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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人义的车还在昨晚吃饭的那家饭店停车场里放着,他想起来了。现在他已完全正常了。刚出澳洲大饭店,他竟碰上了萌子。萌子说,喝早茶也太早了点吧?人义尴尬地笑笑,说你不也来了?萌子怪笑说,我可不是来喝早茶的。萌子钻进了酒店。人义呆望了十几钞钟就离开了。

  人义打了的士取回自己的车,径直回到家。

  传西不在家,保姆说传西昨晚到别人家打牌去了,一夜未归。人义说,这是好事,我就用不着编个故事了。

  上午九点半,人义打通石荫的手机。石荫还在睡觉,她不想接听任何电话,就把手机关掉。人义又呼她。石荫睡意全无,打过去电话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人义说,我是人义,可我认识你,你在干嘛?石荫说我真的不认识你,以后不要再打我的电话。

  石荫把电话关掉。

  石荫忍不住哭了。

  人义坐在电脑前给她写信,他对昨晚的态度作了深刻的检讨,并说明了昨晚与新疆朋友斗酒的结果。后来他说,你若不信可以问佟月。

  石荫起床后离开了使她伤心的桂城,回到南市。打开电脑时,她看到了人义给她的伊妹儿,看完后心里好受了些。过了一会儿她呼了佟月,佟月说人义撒谎,昨晚上他肯定是干别的了。佟月并不知道人义和石荫的事,只是从自身出发,掩盖昨晚的事实。石荫的怨恨再起,虽然她和佟月没什么感情,但她坚持认为佟月没有必要骗她。

  石荫把人义发来的伊妹儿删除,说结束吧,结束吧,结束吧。

  过了两天人义接到金海的电话,说石荫辞职不干了,怎么劝也没用。人义说她是冲着我来的,其实我们是一场误会。

  当天人义赶到南市,和石荫悄悄到桂城一样,他事先没有通知她。他叫金海把她约到他们相识的那家酒店那个包厢。石荫不知这当中的计谋,就来了,但她进了包厢又马上退出来。她对金海说,这个包厢不好,待在里面我会想起一个不该想起来的人。金海说,你说的是义哥。石荫说,不是他,是只没有人性的牲畜。金海说,义哥不是牲畜,你们没有最后沟通。说着时,刘诗艳把人义接来了。石荫说,你们都串通好了?

  石荫没有拗过人义,就木头一样坐下。

  人义开始向石荫检讨自己,他说几句就自罚一杯。他连喝几杯后,石荫说,那我们都喝,看谁先醉。人义说,我不喝了,我为什么要喝?我不想死,我死了,就见不到石荫了,就便宜别的男人了。石荫说,我要喝,我想死,死了就再见不到人义这个牲畜了。人义说,那我就去死。

  人义走向沙发,倒在上面,说,我死了,真的死了。

  石荫说,死了,就别来找我。

  石荫站起来走出包厢大门,走出饭店大门,一直走到大街上融人人流中。

  金海站在窗台边目光追随着石荫,把他看到的直播给人义。人义无动于衷。人义说,我就是变成鬼也找不到她了。

  石荫走了,并不影响金海对人义的殷情。金海和刘诗艳轮番敬人义的酒,金海说世上女人千千万,走了石荫,还会有刘荫。人义说,我还是放她不下。这么些年来我对别的女人很少有感觉,好不容易碰上石荫,现在又飞了。

  人义住进宾馆后,金海和刘诗艳陪他玩了一阵扑克。人义的酒劲在他甩出红桃 K时上来了。他说我醉了,不能打了。他把扑克搁在桌子上,双手捧住头。金海说,我们送你上医院。人义挥挥手叫他们回去。

  迷迷糊糊中,人义的呼机手机响了好几次,人义没去管它。

  传西那天没叫人来打麻将,也没出去打,在阳台上看英文版《局外人》。书发黄了,大约是她上外语系一年级时买的。人义认为这是一道很美的风景,那个从前的传西又在他眼前晃动起来。他放慢脚步走到她身边。他把一丝感动藏在背后,说你还能看懂?想不到你丢了这么久还能看懂,基本功真是扎实。传西说,随便翻翻,今天是我妈的祭日,《局外人》就是以写默尔索安葬他母亲开篇的。我妈也是一样,她死后才有人通知我回去奔丧。人义伸出手抚摸她的头,说都好些年了,不要再伤心。传西抓住他的手。人义心里说,传西还和以前一样温柔体贴充满情趣的话,我就会忘记石荫。

  但是传西没抓住这个机会,活该做乌龟戴绿帽子。当天晚上她又去和富太太或是二奶们打牌去了。人义有许多话想对她说,现在只好对着墙壁说了。墙壁无言,他呼了萌子。萌子复机后说,我正跟男朋友在一起。人义印象中萌子还没有男朋友的,萌子可能心里还记着那天早上澳洲大饭店的事,萌子的感觉总是很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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