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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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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为自己急中生智的随机应变而深感得意呢,却发现浜子正挤眉弄眼地冲着毕玉讪笑,表情极其不自然,毕玉瞪着眼睛看看浜子又看看我:“你不是说你是MBA在读吗?我可是这么跟我爸妈说的,你不是为了过我爸妈的关骗我们的吧?”浜子索性直言不讳:“对呀,没错呀,我现在确实是MBA在读,英雄不问出处嘛,你也没问过我上的是哪所大学,再说如果不是因为我当过兵,我怎么能那么服从你的命令?你应该感谢部队,感谢党,帮你培养了一个这么服从上级领导的兵!在部队是军人,结婚后是佣人。”毕玉挑起眉梢冷笑着咬了咬牙,露出了凌厉之色:“回家你跟我老实交代你过去的历史。”我转过身朝浜子吐了吐舌头:“抱歉呀,我这张臭嘴还是说穿帮了,让你玩‘现’了,不要紧吧?”浜子满不在乎地说:“不要紧,煮熟的鸭子飞不了,况且我也没有欺瞒她什么,她爸妈都是大学教授,不能要求女婿也是教授吧,就说这MBA臭大街了,那好歹也是个硕士呀!要不是丈母娘的硬性规定,我吃饱了撑得,花好几万去学这么个文凭。”我们说笑着,回到座位上大快朵颐起来。我老婆一口气吃掉8个哈根达斯,就说这哈根达斯值钱吧,也不能当饭吃呀,我就拿碗鱼翅羹劝她:“尝尝人家这粉丝汤,做得很地道。”毕玉很是奇怪地看着我把鱼翅说成粉丝,我冲她使了个眼色:“今天初八,她吃斋,吃不了大鱼大肉,凑和着喝点粉丝汤混个水饱吧。”毕玉恍然大悟:“我说怎么生了孩子还能这么好的身材,原来是吃素念佛的功劳呀!”也随着我说:“对,这粉丝做得不错,养颜美容的。”在我们的煽惑下,老婆美滋滋地一连喝了三碗。毕玉胃口也不错,死磕那六成熟的牛排,吃了一份又一份。我数着自己的战果,一共吃了七份鱼翅羹,四份烤牛排,还有数不尽的甜点蛋糕,才一个多小时,每人的180块钱就这么穿肠而过了。 (七十) 酒足饭饱,我们刚说要起身进行下一个节目,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就开始咕嚕咕嚕地要插播一段“广告”了。我生就贱命一条,吃点好的就拉稀,倒是榨酱面吃三大碗都没事,我说了声“抱歉”,就撒丫子跑到厕所“一泻千里”拉了个痛快。刚走出来,迎头又撞上老婆也十万火急地往女厕所里扎,见了我也我来不及说话,只是捂着肚子一阵挤眉弄眼,我挥手让她快去,想必是那8个哈根达斯球的作用,再搭配三碗鱼翅羹真是冰火两重天,她那肚子要不起化学反应才怪!我感叹我俩真是一对“贫贱夫妻”,好容易吃了顿大餐,连酒店门还没出,全都又交代给人家了。我特意在洗手间的拐角处等老婆出来,出门的时候我带了1200块钱,打车用了100,吃饭花了360,我身上留100多一会儿和浜子打球用,然后把剩下的600现金全都给了她:“一会儿你们去逛商场,看见喜欢的东西尽管买,可千万别客气,让人家觉得咱们小里小气的。”于是就不容分说地塞给了她。 浜子两口子见我们俩推推搡搡地象一对伤兵败将一样蹒跚而出,不禁哈哈大笑。我称赞他倆的肠胃功能真是好。浜子笑道:“我们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等着回家浇花使呢。”出了大门,哥俩姐俩就此各玩各的,毕玉掏出她那千人一面的LV钱包,从厚厚的一打信用卡里掏出一张副卡递给浜子:“拿我的卡刷吧,别净让人家花钱。”我一想,现在又临近月末,估计浜子的财政吃紧,只能靠老婆的“救济”度日了。 信用卡这张小小的卡片,真是人小鬼大,经常让人无缘无故、稀里糊涂地沦为“负人”,前两年,我家在紧缩银根的日子里,是反对用信用卡的,以前我老婆觉得信用卡有最长一个多月的免息期,总想千方百计地占这点便宜,特别是到月底囊中空空,欲望膨胀的时候,便想起身边的这个宝贝来,一溜烟地到超市,痛痛快快地刷卡。结果在无数商家的热情鼓吹和漂亮模特热辣的煽动下,越刷越穷,越穷越刷,象抽了风一样上瘾。总以为自己会在下个月免息期之前还清上个月的债务,但她是个糊涂蛋,不是忘掉还款日期就是忘掉自己到底欠了多少钱,后来我忍无可忍就把她的信用卡给封杀了,我家消费一律改用现金,土是土了点,但是图个心里踏实。浜子也曾经自作聪明,总是为了还一张卡里的欠款,再不辞辛苦地办更多的卡,透支透支再透支。直到不知道自己到底欠了银行多少钱,我想信用卡业务大部分都靠浜子这种虽然还不起,但是却敢花的人养活。不过,要说到商场购物,还真是带张卡方便,别人都是拿张卡刷——刷——刷——,就见你一张一张拈着唾沫地数“老人头”,还不够丢人的。于是,我想起公司给我们办的人手一张的那张还没有激活的信用卡,就装腔作势地掏出来递给老婆勉强装门面:“你也拿上我的卡,喜欢什么就刷吧。”老婆诧异地看着我,想问我密码是多少,我只管一个劲装傻充愣,拉上浜子就朝一家娱乐中心走去了。 我和浜子是20多年的“球友”, 30岁前我们一直打乒乓球,乒乓球一直是我引以为傲的一项特长,我使大刀,横拍,弧圈打法,发的球又快又转,经常杀得他片甲不留。浜子就喜欢摆花架子,穷讲究。 “欲要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一个Yasaki球拍就近千元,每两个月就得去利生换一次“狂飚3”的胶皮,还特意预约那个专门为国家队粘胶皮的老师傅给他换,不过没用,我倒底是庄则栋的门生,虽然就在体校和他老人家学过半年,不过世界冠军的一点皮毛就足够我应付一般的民间爱好者了。我随便用一个50块钱的破拍子就能把他打得翻不了身。后来,有一阵趁我在家忙着给孩子洗奶瓶换尿布的空档期,浜子闭关一年勤学苦练,居然能够小胜于我,让我好生郁闷。正赶上我过生日,老婆开恩准备送我一个电动剃须刀作生日礼物,被我一票否掉了,我虽然头发少,但胡子旺,电动剃须刀对我来说就是“隔靴搔痒”,我情愿用“风速三”的手工刀片,即便宜又干净。我软磨硬泡地让老婆也送了我一副Yasaki的球拍,好拍子在我手上,那才是物尽其用,如有神助,上下翻飞,就把浜子打得不冒泡了。不过,30岁以后,随着肚子越来越大,腿脚也越来越不灵便了,我们就改成了保存体力的台球运动,台球是浜子的长项,经常一杆到底,直达“黑8”,让我连插手的机会都没有。这会儿,又轮到他开球,只见他搭好手桥,一个美式开球,四球碰岸,一个花球就势滚落进袋。他得意得象吃了摇头丸一样,又拿起球杆准备再次打主球时,手机突然响起,他一分心,杆头打滑,原本一个很有希望进袋的球被冻结在了台边。 他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了毕玉娇嗲的声音:“老公,我看上了一条‘周二福’的手链,还不到2000块,我想给我妈买一条,可是自己也想留一条,你说我是买还是不买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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