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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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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陈德忠又指着老二费耀筑,“还有你,你在振宇时虽然职位不高,但耀程分给了你不少股权,振宇生死存亡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耀程求你把股权让出来,以解公司燃眉之急,待公司缓过来后再还你,可是你拒绝不说,竟然转身就将股权以高价卖给了莫氏盛图,从而让振宇彻底失去了翻身的机会。这都不算,还有你弟媳过世的时候,你是第一个跑去公馆的,不是去安排后事宽慰侄儿,而是叫上一辆卡车,把公馆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拉走。耀程的家底我都知道,光古董字画都不少,放现在的行情,价值不可估量,可是你,竟然为了一口饭把侄儿关在门外,差点把他冻死,你还是人吗你?” “还有你!”最后陈德忠指向费家老幺费兰欣,“当初也是耀程安排你跟你丈夫在智远工作,还把公司的财务交予你掌管的,可是在公司最需要钱的时候,账上数千万巨款莫名不知去向。耀程追问你,你说是被竞争公司骗走了,说准备打官司要回来云云。你摸摸你的良心,那钱是被骗走的吗?是被你卷走的吧!你知不知道,那是你哥哥救命的钱啊!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些冷血的亲人,他被外人侵吞时又被自己家里人拆后台,他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该是多么的心灰意冷……” 陈德忠当时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啊,你们瓜分他的财产就罢了,连口饭都不肯给他的孩子吃,你们要遭报应的,苍天有眼,你们不得善终!不得善终!” 病房里突然就安静下来…… “雨桥,乖孩子,伯伯来晚了,你愿意跟伯伯走吗?”陈德忠最后走到病床边,扶起虚弱的费雨桥,问他,“今后你就跟着伯伯过,好不好?我们去国外,不待在这里了……” 费雨桥的烧还没有退,但他意识还是清醒的,他虚弱地点点头,本能地伸出手勾住了陈德忠的脖子。 费家兄弟姊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吭声。 陈德忠在把费雨桥扶出病房的时候,指着他们跟费雨桥说:“雨桥,记住他们,记住今天,不是要你记住他们是你的亲人,是要你记住是他们夺走了你爸爸的财产,把你赶出了家门。你要争气,长大后把属于你爸爸的财产夺回来,一个子儿都要跟他们算清楚,记住了吗?” 费雨桥点点头,本来已经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他,突然抬起手,指着他的伯伯叔叔和小姑,嘶哑着嗓音大声说:“我要给爸爸报仇!我要报仇!你们等着……” 陈德忠是在费氏倒闭后去德国投靠外甥陈文轩的。陈文轩很有出息,在德国读完博士留校执教,生活条件优越。陈德忠把情况跟外甥说明,陈文轩当即表示欢迎费雨桥去德国生活,因为陈文轩和妻子结婚多年未育,他们以养父母的名义为费雨桥办好了签证。 在离开前,陈德忠带雨桥到了三个地方“告别”。 第一个地方就是费氏智远过去的办公大楼,他将雨桥带到楼顶,跟他说:“记住这个地方,你爸爸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这栋楼现在也不属于费氏了,你将来一定要回来,好好做番业绩给你爸爸看,让他泉下瞑目。” “嗯。”费雨桥含泪点头。 “你不要哭,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眼泪,眼泪是弱者的武器,你不能做弱者,要做强者。”陈德忠指着远处林立的高楼说,“只有做强者,站得高,才可以俯视那些落井下石的人,而不是被他们踩在脚下,明白了吗?” “明白。” 第二个“告别”的地方是一处宅院,跟费家公馆差不多,也是很深的庭院,一栋圆顶的白色洋楼掩映在绿树丛中,很是气派。 陈德忠指着里面说:“记住这家人,他们姓莫,正是他们夺走了港口那个项目,让智远背上巨债从而破产的。这家人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的爸爸就是死在他们手里,对待他们就不仅仅是要夺回财产那么简单,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亲人。你叔伯他们再怎么样对你始终还是你的亲人,你多少还是要手下留情。但是这家人不一样,你跟他们是血海深仇,不仅仅是你爸爸死在他们手里,你爷爷和你妈妈都是因为他们而死去,雨桥,这个仇你要报吗?” 费雨桥怎么回答的,他已经记不清,他只知道数天后他徘徊在梅苑门外时,遇上从外面回来的莫氏兄弟,其中一个跟他年纪相仿,长得很漂亮,眉目俊秀得像女孩子,问他:“你是谁?怎么站在我家门外?” 费雨桥贴着围墙站着,充满敌意地打量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孩子。他在心里问:“这个人是莫家的谁?”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应该是哥哥,也上前问他:“小弟弟,你是在找人吗?你认识梅苑的谁,要不要我带你进去?” 费雨桥摇摇头,撒腿就跑了。 “喂喂,你干吗跑啊?”他们冲他喊。费雨桥没有回头,拼命奔跑,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追着他赶一样。梅苑出来就是条长长的林荫道,他跑得飞快,只听到风声在耳畔呼呼地吹,两边的行道树也在疾速往后退,他一边跑一边流泪,“爸爸,妈妈,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要为你们讨回一切,我要那家人为你们陪葬……” “哎哟”一声惊叫,费雨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他定神一看,是他撞上人了。被他撞倒的是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梨花,大概跌得太重,疼得大哭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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