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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房间里空寂如坟墓,让我受不了,开着暖气,我却还是感觉冷得彻骨,只得歪在沙发上继续呷着杯里的酒,希望酒精能让自己暖和一些,结果很快就醉得神智不清,仿佛是一种潜能,没了意识反而变得坚强,我跌跌撞撞地抓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一连串熟稔于心的号码。

  “喂,哪位?”是他的声音!

  仿佛遭了雷击般,我震动得几乎跌倒在地,手中的酒杯“哗”的一声掉在地上,我扔掉电话,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捂着脸泣不成声。

  是什么时候让这个男人乘虚而入的呢?

  应该是从研究这个男人开始。

  很难用一个准确的词语来形容耿墨池,有时候他很随性洒脱,有时候也放荡不羁,有时候又阴沉得可怕,更多的时候是深不可测,我费尽心机地想看透他的心思,但是看不透,反而不知不觉中被这个男人深深吸引,这种吸引就是在不断猜测他的过程中产生的。他的艰涩难懂让人对他油然而生一种研究的兴趣。而且我在研究他的同时,他好像也在研究我,经常给我打电话,刺探军情,搞心理攻势……我当然中计,渐渐地已不再排斥他,因为跟他说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起码可以一整天心情舒畅。

  耿墨池好像很忙,我们自那次酒后闹了一场后就没再见过面,只用电话联系,每天他总要打一两个电话给我,两个孤独寂寞各怀鬼胎的男女在电话里天南地北地瞎扯,用电话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谁也没想要更进一步,谁也没表示要就此打住,两个人都在静观其变,伺机以伏,关键是要找到更利于自己的战略位置。

  有一阵子那家伙忽然很少打电话了,后来干脆销声匿迹了好些天,我以为他知难而退了,不想圣诞节快到的时候他又跟我恢复了联系,而且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打电话骚扰。“喂,在干吗呢?”圣诞平安夜的头天晚上他又打电话。我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十二点。

  “先生,你精神这么好吗?你不睡觉的啊?”其实我也没睡,正靠在床头看书。

  “睡啊,不睡觉要死人的。”

  “你也知道不睡觉要死人?”

  “可是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大白天?你有病啊,你看看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

  “哦,对不起,我忘了这边是白天你那边是晚上。“

  “你在哪?”

  “巴黎。”

  “你上那去干吗?”

  “这边不是在搞中国文化周嘛,他们要我也过来,我就过来喽。”

  “什么时候回来?”我随口问道。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来?”他反问。

  “你什么时候回来关我什么事。”

  “干吗这么冷酷啊,我一个人在这边很无聊的,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带的?”

  “东西?巴黎盛产什么?”我故意问。

  “很多啊,像香水啦,时装啦,手工艺品啦,很多很多……”

  “没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男人,听说巴黎的男人很浪漫很出色,你要不给我带个过来?”

  “哈哈……”耿墨池在电话那边大笑,“要男人还需要从巴黎带吗?把我送给你就行了。”

  “谢了,我要的是巴黎品种的。”

  “我就是啊,我在巴黎待过六年。”

  “那不算,品种不够纯正。”

  “怎么不够纯正啊,我一身的巴黎味,身上穿的衣服用的香水都是巴黎的……”

  “那也是杂……”我捂住嘴巴笑,后面的那个字没说出来。

  “白考儿!你敢骂我!”他在电话那边叫了起来,“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谁收拾谁还指不定呢?”

  “为什么骂我?”耿墨池怒气未消,但声音却相当温柔。

  “是你先打电话骚扰我的。”

  “我是怕你寂寞才跟你聊天的。”

  “我寂寞与你无关。”

  “可是女人的寂寞通常跟男人有关,我是离你最近的男人……”

  “你在巴黎呢,先生!”

  “我已经回来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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