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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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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莫名其妙的病,二十多年来的所有坚持都在这种病症面前消失殆尽,挺不起来。 上午,阳光充足,我和晔晔暖洋洋的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两个月没见,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太多的问题要问,不觉得腻烦。凌棠远则静静的坐在我们身边若无其事的看报纸,根本不理睬我们的呱噪。 我并不讨厌他的陪同,反正又听不见什么。刘阿姨和范阿姨被凌棠远支走去买东西,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和晔晔的窃窃私语和嘻嘻笑声。 "你们食堂伙食怎么样,多吃点,吃不习惯也要吃……"我拍了拍晔晔的脸,耐心叮嘱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看起来还不错,只是我怕他为了节省不好好吃饭,再把身体搞垮了,不停的叮嘱。 晔晔笑着在我面前伸开手,反复转了三次,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见他笑着说:"姐你都说十五次了!" "哪有那么多。"我瞪了他一眼,不满他小气巴拉的计较。 "姐你快要变成妈了,总是唠唠叨叨的。" "再说一遍我下辈子都不管你了。" 晔晔对我的愤怒不以为然,偷偷朝我使了个眼色,我顺着他的目光悄悄望去,凌棠远看报纸的嘴角竟然有一丝不被人察觉的微微上扬。我立即扭过头继续瞪晔晔:"就算我说一百遍你也得听着,谁让我是你姐呢!" "行,姐,你说一万遍我都听着,我是怕你累着。"晔晔讨饶端过水,我又气又无奈的喝了,他又话题一转变成:"姐,你过的好不好?" 这样敏感的话题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躲避,今天凌棠远看报纸,负责监督的两个阿姨又不在,我便放松了心,别了半个头不让凌棠远看见唇型说:"挺好的,要什么就给我用什么,他们都不敢说个不字。" "前几天大姆妈的女儿回去了,说他们家不好相与呢。"晔晔皱眉,似乎不相信我的话。 我不高兴:"拿了钱还不好相与,好相与还让他们蹬鼻子上脸吗?"我并不想为凌棠远辩护,事实上凌家确实没有可让我辩护的优点。只是我知道,大姆妈的女儿说的并不是实情,我想告诉晔晔真相,当然,通过他的嘴也能让千里之外担忧的母亲放下心来。 "那倒是,我看姐夫这样挺好的,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一直在偷偷看你,好像特别喜欢你的样子。"晔晔笑着说,我知道他在胡说,冷了脸瞪他一眼:"别瞎说。" "我没瞎说,不信你问姐夫!"晔晔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光,明知道我不能问,他更来劲,"我觉得姐夫一定很喜欢你。" 我抵死不信,眼睛继续瞪他,"你再说我就把你送回去了。" "真的。"晔晔见我不信,急红了脸。 "真的才怪!"我还是不为所动。 两个人脸红脖子粗的僵着,耳边倒传来凌棠远低沉的声音:"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说完便转头离开,我自然不会去追他,倒是晔晔戏谑的说:"你看,姐夫害羞了。" 我用手拍了他脑袋:"害什么羞!上大学才几天阿,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你知道什么!" 旁边没有了凌棠远的坐陪,晔晔也大胆起来,伸了胳膊抻抻懒腰靠在沙发上:"我就知道跟妈说,你过的挺顺心的。" "是挺顺心的。"我一边点头一边偷眼望着凌棠远离去的背影,神态有些恍惚,凌棠远今天有点奇怪,是不是我又惹他不高兴了? 晔晔只请了两天的假,我和凌棠远下午送他去了火车站返校,他的心脏还不能坐飞机,能坚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看我已经非常难得,幸好我给他带走的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好消息:凌家待我很好。这一句足以让母亲和他安心许久。 从火车站回来后,凌棠远总在不经意间注视我,我几次回头碰撞到他尚未收走的视线,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问他:"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告诉你明天晚上有个宴会,你准备一下跟我出席。"他又恢复了往日冷淡的脸色。 原来,他只在晔晔面前演戏,背过人,我们一如平常。 "宴会?"那种只在小说里看见的华灯酒会?我不禁好奇的问。 他闭上眼靠在沙发上点头,看上去像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是。明天晚上孟家。" 一个孟字让我眼皮有点跳,垂下头,有点心虚。 "孟屿暮的生日会,都是亲眷朋友参加,你也不用紧张。"突然,凌棠远睁开双眼,凑近我,低低的声音问:"你从来没说过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被问住,想了半天才说:"我听你的。" 我知道怎么才能讨他高兴,一句听你的,使得凌棠远又满意的合拢双眼。 不必怀疑,他一定会挑选白色的礼服给我,既然说与不说都一样,那我选择不说。 意外的是,凌棠远挑选的礼服居然不是白色的。滟涟流光的湖蓝色缎面长裙,高束腰身,围胸上居然没有带子,重叠的交叉在一起,弯腰低头就能看见内里春色。我找了一圈也没发现里面穿着的背心,又不好问化妆师,自己闷声在房间里先穿好,在镜子前晃了晃,发现肩膀后背胸口均露出一大片肌肤,浑身不自在的我赶紧拿起披肩, 把身子紧紧裹住才安心了点。 心底不住感叹,有钱人真能折腾,穿这样的衣服恐怕要时刻惦记着会不会掉下来,哪还敢吃东西聊天呢,由此可想,今晚一定会很累。 我小心翼翼走进客房,提前赶来的化妆师已经等待很久,她在看见我对胸口遮遮掩掩的动作时表现出的淡淡鄙夷,一点不露的落入我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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