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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说了不要在这里,又不卫生又拥挤,等会儿弄得我一身油烟,怎么回公司?再说,你在这里肯定又触景生情了,不要想着过去的事了。季素,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也是你先提出来的。”温安年看出我脸上的悲伤,不愉快了。

  酸菜鱼端上来了,很香,还是几年前的味道,我吃着,温安年压根都没有动几次筷子。

  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落了泪,安年,我们怎么变得这么艰难?

  泪,滴在咸咸的酸菜上,心里一片凉。他看着我的眼泪,脸上是一丝丝的漠然。

  我终归是明白了:温安年,我是不再喜欢你了,而你也是早不喜欢我了。

  曾想和你举案齐眉,花好月圆,白头偕老,都不过是彼时心境。

  待时过境迁,只是一声沉痛的叹息,任谁也都明了,也会说出口:不爱了,便是不爱了。

  我慢慢地夹着菜,生生地吞了下去,连咬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被抽空了一样的苍白无力。

  温安年催促着说:“你能不能吃快一点,我还有很多事呢。”

  有事情?是去秦汤汤那里汇报喜讯吧!我闭着眼,往嘴里塞东西,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我想着自己好卑微,像个弃妇,真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温安年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怀里,冷漠而决绝。

  我吃得更快了,突然,喉咙突然一阵刺痛,被鱼刺扎了。

  我看了温安年一眼,他以为我吃好了,便说:“吃好了啊,那走吧。”他起身付钱径直走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在排档门口等我。

  因为痛,我说不出一个字。我默默地放下筷子,跟着他出来,甚至都忘了向老板娘要点醋。

  那根刺,安静地扎在那里,我的心本已刺痛了,何必喉咙又来刺一下?

  温安年看到我出来,说:“季素,就在这里分开吧,我走了,你自己坐公交车回去。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我自己带了钥匙。”说完就上车朝南驶去了。

  我带着那根刺,转身,朝北走了。温安年,是不是我们从此就天南地北了?

  回到家里,我喝了整整一瓶子的醋,那根刺才慢慢地软化。我将我们在一起的合影都摘了下来,在心里想,幸好结婚时没有拍结婚照,否则,该是多浪费。

  温安年把朝南的房间给了我,他住的是朝北的房间,那个房间,原来是说好以后有了孩子,留给孩子的房间。

  公公婆婆都住在安徽老家,和我的娘家在一个城市。我爸去世时,我没有通知公婆家。

  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做手术,接着爸爸去世,再就是离婚,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不敢想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我打电话给贤芝,说:“贤芝,你有时间吗?出来陪我聊聊好吗?我在苏荷酒吧等你。”

  电话那边传来洗麻将的声音,贤芝慵懒地说:“我的素奶奶,你不看看几点了,还往酒吧跑,我打麻将呢,待会我老公回来我还要给他准备宵夜。乖,你自己玩吧。”

  我挂了电话,打开门,对面的房间没有动静,温安年还没有回来。

  煮了一袋泡面,倒包榨菜,三下五除二吃掉。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赤霞珠,边喝边靠在床上看《大话西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糊里糊涂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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