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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其实,我心里窝了个事儿,老觉得阿丽今天有点反常,从医院开始我就觉得她干事有点心不在焉的,给我倒水的时候满了还不知道,弄得我大腿地方湿了一片,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我肾亏遗尿呢。刚才喝酒吧,她既然不能喝,却把自己往死里灌。我越想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我把叶子的事情告诉了西哥,西哥半天没放一个屁,最后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这就是生活。"西哥是个不相信爱情的人,大学的时候,他就把泡妞当成了一种事业,换女朋友比换灯泡还快。我也说过他几次,可他依然我行我素!

  西哥拿了几罐啤酒出来和我当饮料喝,房间里空调前天坏了还没有修好,大热天的,感觉待在蒸笼里,冰啤酒喝下去马上就变成汗出来了,受罪不轻。

  西哥突然走到阿丽身边,推了推阿丽,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西哥转过头,对我神秘一笑。我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好久没有这样做过了,兴奋不已地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我和西哥把阿丽从沙发上抬了起来,缓缓朝卧室走去,动作很轻,生怕弄醒了她。到了床前,我和西哥相视淫笑,将阿丽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

  西哥看着我,问你先还是我先。我说还是你先吧,我正好打110过来逮你。两个人一起偷笑,走出卧室,将门轻轻带上。西哥到了客厅,一边开DVD,一边兴奋道:"平生不看武藤兰,一世男人也枉然!我刚刚才看个开头,你就带个女人过来了,天意啊!"我手指点着西哥脑门儿道:"老子就知道你反锁着门,不会干什么好事儿!"

  看到一半,西哥暂停了DVD。我疑惑道:"干吗?"西哥道:"抗总,我受不了了,得整一把。"说完西哥就起身去了卫生间。大约三分钟后,出来了,西哥一脸轻松满足的样子。

  我也去了卫生间,兴奋过头了,怎么也尿不出来。抬头正好看到挂在墙壁上的一幅裸体女人的油画,身材真是丰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西哥是厕所挂油画装艺术家,只有我了解,他肯定是自娱自乐时候用的。

  欲望每个人都有,何必装什么君子,何况我本来就不是,所以我也心安理得地对着西哥挂的这幅油画高兴了一把。足足十五分钟,我才回到客厅。西哥故作惊讶地看着我:"抗总,尿结石呢?得早治啊!"

  片子快看完的时候,卧室门开了,阿丽走了出来,看到电视上的画面,吓得她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拢。西哥点头,示意她坐下,说道:"阿丽是吧,正好,一起来接受婚前教育。"阿丽红着脸猛摇头,望着我。我哈哈大笑:"阿丽,别介意,西哥就这样,有口无心的。"

  阿丽要走,我说送她回去,她说不用了,自己可以回去。阿丽走出门口,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声对西哥道:"不好意思,实在难受,吐在你卧室了。"西哥差点晕倒,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对阿丽道:"你可以走,但是他……"西哥学着李小龙的姿势,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摆来摆去,继续道,"绝对不能走!"阿丽笑了笑,朝我和西哥挥挥手,留下一股淡淡的酒味,走下了楼梯。阿丽的这一吐,让我的肉体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残害,西哥这孙子也不仗义,事前可没说他卧室地毯也是新买的。

  晚上,和西哥躺一床上,他早已鼾声如雷,我却久久不能入眠。不知道小珍在她奶奶老家还要待多久,最近虽然偶尔短消息联系,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难道是小珍对我没有给她答复而失去了信心?我不知道,但确实没有勇气答复她,始终在犹豫,因为如果答应她了,我就一定要做到,这是我做人的原则。还有萧然,我想这几天还是要去看看她,不过有浩浩陪着她,至少她不会感到孤单寂寞。对了,还有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顶蘑菇进行到底。

  半夜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左胸很疼,猛然醒来,发现西哥这孙子一边打鼾,一边伸出一只咸猪手狠劲儿地捏我。我顺手拿过床头一个小布娃娃,塞到他手里,他每捏一次,布娃娃就会叫一声,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于是干脆一个人跑到客厅躺沙发上睡了。

  好几天没有看到疯子了,我到公司时间本来就不多,所以碰到他的概率就更小了。今天上午拜访客户,一直忙到中午才进公司,所以一直待到正点下班才走。我打了个电话给疯子,电话那边很吵,好像是不锈钢器件撞击的声音。我问他在哪里,他说没空和我说话,正忙着炒菜,让我赶紧过去一起吃晚饭。不用说,肯定在浩浩那里,估计她们客厅那个沙发迟早要给疯子睡塌。

  我赶到她们那里,疯子正好上了最后一道菜,丝瓜蛋汤,一眼看上去,黑得和墨鱼差不多。我说这也能吃啊,丝瓜和鸡蛋都分辨不出来,真是暴殄天物啊,罪过罪过。浩浩在旁边微笑,说看上去是难看了点,不过味道嘛还可以,我们已经连续吃了五天。萧然也在旁边捂着嘴巴笑,样子可爱极了,看得我呆了。还有一盘青菜炒蘑菇,我一看来劲儿了,哈哈大笑,说疯子天天顶蘑菇还不够,还要炒蘑菇,真是和蘑菇干上了!萧然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有浩浩觉得不好意思,小脸涨得通红。疯子使劲拍了拍几下自己脑袋,摇摇头自言自语,哎呀,我就说呢,三个人本来安安静静的,今天多了个屁精,无安宁之日了。我拿起手中筷子,要插他两个水泡眼,被浩浩空中拦截。

  吃完饭,大家坐在客厅休息。萧然听小珍说我吉他弹得好,所以一定要我弹首歌给她们听,浩浩也在旁边鼓掌说一定要弹。只有疯子朝我瞄了一眼,对她们说,鸟听头啊,去问问他的大学同学西哥,四年了,耳朵都听麻了,后来实在无法忍受,让他去宿舍隔壁的水房弹,最终落了一个美名--水房歌手。浩浩伸出小手使劲拧了一下疯子的耳朵,说他是眼红我。萧然从小珍的房间里拿出了吉他,吉他面板上贴着我和小珍的大头贴,这又让我想到了那天午夜我为小珍弹《我以为》的情景,如今她却不在我的身边,难免有些感怀。我说大学写了不少歌,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以为》和《爱过的痕迹》,我就弹《爱过的痕迹》吧。

  远处的你

  背影如此的清晰

  却看不到悄然滑落的泪滴

  随风而去

  忘却曾经的相依

  留下寂寞让我慢慢地温习

  ……

  一口气弹完,疯子叼着香烟,眯着眼睛鼓掌道:"丫就是一大龄文艺男青年,打着搞艺术的幌子想着怎么搞女人。"我哭笑不得,朝萧然看了看,她也正朝我看,表情有些尴尬。疯子嘿嘿地阴笑,还没笑够,被浩浩一把拉进房间,很快又传出顶蘑菇游戏的咚咚声,好比唐僧的紧箍咒一样,惹得我头忒疼。

  萧然坐到我的身边,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肩上,一言不发。萧然就是这样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安静。我转过头,碰到萧然火热的眼神,一下失去控制,伴随着无法说清的那份情感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萧然的舌头冰凉冰凉的,我感觉不是在接吻,是在吮吸一根光明冰棒。我拥吻着萧然,慢慢走进了她的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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