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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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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遂怒,她的嘴上流露出来,“谁刷碗?” 那两个战友都是伶俐人,立刻起身干活。伍兵早已养成习惯,只是说得兴起,忘了时间。见此情景,不肯战友受累,厨房里推推搡搡的反倒是三个大男人。文卿拿了抹布擦拭桌椅,听着里面的热闹,怨气不翼而飞。 男人刷锅洗碗没一个不制造灾难的。一瓶洗洁精用去三分之二,锅碗倒是干净明亮,满地满台子都是哩哩啦啦的水。来来往往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光洁明净的白色地砖踩得好似雨后的小路。 伍兵笑呵呵地摘下围裙,高声表功,干完活了。 收起餐桌,餐厅就是客厅。文卿留他们在外面看电视,对厨房做最后的擦洗。 厨房门关着,电视的声音很大,他们聊什么并不清楚。她偶尔抬头,只看见伍兵拧紧了眉头…… 终于收拾干净出来,三人立刻展颜笑了,有些话不欲文卿知道。文卿打过招呼,推辞自己还有工作要做,便进屋去。 身后留个声音的尾巴,一人问伍兵:“说你急着退伍,原来金屋藏娇。两年没信儿,拐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律师。” 说不骄傲是假的,可是,伍兵竟然叹了口气。声音极轻,门虽被关上,何其不幸,从门缝里钻进来,进了文卿的耳朵。 三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一说就是半夜。时针指向十一点,伍兵敲门说客人要走。一开门,一股浓烟扑面,不知吸了多少。 “抱歉啊,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年纪稍长的满面堆笑,黑黢黢的脸看起来甚是祥和,扔进人堆翻不出来。伍兵说,那是老班长。 送出楼门洞,伍兵依依不舍。年轻那个个子不高,粗粗壮壮的,吃饭时管吃不管说,此时突然开口:“老伍,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年纪大的猛地捅了他一下,便呵呵笑着看文卿,“啥考虑不考虑的,到时候来肯定带上弟妹。”原来是旅游的事。 文卿听叫自己“弟妹”有些不好意思,顺势去看伍兵。就着灯光,他似乎在发呆。 看他们出了小区,文卿捅了捅伍兵,伍兵这才如梦初醒,哦哦两声跟在后面回家。 开窗通风,垃圾桶里满是烟头,烟灰缸里也摞得像小山。什么样的旅游,可以让三个男人变成烟囱,可以让伍兵神不守舍?他们当然是战友,但真是来叙旧的吗? 周日,伍兵依然心事重重。客厅有一扇朝东的窗户,开了一夜。叠成沙发的软床旁边有个小桌,上面的烟灰缸干干净净,但是下面清空的垃圾桶已经塞满烟蒂。 “没睡吗?”文卿递给他一杯清水,温的,清肠。 “嗯,睡了一会儿。”伍兵喝了一口便放到一边,让出一块地儿,“来,陪我坐会儿。” 她偎进他怀里,长长地舒气。 “睡好了吗?” 昨夜有人辗转不能眠,更起身离开,她能睡得多好?可嘴巴却很软,“还好,睡着了。” “唔,睡着了就好。”伍兵低头吻她的头发,留着昨夜沐浴的味道,“我睡不着。” “有事?”身体已经盘进他的怀里。在家里,他是君子,她是妖精。 “嗯,有事。”伍兵似乎在犹豫,说与不说之间,难以启齿。 “你有别的女人?”妖女抬头,双目灼灼,笑意盈盈。 玩笑而已,也怕成真。 “呵呵,有个叫文卿的,老缠着我,怎么办?”伍兵终于开怀,顺着她说下去。 手臂缠在她的腰间,发丝落在怀里,如心头缱绻,舍得之间举棋不定。 “哦,她啊,许你办了她。”文卿忽而慷慨,窃窃偷笑。 “舍不得啊,怕她疼……”伍兵撩起一丝头发,露出坏坏的笑。 心头又甜又醉,他从未如此肉麻。莫非烟吸多了,大脑短路?真若如此,日后也不拦着吧。 伍兵又点了一根烟,向着天花板慢慢地吐出青色的烟雾。文卿抬头看着他的喉结一点点地下沉而后上行,着迷。 “你将来想做什么?”痴迷中,妖精喃喃地问。 君子没有低头,天花板岁月浸渍的水印好像迷宫重重困住了他,“不知道,不过,总要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你呢?”他低头,目光如醇酒,厚而醉人。 “我?我想有一天你若不爱我了,我还笑得出来。” “傻瓜,怎么会呢?该担心的是我……”他尽量不让自己自卑,但是差别总是那么明显地蹦出来。他从不说,却在心里承认,痛并快乐着。 “米倍明的事你也知道了吧,他老婆是赵丽,死了的。” “知道。” “他们是青梅竹马。初中毕业后他是街头小混混,时来运转,几起几落。前几天他还对我说,生意失败时,只有老婆赵丽对他不离不弃。可是现在呢?红颜知己,情人姘头,猝死的老婆,他的爱和誓言呢?男人啊,有钱就变坏。可你不让他有钱,他就更坏。” “不是全都那样,你看唐哥唐嫂,不是很好吗?” “那是唐嫂不让唐哥去发财。” “行,我也不发财。” “真的?” “真的。” “不行,你会怨我。” “不怨。找个正经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本本分分做人。年底我们结婚,然后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你重男轻女?” “呃,丫头也行。但是,不方便,不好抱来抱去。”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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