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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四


  "这样就不哭了啊!"陈朝在边上有种挫败之感,"糖还是比我重要啊!"

  其实糖哪有他重要啊!以前他们一起在那躺着的时候,老妈一喊吃饭,他就会叫醒她,可现在呢,老妈要绕大半个场,才在她耳边咆哮,这不,今天才又被老妈骂,而且是彻底的。刚才那老妈子就直接把一个闹钟塞陈芹怀里,很严肃很认真的说,"陈芹,你以后要去那睡觉把这闹钟给带上,给我定好时间,到点了给我直接回来!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光知道睡!"

  其实也是为了这个,她才给他电话的,后面聊了什么,陈芹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是老妈叫吃饭了,她就屁颠屁颠的跑大厅去了,耳边,陈朝那句,原来大米也比我重要啊!依旧响的透彻。

  这么些年,重要与不重要,她其实早就划分得很清楚了。

  "想什么呢?"柳南捅了捅她,"陈芹,听我故事不?"她以倾斜45的角度看她,眉毛微翘,眼神空洞。

  这一刻,她仿佛顿时清醒了,而她却似乎喝醉了,对待喝醉的人,态度只有一个,配合!

  陈芹点头,以一种很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女人。

  "知道我为什么住机场吗?"

  "不知道!"

  "因为他在对面,没错韩瞳说的司城就是我那个离了婚的男人,对面那个机场的飞行员!"

  第十七章 柳南的故事

  其实忘记和记得一样痛苦。 ---陈芹

  男人是什么,在柳南眼里,曾经是她的全部,因为她说,"陈芹,司城是我见过最帅的男生,比陈朝都帅。"

  嗯?可以理解,反正陈芹自己也没觉得陈朝有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顶多是掉渣而已。

  "听过7年之痒吗?我们就是结婚七年的时候离婚的,刚结婚那会他在机场实习,我还是个伴舞都够不上的乡下人,可我们那时过的很舒服,好像我一直憧憬的也就是这么个日子,饭前我洗米他洗菜,饭后手拉手的散步,每天睡觉前还能摸着对方的脸说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可离婚时,我们早就彼此伤害的千疮百孔,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想象幸福是什么。"

  也许是下意识的吧,陈芹很主动的把自己粉嫩的小手轻轻的搭了上去,柳南的手很软,却很冰,她的冰渗透到自己的手心里,传入心里,冷冷的。

  她也就那么半跪在她的边上,好像那种孙子抓着爷爷裤腿耍赖要听故事的孩子,几根发丝柔顺的垂到眼前,孩子气的脸仰头对着她很透彻的眼。

  柳南低头看她,顺手帮她把那几根头发拨到耳后,素颜的脸依旧妩媚,"我也不知道他当时怎么喜欢上我的,他只是看过我在他们年终尾牙上唱过一次歌就整天屁颠屁颠的跟着我跑,那时团里的姐妹都和我说,柳南丫头,你好日子到了,有人看上你了。是啊,他看上我了,于是无论我到哪里演出,回来时他只要没航班就一定会再下车后让我第一眼看到他,清清瘦瘦的男生,情窦初开的我哪经得起这么强烈的攻势,没几天,我就沦陷了,我想我爱上了他,那么奋不顾身,彻头彻尾的爱上了。"

  "团里人一直认为我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司城父母都是公务人员,家里条件不错,可他们都不知道,司城她妈压根就没拿正眼瞧过我一眼,更别说让我进他家门了。为了爱情,我们都放弃了很多,甚至家人,结婚时我们自己布置的新房,一个锅,一个灶,一把铲子,一床棉被,两个人喝了交杯酒就算成了。后来买了这房子,然后我终于怀上了,你知道那时候的感觉吗?好像天降喜雨,似乎喝白开都是琼露。"

  "每次他飞的时候,我会在窗台绑个黄丝带,明知道他看不到,我还是想告诉他,我一直在这里。"

  "后来怎么离婚收场?"这话好,甜蜜的开始当然是要甜蜜的结束,可惜那是童话而已。

  "后来,"坐在藤椅上的女子一个用力,椅子便一上一下的摇开了,发出一种吱吱呀呀的声音,很单调,很清脆,"后来孩子没了,就什么也没了,其实司城没说错,我太好强,怀着孩子还一直坚持去团里排练,其实我是不想他妈看不起我,可事与愿违,3个月的时候,孩子掉了。"她笑了笑,就是很难看而已,酒醒之后的苍白是那么显著,"那时他妈看我的眼神从陌生到关爱,最后是愤怒,孩子掉了之后,他妈就曾怒气冲冲的跑到团里指着我鼻子说我是扫把星,把司城折磨成那样,就占着他儿子喜欢我,把他们家弄的父亲住院,儿子成天的不回家,谁娶了我注定倒霉。"

  柳南越说越快,吸了口烟,有点像电视剧里抽大麻的女人,红红的眼睛里透出一种惶恐,脸色刹那间白的如同切片的土豆,薄薄的一层蜡黄涂在上面。

  "住了这么久,你该看的出来,我是什么性格,可为了他,我已经改变了很多,每次我看着他愁眉不展的从他家出来,其实我也心痛,夹在我和他妈之间,确实不太是个人干的活。他也会怪我从来不为他改变什么,可我改他妈就待见我吗?如果哪天我和他一起进门,一定是两句话就吵翻了天,那不如永不相见。可惜他是个很孝顺的孩子,我知道,那段时间其实我也挺担心他的安全,你说一个开飞机的人能那么不专心吗?所以我也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想去再造个孩子,我想这是唯一改变那种状态的机会了。"

  "我和他闹的最僵的时候,或许是他妈又一次到我们团找我了,不说一句话,就甩了我一耳光子,那一巴掌啊,扇的我直犯晕,我曾告诉自己,三次,我的容忍不是无限制的,所以那次我反击了,很成功的把她瘦不拉及的身子推在地上,为此司城和我冷战了很久,直到我去外地演出,他都没来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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