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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你回来咱就是四个人啦?会不会是买一送二?”叶子回过神来后开始反唇相讥。

  “我身价金贵着呢,不会贱卖的自己的啦,放心!”可儿打着哈哈。

  “可儿,讲讲你在西藏的见闻吧!”我赶紧把话岔开,实在不想把她扯进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中。

  “是啊,废话少说,着重谈谈你在路途上的感受,感觉好久都没出门了一样!”看得出罗伯特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动。

  于是可儿又转移了话题,开始大谈其谈旅途中的见闻,我这才缓解了心里紧张的情绪。

  说说谈谈的期间吃完了饭,叶子显然还没从可儿刚才那有所指的半认真半玩笑的话语中走出来,坚持要自己打车回家,除了罗伯特客气了几句外我和可儿谁都没吭气,看着她带着几分怒气消失在黑夜里,可儿冲我直挤眉弄眼,一脸的得意。

  把可儿送回了她的住处,和罗伯特回家的路上,我笑着对他说了句:还别说可儿还可真是性情中人啊!他却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句表示回答,一改刚才一干人在一起的愉悦心情,神色有些严峻。我感觉这似乎表明他后头有话要对我说,只不过在酝酿合适的措词而已,我也就识趣地不再打扰,把沉默一路保持到了家。

  果然,待俩人进得屋,我准备洗洗睡时,他在客厅的沙发那边叫住了我:“晓晓,我想和你谈谈。”

  “嗯,有啥话就说吧!”我走了过去,在他侧边的沙发上坐下了,心里的那种平静让我自己都有些惊异。

  “干吗要和我保持那么远的距离?坐过来!”罗伯特命令道。

  我没打算挪身子:“有啥事你就说嘛!”

  “晓晓,其实有些话我前几天都讲过了——做人应该大气。我今天再次慎重其事的给你讲一遍,当然,这也是最后一遍:不要再误会我和叶子了,一个是你即将的丈夫,一个是你以往的好朋友。并且,也别让别人误会好不好?干吗要把心思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呢?女人的嫉妒是女人最丑陋的一面,就像男人之间的相轻是最狭隘的一面一样。误会我不要紧,不要误会到别人,叶子是受过伤害的女孩子,这你都知道,你可以不同情她,帮助她,但是你不可以再伤害她,你明白吗?女人可以任性可以刁蛮,但是不可以无休止地无理取闹。我希望你的心境永远都是那么的健康快乐,永远都是那么村纯粹脱俗,别让世俗的东西蒙蔽了你的心灵好吗?这算我对你的恳求行不行宝贝?”

  罗伯特的这一席话听得我有无奈有压抑有委屈有愤慨,总之是五味俱全。扪心自问一下这次我好像的确也挺计较叶子的,也许不理她,不在乎她,当她是空气就可以啦?不行,那是做不来的,我的修养没有达到如此之高的境界啊!

  “你以为如何呢宝贝,你可以说说你的看法。”看得出罗伯特的确是言辞诚恳。

  “我的确是跟可儿谈了一些事情,可这些都是事实啊!”我心里很乱,只能这样回答他:“你知道叶子都亲自对我说过什么吗——”

  “你别告诉我,我不想听这些闲言碎语!”罗伯特挥挥手打断我的话语:“看来你还是没有真正的理解我给你说的这些话啊!”

  “可是,这都是事实!”我只能生硬地申辩。

  “错,所谓的事实,是你眼中看到的事实!”罗伯特纠正道。

  “对,的确是在我眼中看到的事实,正如是在你眼中看到的事实一样。如此,我就无话可说了!”我无奈地起身去卫生洗漱,真是话不投机半句都多!

  “好麻烦,女人!”罗伯特无奈地挠挠头皮,有些苦恼。

  呆卫生间的功夫接到了我妈打来的一个电话,说他们老两口子准备开始预订机票来参加我的订婚仪式了,问我需要不需要特别吩咐他们带什么东西来,没特别需要的话他们就要擅自做主了。我说不需要,北京啥都有,你们就把自己带过来就行了。

  和我妈通话期间,我一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刷着牙,嘴里吐着白泡泡,眼见着一切都岌岌可危,我不喜也不悲——的确是有些麻木了。

  “你爸妈来电话说什么了?”躺床上的时候罗伯特问我。

  “没说什么,全是些废话!”我说。

  “看你一本正经那个冷漠样,你想和我有多远的距离?多远也都是在一张床上!”罗伯特有些忍不住好笑:“还不快过来让我抱抱!”他伸出了手臂。

  “不。”我严词拒绝。

  “你敢不?”他起身抓住了我的手臂,开始耍起了霸气。

  “就不,偏不,绝不!”我有些恼怒,死命地挣扎,不喜欢他这样式的强迫。

  “你,你这小女人还真难缠!”罗伯特眼见我真的有些发怒也不好再使劲,只好放弃。他真的使劲还不得捏脆我的胳膊了。

  过了好一阵子,我都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他那边转来一句:老婆,让我抱抱你好不好?Please Please Please!的央求声。

  一连三个Please让我心肠一软,我说:“好嘛,就让你抱抱!”

  他乐颠颠地赶紧抱住了我,抱得那个紧,我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大起大落的心境啰何时是个头啊!

  早晨醒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以为罗伯特上班早走了。于是慢吞吞地起床走出卧室——咦,怎么有人呢?我揉了揉眼睛看见罗伯特正悄没声息地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吸着他的空烟斗看报纸!

  “今天又不是周末,你干吗不去上班?”我直愣愣地问。

  “谁规定不是周末我就必须去上班啦?”他的眼镜划落在了鼻梁上,双眸从镜片之上笑眯眯地望着我。我走了过去帮他把眼镜扶正,他放下报纸顺势搂住了我。我发现,和我在一起独处的时候,这男人才显得有些老气和沉着和安静。

  “也是,你是老板嘛!”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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