开学你们就上一年级了,给我收收心,别总惦记着玩。”我边说边揉搓着大宝软乎乎的脸蛋儿,意料中地遭到他一记大大的白眼儿,“妈,这是人脸不是猪脸,你轻点儿捏。” 嗯?我笑,好耳熟的话。很多年前在车上,他捏我的脸,我的回答跟儿子如出一撤。 “好,你肯定又在想老爸了。”小贝很肯定,大宝点点头,“没错,咱妈只有在想起老爸的时候,才会这么笑。” “妈,乐乐哥哥说你上周末又背着我们一个人偷偷去看老爸了,是不是?”大宝质问。 “啊?真的假的?”小贝的大眼珠子瞪着我,“妈,老爸不是你一个人的!” “想跟我抢男人,你们还差得远。难得我跟你爸能二人世界互诉衷肠,当然不能带着你俩去当电灯泡儿。” “妈,你可真肉麻!怪不得这几天心情这么好!” “少啰嗦,我去车场了。一会儿小白阿姨过来,带你们去看楚叔叔的电影首映式。” 六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习惯思念,安于等待。 六年前,修月被判入狱,海天集团几经动荡,终于在新任集团主席的努力下,步入正轨,恢复正常运营。此前被政府冻结的隶属修月名下的百分之六十的集团股份也宣布解冻,在股市上公开抛售。修月入狱后,法院宣判没收其所有私人财产,可除了名下股份,银行帐户里的存款金额却少得可怜。想都不用想,任谁都知道他肯定已经提前把资金全部转移。可是,清查了跟他有关的所有亲月好友的银行帐户状况,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的大额资金流入。 儿子一岁生日那天,我被允许去看他。说起来,我爸在修月的事上提供的唯一帮助,就是让我们见面时不必隔着冰冷冷的玻璃。特殊探视室里,每周有半个小时没有任何阻碍的独处空间。记得那天,他紧紧搂着我,趴在我耳边低声笑问:“那辆威龙还停在别墅的地下车库?”我点头,他笑意更浓,“拆下驾驶位座椅,左侧金属支架上粘着的信封,是我送给你和儿子的礼物。” 那是一份详细的银行帐户存款资料。开户人是叶南,开户行是瑞士中央银行,帐户密码是3609,至于存款金额,上面的零看得我有点晕。 我用这笔钱,委托信托机构以两个儿子的名义成立了一项名为“宝贝计划”的信托基金,在他们十八岁之前,这个基金由我负责代管,主要用于帮助那些在各种灾祸中失去亲人的孤儿重返校园。运作至今,已经成功地让三百八十六个失去父母的孩子返回校园,有的已经踏进大学校门,继续深造。每年,我都会收到很多孩子的来信。上个月,我把这些历年收到的信件拿出来交给儿子,让他们仔细地读完每一封。我告诉他们,马上就要上学了,今后这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来信,都由你们两个来回复。这个基金,是爸爸在你们一岁生日时送给你们的生日礼物,从这些遭遇不幸却选择勇敢面对生活的孩子身上,你们能学到很多,这是爸爸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帮助你们成长。 “生日快乐!” 六支造型可爱的蜡烛齐齐熄灭,祝福声起,两个小寿星举着果汁走到我面前,一左一右,在我脸上印下两记响亮的甜吻。接着一左一右趴在我耳边,大声说:“妈妈,我们爱你!” “耶!”小白带头起哄,我张开胳膊把一宝一贝紧紧搂在怀里,眼角湿湿的,几乎被幸福淹没。 “大宝小贝,礼物,乐乐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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