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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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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习枫很是惭愧,缩在角落就像是等待受罚的孩子,面前的兔八哥围裙上还有很多泡沫。他确实尽了力,可这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蓝羽妮不仅气他的懒惰,还气他居然把将军也带坏了。将军有自己的马桶,它从来不会随地大小便! 她狠狠地抠瓷砖里的口香糖,暗骂道:这个混蛋,洗澡的时候居然还嚼着这个东西! 衣柜里也乱七八糟,很多内衣堆在一起,蓝羽妮简直要怀疑它们是不是快发霉了。她用手指捏着去质问廖习枫,他委屈地回答:“不是你说内衣不能放在洗衣机里洗吗?” “那就手洗啊! 他振振有词,而且很有逻辑性:“我想多聚一点,一次性全洗掉。” 蓝羽妮实在无语,什么都不废话乖乖回去替他洗衣服。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人以前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她趴在地上向衣柜最底层的最里面进攻,搜寻廖习枫的袜子。而肇事者正在浴室替将军洗澡,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隔了那么远大声喊道:“小妮,我那件睡衣你看看能不能翻到,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 她正在整理翻出来的东西,居然还找到了以前丢失的流氓兔拖鞋,只有一只,上面长满了霉斑。 她想都不想地问:“哪件?” “就是你去年买给我的那件,灰色的。” 她想起来了,确实是去年替他买的,袖口上还各有一只狗。他刚开始还嫌别扭不肯穿,后来因为很暖和、很舒服,竟是非常喜欢,天天晚上要穿着睡。 他还不知道的,因为他很喜欢这件老是穿着,她偷偷地在睡衣领口绣了“LYN”。 没和他商量。 光是想想她就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这样的衣服怎么能丢掉?她当即扔了那只鞋子一定要把那件睡衣找到。 翻了很久居然没有一点头绪,她诧异,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摆在什么地方她再清楚不错,今天竟然丢了一件衣服,在她的眼皮底下。 她高声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廖习枫想了想,回答说:“就是你住院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怎么都找不到,拿以前的那件黑色的救急,然后到现在也没再看见过。” 那就更不对劲了,她想了又想,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廖习枫随手扔在了什么地方,而他已经完全忘了。 也就是现在的房间已经不是她熟悉那一个了,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她把头发仔细绑好,抹上袖子,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件睡衣给找回来…… 廖习枫则在浴室里帮着将军洗澡,那只蝴蝶犬特别爱闹腾,它洗完了不算,廖习枫感觉自己也洗了一回。 好不容易全洗干净了,他抱着将军出了浴室,忽然隐隐约约觉得不对—— 蓝姐姐好长时间没说话了,卧室里连打扫的声音都没有,房间里寂静地可怕,只有将军舔舌头的声音。 “小妮,找不到就算了,重买一件吧。” 他推开门,却看见蓝羽妮坐在地上,怔怔地发呆,肩膀竟然在颤抖。 他没来由地心慌,轻声道:“小妮?” 蓝羽妮明显一颤,她缓缓转过头,廖习枫这才看到她手上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他是两百多度的近视眼,只能眯着眼睛看。看了半晌,他隐约分辨出好像是一个耳坠。 他一惊,耳坠! 蓝羽妮站起来,举起手中的心叶型耳坠,放到他眼下,面如死灰:“这个是谁的?” 她站得很近,他忍不住退后一步,眼睛盯着那个耳坠,却找不到话说来解释。 她等不到答案,每多等一分,心就死了一分,好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哑声又问了一遍:“我没有这种款式,而且我很确定我离开之前打扫过床下,那个时候肯定没有。你回答我,这个到底是谁的?” “我、我不知道……”他本能地摇头,他不记得这个耳坠了,只觉得不要是他猜测得那样就好,就是真的是那样,他也要全都否认掉! 她越来越怕,他越是这样,越是不确定地一味否认,她越是害怕。心里那股恐惧溢出来,像是要把自己撕开,粉身碎骨。 她低声问:“这是别的女人的对不对?我住院的时候,你带过其他人回家对不对?” 她全猜到了,他已经无话可说,没有退路只有承认。 她终于哭了出来,在心最愉悦却转瞬被打死的时候。 看到她又哭,廖习枫怔怔地,看着她家庭主妇的打扮,头发乱乱地绑好,还有围裙和护袖。以前他总讽刺她这种打扮很土,其实有些话他一直没说过,他喜欢她这样。就像是已经被他绑住的人,无论她是妩媚的,或是邋遢的,生活里柴米油盐的烦心事涌上来,她都会陪他一起过。 他上前想去拉她的手,岂料蓝羽妮挥手甩开,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不过是离开了半个月,你就这么着急要恢复你的风流本色?” 他无力地解释,只觉得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已经离开他了。 “我那天喝醉了,我甚至不认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在家里了。” 她冷笑,眼泪无声地掉,就像是已经碎了的心,全部摔碎在地上,再也拼不回来。 她默默地解开面前的围裙,随手扔在地上,和满地的袜子。廖习枫伸手去接,却被蓝羽妮全力挣开。 “你别碰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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