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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和悠悠转醒时,是因为有人往她身上加了一件衣服。她揉揉眼睛,看清是气质优雅大方的韦秘书。

  见到和和醒来,韦之弦温柔地微微一笑:“筱小姐,我正准备走。我送您一程?”

  筱和和还没搭话,床上的大爷已经开了尊口:“不用。等我打完这一瓶,和和跟我走。”

  “医生让您今晚留院观察……”韦秘书看了看上司的脸色,很自觉地改口,“好的,您注意休息。郑总,您的手机。”说罢从口袋中掏出郑谐那支很耀眼的白金限量款。

  怪不得天上下红雨,接到那种短信竟然还派人去接她。原来她的短信是被韦秘书接到了。

  不过这下子更糗大了,真失面子啊。

  * * *

  离开时经过这间独立病房的外间,地上摆了好几个花篮,姹紫嫣红,五彩缤纷,香气缭绕。

  和和弯腰抱起装饰得十分别致的一个篮子:“这个好看,送我。”

  郑谐揪住她的领子想把她提起来:“医院的花,多不吉利。”

  “今天七夕节,我都没收到花呢。”和和费劲地想挣脱他的魔爪。

  “一会儿到外面买给你。”

  “可是我喜欢这个。”和和坚持选择。

  可是郑谐这个病人,明明刚才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此时却身手敏捷地一扯一带,和和也没搞清他是怎么弄的,总之她的花篮脱了手,人也被她提了起来,一转眼已经到了病房外。

  会几招武术很了不起啊。和和一边被郑谐扯住了手腕往前拖着走,一边不死心地回头看她相中的那只花篮。

  和和上了车又似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隐约听到郑谐说:“小王,把空调开小一点。”车子急转弯时,她一头撞到玻璃上,哎哟了一下,又醒了。

  借着射进车内的灯光,她扭头看见郑谐苍白着脸,没精打采。

  他皮肤本来就白,此刻更是近乎透明,标标准准的小白脸,衬得一双眼睛更黑更亮,深不见底。

  路痴和和辩了几秒钟方才发现车子正直直驶向她所住的西区,其实刚才那医院离郑谐平时住的那豪华公寓更近许多,只要十分钟。

  “王师傅,先送郑……谐哥哥吧,我不急。”

  “我今天也去那边。”郑谐下达指令,倚着靠背闭上眼。

  别误会,郑谐说的“那边”,只不过是与筱和和同一幢楼,并且正好在她家对面,但面积却是她的房子的两倍大的那套他一年还住不满两星期的公寓。但筱和和仍是生出不详的预感,连困意都没了。

  果不其然,郑谐很顺理成章地随筱和和进了家门,把鞋子一脱,像吩咐佣人一般自然:“到我那边给我找套内衣和浴衣,再给我下碗面……烂一点,打一个鸡蛋。”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真是……的!虽然他是病人,可她也旅途劳顿刚下飞机好不好?

  其实只要他愿意,随便招呼一声,就会有整条街的年轻姑娘来帮他煮面伺浴,怎么偏偏要支使她呢。

  筱和和在心里腹诽了好几句,终于还是揉揉鼻子,找出他家的钥匙,领命去也。

  郑谐吃面,她去洗澡,顺便洗了郑谐脱掉的衣服。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出来时面已经吃光了,连汤也没剩,碗却扔在水槽里。于是筱和和又老老实实地把碗也洗了。

  回头不见郑谐,想来是回他自己家去了,于是穿着清凉睡衣趿拉着拖鞋摸黑进了卧室,把自己用力地丢进床上。

  “啊——”

  “呀。”

  短的那声叫是郑谐的,长的那声是她自己的。筱和和恰好摔在郑谐身上。

  她爬地起来打开灯:“你睡错地方啦,这是我家!”

  他在这儿洗澡尚可以理解,因为那边他已经有两个月没住了,大约担心水管里存水太多不干净。可是他总不能因为那边的床两个月没睡过人,就来霸占她的床啊。

  “唔。”郑谐答与没答一个样,声音里有浓浓的睡意。

  “我睡哪儿呀?”

  这回郑谐连声都不吱了,翻个身又睡过去。

  他睡觉时蜷成一团,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把头埋起来,像小孩子一样。

  和和立刻心软了,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已经不热了,但抹到一手汗。

  想起他因为发烧而进医院,她给他盖上被子,找到另一条薄一点的,又盖了一层。

  然后她又从柜里翻出一床毛巾被,胡乱把自己卷起来,睡到客厅里的沙发去了。

  都怪她家只有一张床,而郑谐那个又大又空的屋子,她才不要一个人在那儿睡,会做噩梦。

  睡到半夜筱和和冻醒了。

  这见鬼的天气。天气预报明明说是三十度,结果到了晚上这样冷。那一层薄薄的毛巾完全抵不住寒意。

  而她两床厚一点的丝被,都盖在郑谐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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