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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郑东陵没再到她系里去闹了,但她总觉得郑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在想别的办法报复。 她最怕的就是郑东陵拿到什么证据,现在系里是不相信郑东陵,是因为没证据。如果郑东陵拿得出证据来,系里就会相信,说不定会解雇她。现在学校在搞所谓“聘任制”,一般情况下,只是走过场,不管水平高低,每个人都聘任了。但如果系里想整谁,也很简单,随便找个理由不聘就行了。 她记得系里有个年轻老师就是这么被赶走的,那个老师除了在G大教书,也在外面兼职做生意,学校没明文规定不能兼职,所以系里就算知道也没办法。但那个老师做的也有点过分,经常是上着上着课,BB机就响了,于是就把学生丢在教室里,自己跑出去找电话打。 后来就没看见那个老师了,听说是被“解聘”了。 但人家有能耐啊,人家被G大解聘,反而因祸得福,一心一意在外面搞公司去了,听说搞得很红火,自行车换成了摩托,BB机换成了“大哥大”,威风得不得了。 她想到自己,哪有那个能耐?又不会开公司,只能去学校教书,而自己拿着一纸解聘书,又只是一个硕士,到哪里去找书教?恐怕只能去喝东南西北风。 以前她一个人的时候,还真不怕这些,底气很足,哼,到了我都得喝东南西北风的时候,那所有的人都要喝东南西北风了。但现在有了孩子,感觉就不同了,时刻在担心会落到喝东南西北风的地步,把一份稳定的工作看得比山还重,系里每次讲到“聘任”,她都要担一下心,怕把自己聘掉了,因为没工作就意味着孩子没房住,没饭吃。 到了这种时候,她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有了后悔的感觉,怎么可以为了个人感情就冒这么大的风险呢?这不是拿着孩子的前途开玩笑吗? 她责骂自己说,大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孩子的事,再小也是大事。难道你不跟卫国来往会死吗? 她想去对卫国说,我们不再来往了吧,免得弄出事来,丢了工作,连累孩子。但她一看到他,就舍不得这样说了,生怕一说他就同意了,就真的不跟她来往了。 她一想到两人从此不来往,就觉得心痛欲裂,于是在心里安慰自己: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可怕,郑东陵怎么可能拿到证据呢?没证据系里干嘛要相信呢?再说,就算被G大解聘了,不还可以到别处去吗?我就不信以我G大硕士的资格,在中国找不到个工作,大不了也去教中学。 估计卫国一定跟她一样的矛盾心理,有时一连几天不到她家来,但一旦来了,就像饿晕了的人看到饭菜一样,满眼都是火辣辣的渴望,捞住机会就对她说:“下了决心不来找你,但是——实在忍不住——我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没别的”,就是互相看一眼,看一眼了,心里就踏实了,该干嘛干嘛,但如果一连几天看不到一眼,那就日夜不安。 她被这种坐牢般的生活搞得烦恼不堪,决定逃离这种被人监视被人告密的环境。她对卫国说:“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了,我想办出国去。” 他非常支持:“办出国去吧,到了那里,就不会有这么多爱管闲事的人了。” “你也办吧。” “好。” 她把托福GRE的复习资料翻了出来,分了一些给卫国,两人开始复习。 但他英语不好,得从头来,于是把托福GRE复习资料还给她,跑去买了几本英语入门教材来看。 而她自己几年没摸,以前记的一点单词全都忘光了,又得从头开始。现在有个孩子打扰,不可能像以前单身时那样集中精力复习,往往都是刚钻进去,孩子就来叫妈妈陪着玩了;好不容易得着个机会看几页书,王妈又在叫吃饭了。 芷青看见她在复习托福GRE,非常支持,一到周末就主动带孩子:“小今,来跟爸爸玩,让妈妈复习英语。” 她想到自己复习英语是为了逃到国外跟卫国一起生活,就觉得很对不起芷青,于是叫他也来复习英语。 但他没兴趣也没信心:“我现在忙得很,哪里有时间复习英语?再说我这人天生不是学英语的料,别的学科,除非我不学,一学就会。就这英语,不知道是怎么搞的,花的时间最多,下的功夫最深,但学得最不好。” “别谦虚了,你这么聪明,真的要学,肯定能学好。” 芷青还是没兴趣:“一家有一个人学就行了,哪里用得着两个人都考托福GRE?难道你办出国去,还会把我丢在国内?” 她哑口无言。 有个周末,她正要带孩子出去玩,芷青满脸严肃地对她说:“小红,我想跟你谈谈。” 她见她把“小乖”换成了“小红”,知道大事不妙,忙问:“谈什么?” “你先坐下。” 她推脱说:“待会再说吧,现在我先带孩子出去玩——” 芷青对着厨房叫道:“王妈,你带孩子出去玩会,我跟小红有话说。” 王妈走过来,打量两个主人一眼,很乖觉地带着孩子下楼去了。 她故作轻松地问:“什么事呀?搞这么隆重?” 芷青掏出一个黄色信封,递给她:“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她接过来,掏出信,展开,一眼看到“芷老师,您好,我是尹卫国的妻子”几个字。 第49节 岑今一看到“尹卫国的妻子”几个字,就知道这肯定是郑东陵的告状信。她看了一下信封,居然是寄到芷青单位的,连她都不怎么知道芷青单位的邮寄地址,不知道郑东陵是怎么打听出来的。 她想到过郑东陵再到系里去闹,到楼里来闹,在路上拦住她闹,她连郑东陵找她肉搏的可能都想到了,所以这段时间出门连高跟鞋都没穿,但她没想到郑东陵会去向芷青告状,因为她觉得郑东陵根本不认识芷青,更不知道芷青的工作单位,从哪里告起? 她有点颤抖地把信看了一遍,没怎么看明白,只看出郑东陵在挑拨芷青跟她闹,因为信里有“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卖淫”之类的言词。 芷青问:“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她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 “你指那些?” “她信里说的这些。” 她只好又看了一遍,发现通篇都是“卖淫”“勾引”“不要脸”之类的指责,但并没有任何时间、地点、物证、旁证之类的东西。她觉得这些指控都不对,于是坚定地说:“她说的不是事实。” “那她怎么——会想到写这么一封信给我?” “大概是因为我们系里人都不相信她的——瞎说,所以她跑去找你告状。” “她还跑到你们系里去了?” “嗯。” “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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