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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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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那根针。"那少年开口阻止住了豆子,"你们都是被这根针暂时的锁住了伤势,看样子你们刚刚与人动过手,对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在你们的体内都留下了一股很强的古怪气息,一旦拔下那根银针,你们的伤势便会加重,甚至有生命危险。" 他再次看了看从石头肘尖上弹出的银针,"我叫苏基业,家父便是山城回春堂苏家的苏兆阳。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在半夜时分潜入我家,你们身上的伤,我可以帮你们彻底的治愈,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答应我。" "什么条件?"秦新脑中飞快的转动着,苏基业!他记得方才在后窗下偷听之时,苏兆阳似乎的确提起他有两个儿子,苏基业与苏玉儒,眼前的这个少年应该便是苏兆阳的长子苏基业。苏家在山城之中还是倍受尊敬的,这个苏家的大少看起来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但终归是个少年。 苏基业将那枚银针又分别插回了石头的肘尖之上,两只手捻住针尾,紧皱着眉头,过了好大一会儿,石头只是忽然双肩抖动了一下,却仍然没苏醒过来。苏基业说道:"这根针长三寸六分,乃是针灸常用的毫针,但它所刺的部位却非穴非脉,我试了一下,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它刚才所下的尺度,因此等会救他之时,只能用我苏家的医术了。"他做了这一番解释后,才提出了自己的条件,"我不想知道你们的来历用意,我只想你们能告诉我,那个出手在你们身上下针的人是谁?" 秦新看着苏基业从旁边的桌子上,打开一个长形的盒子,里面并排放了九根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他想了一想,"我可以告诉你那人是谁。" 冲了个澡,换上身干净的衣服,田中夫全身酸软无力的躺在沙发上,脑子里也还是恍恍惚惚的,房间内没有开灯,雨依然在下,湛蓝色的电光映照着田中夫苍白的脸。他到现在还是有些想不起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记得自己的意识刚刚探察到山城抗日纪念馆的围墙上空,似乎还存留着那一道灵力深厚且又纯正无比的符录的气息,随后便失去了知觉,等到再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蜷缩在墙根边上,从上坡上流下的雨水冲刷着麻木不堪的身体。 而之后田中夫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勉强摇晃着回到家中,开门的时候手颤抖的几乎拿不准钥匙,等到进入房中,身上的衣衫又被冷汗再浸了个透。喘了一会儿,田中夫略略平息了一些。忽然心中一紧,额头上冷汗再次冒了出来,昏迷以前的一些场景隐约出现在脑海中,他之所以会被吸进那幻阵之中,是因为他释放出去的那个婴儿先入其中,那婴儿是他所炼养的灵物,彼此心神相连。 田中夫急忙掐了一个手诀,心中默念口诀,低喝一声:"疾!" 房间内顿时仿佛起了一阵阴风似的,窗帘呼的飘起,一道蒙蒙的绿光中,一个小小的看上去未及满月的婴儿模样,忽然出现在了田中夫的头顶。 田中夫双手锁扣换了个手势,那婴儿便仿佛被他托起在胸前一样。田中夫刚松了口气,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眉毛不住的抖动着,只见那婴儿脸露青色,双目紧闭,裸露的小胳膊小腿上,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瞧那模样,竟然像是一个生下来不久便夭折被人遗弃在荒野的幼尸。 田中夫异常心疼的收起手诀,那婴儿身上阴森的绿光一闪,又自他的头顶消失不见。田中夫心有余悸的出了口气,这婴儿乃是他全身修为的根本所在,如今显然是大损,虽然可以修复如初,但却要耗费他不少的精力。真是想不到,那道字符上仅是残留的气息,便能让他受到这样的创伤。田中夫的目光中突然狂热起来,"万法归宗!万法归宗!"他口中喃喃自语,"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得到它。" "田先生,你已经因此违反了我们之间的协议。"突然间一个声音飘渺的在房中响起。雨声中电光闪闪,那声音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冷冰冰的仿佛是从棺木中发出,"根据我们的协商,田先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可以靠近那纪念馆半步的,可是田先生……我再一次警告你,不管那里今后有何异常的动静,你不许再接近纪念馆,否则,我们便不再是朋友。"说到这里,那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田中夫的身体暗中僵了一下,他悄悄的在身后双手掐了一个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但是同样根据我们的协议,我已经助你们完成了在中医院的布置,可是你们并没有遵守诺言……" 雨渐渐小了下来,风却更大,雨点啪啪的声音伴随着一丝孤寂的感觉,生生的撩拨着人心。那声音似乎是笑了一下,但听起来却仿佛是嗓子眼卡了一口痰,"不,不,田先生,我们的合作依然有效。虽然中医院的计划并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但是为了表示诚意,那《万法归宗》你一定会得到的。你知道的,我们在寻找一个人,可是这次中医院的计划没有成功,我们还需要继续得到你的帮助。" 田中夫"哼"了一声,但并没有放松下来,"但是现在,我还能再相信你们吗?" 这时房间内忽然亮起一道细细的黄色的光线,在田中夫的面前盘旋了一阵,然后停了下来,那声音便从中发出,"田先生,我刚才那么说的意思,是想告诉你,我们在寻找的那个人,很有可能便掌握着你们修道之中的上三品的秘法。我的确不懂得《万法归宗》,可是我却知道下三品与上三品之间的差距。如果你能帮助我们继续下一步的计划,那么很有可能,最后你得到的便不只是《万法归宗》那么简单了。" "那纪念馆是我们下一步计划的关键之处,因此我不希望再出什么纰漏,否则所引发的后果,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恐怕承担不起,田先生,到时候影响的就不只是你我之间的朋友关系了。"这话虽然还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但听起来却不再让田中夫觉得刺耳。 田中夫忽然觉得一股火气从心头升起,直窜上脑,太阳穴上立刻青筋凸起。他刚要坐起身来,就看见那黄色的光芒呼呼的在房间内急速的穿行起来,只带得悬挂的灯泡以及窗帘,甚至是茶几上的玻璃杯,都动了起来,最后穿窗而出。 田中夫冷笑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挂钟,带着夜光显示的时针正好指向子时中分。他忽然腾身跃起,如同刚才那道黄光一样,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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