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故事汇 > 时尚阅读 > 左岸纯情,右岸媚色 >  上一页    下一页


  他说的没错,既然现在确实很难打到车,那么,以我目前脚的状况,上他的车回家是最好的选择。我没必要意气用事,跟自己过不去。

  到车边,他开门放我在副驾驶的位子上,小心摸了摸我的右脚踝,又仔细帮我系好安全带。我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认真的脸,看到晶莹的水珠,正顺着他飞扬的眉、明亮的眼,滑到刮得微青的下巴,一滴滴落下来,漫溢着丝丝暧昧的性感。我想如果不考虑他的无赖脾性,从纯客观的角度看,他的确是个有魅力的男人。

  “先去我家。”无赖打着方向盘。

  “什么?”我疑心我听错了。

  无赖冷淡地解释道:“你的脚现在看着没什么,一个小时后就会肿起来。

  你要是不想明天出不了门,就听我的。”

  我反对,“不要,送我去医院。”

  无赖轻哼了一声,“这种小事也要去医院?你以为医生都很闲?”

  “那我要回家。”我坚持。

  无赖瞥了我一眼,专心开车,再没吭声。

  我也懒得和他多说话。

  沉默中,我无聊地打量着他的车。

  黑色的别克君威,车内整洁有序,浅碧的天蚕丝坐垫泛着柔和的光泽,菱形水晶香座静静漾着梦幻般的深蓝,悄然诠释着典雅稳重。一切都没有奢华的格调和张扬的内心表露,纯然低调的品位,非常符合他医生的专业形象,却和我想象的大相径庭。难道——他和我是同一类人,一面是众人眼里的道貌岸然,一面是私下里恣肆的放纵?很快,车停在教师宿舍大门口。

  无赖半扶半抱着我上楼。

  一进门,我就忍了脚痛,匆忙进了卫生间。

  看到镜中的自己,我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里外全湿的衣裙,紧紧包裹在身上,曲线毕露,那效果和穿了件薄如蝉翼的透视装没什么两样。微卷的长发凌乱着,有几绺耷拉下来,娇柔地半遮半掩着胸,无声无息的热情撩拨着人的视觉神经。天,刚才我和无赖在车内共处了大半个小时,一直是这副模样?简直有引人犯罪的嫌疑啊。洗浴、换衣,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所有事,终于大致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出来时,无赖背对了我,不知在我书桌上捣鼓什么。

  “你干什么?”我单脚蹦过去。

  无赖指着桌上包装精美的领带,似笑非笑地问:“又是送你男朋友的?”

  “关你什么事?!”我讨厌他窥探我的隐私。

  无赖直勾勾地盯着那领带,拖长声音,“我这么辛苦送你回来,你总该谢谢我吧。”我没好气地把领带丢到他手里,“你喜欢就给你,拿走!”本来,这是哥哥特意买来给我,希望我在两天后维东生日时送出去,与他和好如初。可今晚,我觉得它特别碍眼。

  “谢啦。”无赖笑嘻嘻地接了,又自顾自地走进卫生间,“你坐着别动,我等会儿出来帮你处理脚伤。”“哎,谁准你进去的!”脚踝肿得像个小馒头,我只能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看他张狂地出入我的私人领地。还好,几分钟后,无赖就出来了,也不知他打哪儿变出了一套干净衣裤换了。

  无赖看起来心情很好,“自从上次你弄脏我的衣服,我就在车上放了套备用的。”我望望他,恶意地想,鬼才信他!一定是他经常在外面和不同的人过夜,所以车上才常备换洗衣衫的。无赖过来坐在我对面,拿起我的右脚踝逐寸地捏。

  我痛得拧了眉,“怎么样?”

  “是踝关节扭伤,没伤到筋骨。”无赖打开冰箱拿了冰块,又到卫生间拿毛巾包好,敷在我的痛处,让我瞬间适意了许多。“二十四小时里切忌按摩,反复冷敷三到五次,最好每隔两小时一次。

  二十四小时后改用温水热敷,每天两次。”

  他又问:“有没有正红花油,或者舒筋活血片、三七片?”我摇摇头。

  无赖换了个位置冷敷,嘴里还唠叨着:“让你去我家你不肯。

  算了,明天我给你送来。”

  他有这么好心,专程给我送药?我又仔细瞧了瞧无赖,说实话,无赖做医生的样子看起来很棒,专业的话语和手势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信任感,很难把他和早上的偷拍狂画上等号。“注意休息,不要过度活动,明后天不要出门,一个星期内会消肿痊愈。”

  我急了,“不能快点好吗?我爸妈明天下午的飞机,我要去接他们。”

  “快点好,也不是没办法。

  不过——”无赖摸摸自己的鼻子,眼底满是图谋不轨的意味,“不过我累了。”说完,夸张地把头靠向我的肩膀。

  果然只有三分钟正经,这家伙的无赖本性又发作了!

  我瞪着他,毫不客气地把他的脑袋推到一边。

  哪知他一把抓起我的手,送到嘴边轻吻了一下,还得意洋洋地来了一句,“总算一亲芳泽了。”“你……”我火冒三丈,才开口又被他打断,“小薇薇,再让我亲一下,我就想办法让你明天能出门。”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充分发挥长指甲的优势,狠狠掐上他的胳膊。

  无赖“啊”地咧着嘴,又大叫:“宝贝,我又没逼你……”不想再听他的浑话,我跳离椅子,抓起领带塞给他,又扯住他的衣服,连推带拽地,终于把他丢到门外。我“砰”地大力关上门。

  无赖犹自在门外说话:“记得把我的湿衣服洗干净,我会来拿的。”我跳到床边躺下,拿耳机塞上耳朵。还好,Vitas天籁般的歌声迅速覆盖了一切噪音。

  床头柜上的米奇闹钟,时针端端正正指向十二,漫长的一天总算结束了。

  我咬牙切齿地骂了几声“讨厌的死无赖”,扯过枕边憨厚的大泰迪熊,一把抱住,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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