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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第二十三话:快要分不出来了

  我们到了的时候,徐恩的公寓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清一色的中国人,少数我认识,多数我不认识。我悄悄问严维邦:“他怎么把唐人街搬到家里来了?”严维邦说:“这只是小场面,小场面而已。”徐悉也在。

  徐恩见了我们,走过来,左胳膊一个右胳膊一个把我和严维邦搂了进去。徐恩说:“各位,这是我们家青青,初来乍到,你们多关照。”我还没来得及尴尬,严维邦就发话了,还是用女人的声音:“讨厌啦,人家不叫青青啦。”众人捧腹之下,我也不用尴尬了。我心想:小佛真是越来越德性了。

  后来,我才发现,小佛这德性纯粹是假相。不一会儿,他就喝得烂醉如泥,然后叽里呱啦地说上韩国话了。那韩国妖精,终究是在小佛心里的。

  我走到徐悉面前,说:“孩子,刚才有没有把安娜送回去?”徐悉也喝了酒,脸微微红着。他说:“送回去了。”我点点头,转身准备走。这时,徐悉清清楚楚地问我:“你想撮合我和安娜?”我回头,说:“不客气。”说完,我走进了厨房。

  徐悉跟了进来,竟然说:“谁他妈跟你客气了。”我愣了,我忽然分不出这男人是徐悉还是徐恩,然后,我说:“你他妈别跟我他妈他妈的。”说完,我空手走出了厨房,与徐恩撞了个满怀。

  徐恩说:“你空手进厨房,空手出厨房,你散步?”我说:“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

  “嗯。”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厨房的门口,猜测着谁会先出来,是徐恩,还是徐悉。

  先出来的男人手里有一杯水,但是,那男人是徐悉。

  我觉得我快要糊涂了,快要分不出这两个重重叠叠的男人了。分明是徐恩说“我去给你倒”,可我面前这个却分明是徐悉。

  徐悉把水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一句话没说就走了,甚至没容我看见他的眼睛。我像傻子一样坐在那里,直到徐恩走过来,对我说:“嘿,傻了?”我才眨了眨眼睛,合拢了嘴。

  我喝了口水,说:“徐恩,你是徐恩吧?”徐恩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说:“废话。你真傻了?”我捂着后脑勺噘了噘嘴。

  徐恩冷不丁严肃了,说:“我跟你说几句正经的。”我瞟了他一眼,说:“你还会说正经的?”于是,我的后脑勺又挨了一巴掌。

  “青青,我哥喜欢你。”

  “我知道。”我不傻。如果徐悉不喜欢我的话,他应该省下给我买花的钱,然后买了面包捐给那些饿得骨瘦如柴只剩下个大脑袋的非洲难民。可是,喜欢又怎样?喜欢就像是春天的柳絮,美丽地飞舞着而已。

  “你愿不愿意和我哥交往?”徐恩问。

  我抖了一下,杯子里的水晃了晃,晃出清澈的浪。

  “徐悉让你来问我?”我问。

  “不是,我是替你们俩着急。”

  “我们俩的事儿,用不着你搀和。”说着,我狠狠地在徐恩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

  徐恩跟受气包似的哼哼着说:“你打我,我告诉我哥去。”

  如果徐恩可以连续说上五句正经的话,我愿意找一头猪,和它跳探戈。

  我一边推徐恩一边说:“你走你走,离我远点儿。”徐恩还在说:“我告诉我哥去,我告诉我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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