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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到桂城人在广州开的小餐馆吃了早点,继续昨天的推销工作。

  到下午时,他们基本上卖完了所有的苦丁茶。算下来人义亏了两万。但他并不太沮丧,要不是苦丁茶他就下不了决心来广州,也就没有了在广州的浪漫。

  晚上八点,人义与石荫在机场分手,一个飞往南市,一个飞往桂城。

  休整了一天,无端被小汤骗走的两万元催促人义去找小汤算账。但小汤已经不在中国大酒店做了。这是佟月告诉他的,佟月给他泡了苦丁茶,说你是找不到他的,就算找到了也没用,这事与他无关。人义说与谁有关?佟月说全是我的主意,你想怎么样就冲我来吧。告我?你没凭据;打我?你又下不了手,你见过哪个大老板为了一两万元而对一个漂亮女子大打出手?人义说,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佟月说,我穷怕了,好不容易骗到两万元,这钱我是不会交给你的了,要杀要剐全由你。人义说你手段蛮高明的!佟月说过奖,我只不过是杀富济贫而已。你凭什么那么有钱,而我又为什么过这样的苦日子?太不公平,我们应该联手与不公平的事物作坚决的斗争。说一千道一万,钱我是不退的了,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好了。人义说,这个我要想一想。佟月说我希望尽快给我一个答复,以免我天天做恶梦,梦见一个大男人手持铁棒上门讨债。

  传西的父亲今天生日,每年传西都要为他操办几桌,今年也不例外。这个任务传西总是交由人义去办理。人义也不含糊,他又把这事交由公司后勤部办。人义是公司的第一副总,他的话秘书不敢不听。午后人义和传西开着车到郊区接老人,传西脸上一直绽放着幸福和自豪。人义想附和兴奋,但他做不到,他的脑子里晃着佟月的影子。传西说你能不能高兴一点,这是去接我爸!

  传西曾是一所中学的外语教师,那地儿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远,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收入也不高,而且每天还有做不完的繁杂事,一气之下她就辞掉了公职,在家专门伺候人义和他们的儿子。儿子上小学二年级了,家里请了个小保姆,人义又整天不着家,传西也没多少家务事可做,无聊之中她就和周边的富太太或二奶们混在一起,现在如果你见到传西你完全想象不出她就是那个当年红遍师大的传西,也想象不出她曾经是多么的温柔和斯文。对于她的变化,人义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他说这样更真实,女人一成熟就应该是这样的。骂骂娘也是正常的。

  车已出了拥挤地段,人义仍是心事重重。传西说,不高兴是不是?停车,老娘打车回家!人义说谁不高兴了,我是高兴得无话可说,高兴得面无表情。人义加大了油门,说,你跳呀,跳呀。传西说,我干嘛要跳,我不跳,生活如此美好,谁还要跳?车经过中国大酒店,人义放慢了速度,目光飞上了十五楼。佟月在十五楼工作。人义忍不住大笑,车过中国大酒店人义莫名的兴奋从天而来。传西说,好,这样很好,你终于开心了。人义把这种兴奋一直保持到进入传西家。坐在她家那棵梧桐树下时,人义对自己的表现首先自我表扬了一番,并请求传西给予表扬,传西说我把表扬放到今晚。

  生日晚宴定在一家三星级饭店。客人们在定好的时间前后陆续到来。客人主要是人义公司的和传西圈子里的,不多,五桌。老父郁郁寡欢,机械地接受后生们的敬酒。

  晚宴开始20分钟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是中国大酒店的佟月。她给老父贺生日来了。人义不知道她要唱哪出戏,偷偷望传西一眼。传西站起来挺热情地迎上去把佟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佟月的到来,引起了一丝骚动,人义公司里的男人们目光都往佟月身上看,一批批的人借过来敬酒接近佟月。佟月与石荫同母异父,长得不太像,佟月的脸要略显长些,但两人都生得一副仙女模样。佟月在应付传西的热情和人义男同事们借口纠缠的同时不时偷看人义,给他传递他不太读得懂的目光。

  宴会在九点钟左右结束,年轻人大都进夜总会去了。佟月在被邀请之列。

  回到家,传西圈子里的人照例摆开了牌局。62岁的老父却伤心地大哭。他的心思传西知道。她妈去世已五六年了,作为一个老人,他当然是孤独的。老父的悲伤感染了传西。牌打不成了,牌友们劝慰老人几句后纷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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