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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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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瓷直接把酱料放在她面前,闷头填胃,子曰:寝不言食不语。 连翘是学工科的,对儒家思想了解不深,再加上会餐时被燕洁小莫劝了不少酒,此时头晕晕管不住嘴,边吃边喋喋,不知不觉一块牛排消灭大半,突然讶异道:“我都饱了,怎么又吃这么多。” 段瓷看她抚着肚子发愁的模样,哭笑不得。电脑发出新邮件的提示音,他如见救星,下巴一指,“吃饱了活动活动。” 连翘放下餐具,去客厅帮他查收邮件,大声念:“23日活动速记稿确认,来自邰海亮。什么活动?”附件文档下载来打开,专心看着,再不说话了。 段瓷这才静下心来吃东西,想不出她原来可以这么聒噪。享用完晚餐,将杯碟放进洗碗池里,慢悠悠踱回。看她蹲在茶几前,修改他的发言部分,脸绷了起来,眉毛深皱,与刚才半醉的活脱判若两人。 “又乱改我文件。”他在她身边坐下。 “你不应该拿这么有代表性的项目案例,很容易让人对号入座的。还有这个话题,现场所有人都认可的说法,只有你长篇大论其区别,事实是照现阶段来看,这两种业态完全可以共存,为什么就你同别人看法不一样?。” “嗯——新观点比一味赞同更吸引眼球。” “我承认你在表现自己方面无人能及,段瓷,前提是你不能做个跳梁小丑。新观点要有理有据才可以发布,一味赞同只要不盲目,并没什么可耻。你这叫冒场。” “28岁明显没有23岁的时候可爱了。”他对指责不甚满意,侧过脸半枕在她颈间,轻喃,“你用的这香水这么重,怎么会受不了百合的味道?” 连翘躲着他扎人的粗硬发丝,赌气似地回答:“心理阴影。” 段瓷睁开眼,直起颈子期待地望着她。 她的视线仍放在那大段的惊人文字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心力交瘁,这种言论被媒体曝出去,势必又要一番风波,可她又完全不知道从哪儿开始改起。段瓷说话向来是打了草稿一样,前言后语的逻辑性非常严密,单就其中一句作改动,肯定会造成上下文的不连贯。 段瓷伸手扣上电脑,“别管它了,没什么大事,让小邰去把握尺度吧。” 连翘叹气,背抵着沙发,滑坐在地板上,“怎么也说不听呢?北京的地产圈里,现在还都是住宅这一票人在玩,或多或少沾了红色背景,现在说来总归是要相互给几分面子。一旦转型商业地产,各国的投资方品牌商涌入,整个关系网要拆掉重结。你是职业经理人,不是老板,看清自己的位置。” “你说对了,我是职业经理人,赚的钱已经够几辈子吃穿,没有负担,所以我什么都敢说。” “形势万一有什么动荡,第一个被推出去杀鸡儆猴的,就是你这什么都敢说的段十一。” 他听了这番诤言,嘴角挑出一道赖皮,“那你帮我盯着好了,不然我改不了这冒场的毛病。” 第卌七章(上) 连翘想告诉他:就是因为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盯着。 到底没说出口。 再过几天就是国庆节,段瓷生日。 长假的来临让人忙忙碌碌。连翘最终还是没去云南,总裁会上做出的决定,她不能因私影响安绍严形象,总之他知道她的想法就好。本地社区配套商业升级在即,连翘不认为自己在中国的时间可以做完这些,只插手前期规划。一边又是安绍严甩过来的资产盘活工作,虽有专业事务所配合,这些细致繁杂的数据分析也让人精神紧绷,以致她每天早早的困倦。 九点钟,对着电脑就开始了睡与不睡的抉择。 段瓷洗过澡进了书房,冷眼看她在沙发上从这边滚到那边,每滚一个来回就胡乱呻吟一声,擦着头发问:“干什么?要现原型?” 她唉声叹气,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安绍严又让我做这些,他好像很急着把恒迅称清斤两卖掉。” 段瓷知道她在忙什么,新尚居进资本市场之前他也为这种工作日日抓狂。“恒迅养了这么久,骠肥体壮,也是时候了。” 她不满,“恒迅又不是猪。” “恒迅是猪。”他坐到书桌前开了自己的电脑,“不过是母猪,应该同各种基金交配生崽儿,论斤卖了可不划算。” 连翘被他这生动且低俗的比喻逗笑,“你下乡插队做过饲养员的?” 他很遗憾,“我没赶上那好时候。”从手边书架上抽出一支文件夹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连翘强打精神看一眼电脑上的数字,重新倒在沙发上,烦燥地低哼。 他对比纸张与电脑上的数字,漫不经心警告,“你别发出这种声音宝贝儿,我受不了。” 连翘困得反应迟钝,起来调了杯咖啡,看他屏幕上的文档,“你最近在忙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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