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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


  第五章 密林小村

  老莫一聚,事情就算敲定了,大家分头准备装备行头,3天后就开拔。

  装备还用以前的,倒也不用再忙活了,就是让胖子再去帮我搞把五四式手枪,上次在斗里要是没这家伙,搞不好就交代在那儿了。再说了,这次这么多人一起出活儿,还是留一手比较好,有备无患嘛。

  3天后,我们一行7人上了开往内蒙古的火车。

  先是火车,然后是汽车,接着是拖拉机,最后都换上牛车了。这一路上,感觉就像经济倒退了几百年一样,不过七八天的功夫,我们就从文明世界大踏步地后退到了荒蛮社会。

  最后一程,我们来到内蒙古大兴安岭林区的北部。这下可好,连牛车都没得坐了,只能迈着两条腿,靠燃烧人油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前进。

  常年的落叶在地上形成黑黑的一层腐土,踩上去一脚深一脚浅的,跟走在席梦思床上一样。再加上头顶被密密麻麻的叶子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有些许班驳的日光透下,阴森森的让人浑身不自在。这么些年,我多是在陕西一带活动,见惯了干裂的黄土、稀疏的林木,忽然来到这原始森林里,还真是不习惯。

  徒步在林子里走了大半天,眼看天色渐黑,我忍不住向曾老头儿问道:"曾老,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您老心里有没有数,要是没有的话,咱干脆扎个营,等明儿天亮了再走吧。"

  曾老头儿听了停都不停,只是回过头来喘着粗气说:"年前我来考察过,再走1个小时左右就会有个村子,我们晚上到那里过夜。"

  既然老头儿都这么说了,那就走吧。

  这一路上,我们连向导都没请,一直是曾老头儿领着我们往前走,看他那轻车熟路的样子,杀了我也不信他只来过一趟。按他的说法,祖上传下来的笔记里大致说明了墓穴的位置,就在这附近,让我们跟他走就是了。

  路上无聊,我想向他要那本笔记来瞅瞅,老家伙"支支吾吾"地死活不肯拿出来,只是反复地说跟着他走就是了。没辙,都到这儿了,也只能跟着他在老林子里晃悠。

  这么一趟走下来,Helen和曾雯雯两女的倒真让我刮目相看了。要知道,我们每个人身上可都驮着装备呢,虽说看她们是女的稍微照顾了一下,但怎么着也还有三十来斤。原本我是做好了被她们拖后腿的准备。没想到的一整天下来,她们不仅没掉队,连声苦都没喊。

  Helen毕竟登山探险习惯了,这还可以理解,倒是曾雯雯这小丫头出乎我的意料,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样子,没想到关键时刻不让须眉啊!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多看了曾雯雯两眼,她这会儿正跟胖子缀在队伍后面,唧唧喳喳不停地说着什么,不时传来阵阵"咯咯"的笑声。

  一进内蒙古,胖子这小子就活跃起来,毕竟这是他呆了十来年的地方,作为工程兵开山凿路的什么地方没去过?一路上指指点点地就显摆开了,什么红松、水曲柳、落叶松、白桦、山杨……就没他老林不知道的。还真别说,让我着实长了不少见识。

  折腾完那些树,他又开始绘声绘色地形容内蒙古的风景名胜,从乌梁素海、大青沟自然保护区这些自然风景,一直扯到昭君墓、成吉思汗陵、八白室那些人文景观,一张嘴就没消停过。平时就没看到这小子口才这么好过,敢情一门心思都放在跟小女孩臭显摆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比人家小丫头大了不只一轮。

  按说胖子跟哪个女孩对上了眼,我这个做兄弟的该高兴才对,但看胖子跟曾雯雯打得火热,我心里却只有担心。

  这一行人不单纯呐!在北京那会儿我看他们就觉得有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愈加认为他们可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却又说不上来,现在只希望胖子不要陷得太深就好。

  曾老头儿倒没忽悠我们,大致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一个小村庄便出现在我们面前。

  也许是没公路的原因吧,这地方非常落后,看着比我们当年呆的陕北农村还寒碜。清一色的小平房,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有年头了,搞不好还是解放前的建筑。多数房前还挂着大叉子、渔网之类的东西,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里的村民估计是靠打猎捕鱼为生吧。

  一想到打猎,我的肚子里就"咕咕"叫了起来,直想找个地方弄点野味祭祭咱的五脏庙。还没来得及找个村民打听打听呢,村里一个光屁股小男孩看见我们,忽然"哇"的一声大叫,嘴里喊着我听不懂的方言,跟飞似的朝村里跑去。

  我们面面相觑直纳闷,难道是在林子里走了一天我们就不成人样了?互相看了看,不至于啊,脏是脏点儿,还是挺齐整的嘛,怎么那小屁孩跟见鬼了似的?

  我们还没琢磨出味儿来呢,那小孩就领着一个大辫子村姑朝我们走过来。

  交谈之后才知道,原来小孩是这大辫子姑娘的弟弟,刚才看我们这些外乡人,知道生意上门了,随即跑回去找他姐姐来迎客。她家做的就是外地人的生意,这地方穷乡僻壤罕有人来,怪不得那小孩看到我们就兴奋地大呼小叫。

  既然到了地方,心里也就不起急了。这时候弄点儿野味吃吃,再洗个热水澡比什么都重要。一边跟着姐弟俩往村里走去,我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小姑娘说着话。

  咱们摸金校尉和中医有个共通的地方,也讲究望、闻、问、切。多跟当地人聊聊能知道不少事,也省了瞎晃悠的功夫。

  "大妹子,你们村里有几家旅馆?"我笑着朝大辫子姑娘问道。

  "哪有啥旅馆,俺们村才几十户人家,就一家招待所。"大辫子姑娘回答道,声音里有掩不住的自豪。

  "这里这么偏僻,平时有人来吗?"

  "没啥人,每年就有几个来收皮货的住住。"

  没聊几句,我们就到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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