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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感觉很不好……"虞梦有些慌乱，她不能将自己的梦境当成事实告诉警察吧，但是她昨晚的确梦见了林姗漂浮在水面上的情形。

　　"超过四十八小时之后，我们会安排人手去调查的。"沙若欣合上笔记本，准备起身。

　　"等等，你们能不能……"虞梦忽然抓住宋城航的手臂，满脸惊慌，眼神中满是无助与惊恐。

　　天！宋城航在心中低呼，这个女孩的眼神像极了如岚！

　　"你别着急，"沙若欣心中别扭之极，急忙拉开了虞梦，"可能今天晚上她就会回来了。"

　　"你们……能不能……去护城河去看看……"虞梦道。

　　"护城河？"宋城航静静地看着虞梦，"你怎么知道林姗会在这两个地方？"

　　虞梦急忙推开，慌乱地不住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宋城航皱眉，端详了她一会儿，忽然转身，对一旁吃惊的沙若欣使了一个眼色："走吧。"

　　沙若欣本想说是什么，看到宋城航的眼神之后便住嘴了，跟着他离开了寝室。回到车上后，宋城航立刻道："马上派人去刚才她说的那个地方去看看，最好能够配上打捞人员。"

　　"你觉得林姗已经死了？"沙若欣吃惊道，"是不是这个虞梦干的？"

　　宋城航摇摇头："她顶多是个知情人，但是具体情况得看护城河里到底有没有林姗的尸体了。"

　　其他的几名室友在得知学院里发生的事件之后，纷纷找借口向舍监请了假，躲回了家中，柳黎在晚饭后不知去向，寝室里又只剩下了虞梦一人。

　　【16】

　　宋城航赶到学院的时候，虞梦已经被学院保安关进了办公室内，那名目击女生浑身哆嗦着向他叙述了当时的情形：

　　女生名叫张晓涵，晚上和同学在不干净的大排档是吃了一些烧烤，当晚肚子便不断地闹腾起来，当半夜两点多，第三次从走廊尽头的厕所出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虞梦从楼梯处上去。一时的好奇加上平日的大胆，张晓涵便悄悄地跟在了虞梦的身后，一直跟到了五楼的天台。起初她以为虞梦会像江芸芸那样跳楼，便跑了过去，结果没想到却看到了虞梦将一个人从天台上推下去的情形。

　　"你确定，你看到她把人推下去的？"宋城航皱眉道，刚才小王和舍监已经确定了坠落的女孩身份，那是大三一名经济管理系的女生，名叫文惠，经法医鉴定，已经因头部撞击而当场死亡。

　　看着宋城航严厉的眼神，张晓涵愣住了，但是她继而肯定地点点头："是她把文惠推下去的！"

　　宋城航思忖着，他无法判断眼前这个女孩话里的真实性，他还得问问当事人。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之后，宋城航看到了那个蜷缩在角落地板上瑟瑟发抖的女孩。

　　虞梦紧紧地抱住双膝，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断发出低低的抽泣声，头发长而散乱地笼罩住了瘦弱的身躯，浑身颤抖不停。

　　宋城航忽然觉得一阵熟悉的心痛，这种感觉很像最初失去如岚的那种感觉，但是似乎又不太一样，更像是看到亲人受到痛苦时的感受。此时的虞梦更像是他至亲的小妹妹，那柔弱的身躯牵动着他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当他将虞梦带回警局的时候，沙若欣也赶了过来，当得知虞梦的处境时，惊诧十分："不会吧？"

　　"有一名目击者看到了全部经过。"宋城航神色凝重地将笔录口供递给了她，"那孩子什么也不肯说，我看还是你去问问吧！"

　　"大头你……"沙若欣似乎也发觉他的不对劲，但是也不好说什么，只有任由他将自己关进了办公室。

　　沙若欣仔细阅读了张晓涵的笔录，心头沉重起来，她走到了关押虞梦的房间，让人打开了房门。

　　虞梦仍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窝在床铺一头的角落中，长而凌乱的头发将头部及身体的大半部分遮掩住了，双手紧抱下的身体仍在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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