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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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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处女。肖平兴奋地说。 什么都给你。刘亚琴闭着眼睛。 不行。我必须对你负责。 胆小鬼。还男人呢! 男人不等于伤害和占有。 我需要这样。否则,只能说明你不爱我。 假如那样,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世上的阳光草地山峰河谷岚气都生机无穷。肖平看着摸着,恨不得把它看穿看透捏成粉碎。他紧咬牙关控制着情欲之火的蔓延,却又无法将其扑灭。对抗和抵触的情绪以剑拔弩张之势走向高潮,迎来了眼前的一片昏花。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股糊状的生命之粥迸发出来,洒满了对方的整个小腹。面对这团湿漉漉的陌生的丑陋和肮脏,她惊愕不已。她一知半解地说这是怎么了,肖平说以后你会懂的。他在用卫生纸揩去这些秽物时心里充满了无限的羞愧与惆怅。刘亚琴看出了浮在他脸上的惶恐和不安,但又觉得这种不了了之的结局于双方都是一种安慰。 这个神魂颠倒到模糊状态的荒唐过程给他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荒唐记忆。迷茫之中的肖平不知是怎么稀里糊涂地离开她的。当他坐到自家的写字台前茫然四顾时,内心的空洞使他觉得自己搬回了一件失去内容的空壳,把生命灵魂和根须都留给软绵绵的刘亚琴的胴体了。那个刚刚获得肖肖肖的名字的儿子拥到膝前叫爸爸的声音,以及男悟叫肖平的声音,他觉得陌生到了亲切的地步。他无法解释这种感觉产生的原因,只能用一个苍白的假笑把母子俩支吾过去。当市区潮水般的喧闹声渐渐隐去后,自家那张形式上非常温馨而实际效果非常干瘪的床,又再次唤起了他未曾通过正当途径发泄的欲望。刚刚挨近男悟的肉体,企图做爱的潜意识死灰复燃,他不再用以前那种乞求的口气跟她商量,也不再向她讨好卖乖,而是理直气壮一反常态地抱住她并把她压在身下了。男悟深恶痛绝地妄想推开他,他却死死地坚守着自己已经占领的阵地。一连串不容置否的动作拉回了他埋藏多年的回忆,那年因为他写小说扣发了他的工资,他据理力争地要了回来,终于用斗争的方式捍卫了自己的既得利益。念此思彼,何其相似乃尔! 肖平的错误不仅在于把这两件不能相提并论的事情当作一回事来处理的,更重要的是他在做爱的时候把男悟一脸的不悦和忧伤当成了刘亚琴最美丽的笑靥,把男悟僵硬的身躯当成了刘亚琴温柔似水的胴体。他利用想象和梦幻把两个人的位置进行交换,居然获得了一次最美丽最优秀最酣畅的真实快感,这就注定他走向错误的必然性。肖平疲倦地进入梦乡之后,喃喃地叫起刘亚琴的名字来。甜蜜的呓语把梦幻和现实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连接起来,裸露出珍藏已久的灵魂的山野。男悟看着在梦中忘乎所以的肖平狠狠地咬了咬牙,酸酸的牙根带出一串醋意。地隐约觉得床上睡的不是两口子而是三口子,第三者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依附在另一个人身上,成为更可怕的敌人。 肖平立竿见影的梦话反应,使男悟大吃一惊。她立时对刘亚琴其人产生了引狼入室的受骗感,甚至还想起了小时候学过的农夫和蛇的故事。男悟为了表明自己是个有教养的文化人,不想在肖平面前丢掉没文化的志气,她一门心思要把这事彻底深埋。但从第三天气温骤然下降开始,男悟就没有了好脸色。肖平究其端底,她说这几天心情不好,信托公司的事实在缠人,有两笔逾期贷款好像成了呆帐,回收无望了。她趁势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他讲,你昨晚说梦话了,梦中喊亚琴。肖平佯装惊讶地道:你不吃醋?男悟说,看你说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为一个梦话而吃醋,可能吗?肖平透过男悟躲闪的目光,发现她的宽宏大度中多少有点水份和做作。他本人也掩盖不住发自内心深处的尴尬,便匆匆骑车到学校去了,他对刘亚琴说了他在梦中叫她的事。刘亚琴听了就笑,笑他怎么不注意影响。肖平问她小名是什么,刘亚琴说她小名叫小丫。肖平说我就给你起个名字算了,叫丫丫。这个丫丫只能供他一人使用。 后来这个丫丫就成了肖平在梦中的常用词。男悟更加觉得奇怪了:以前叫刘亚琴,现在又多了个丫丫,究竟是哪个女人勾住了肖平的魂呢?她基本上不用猜就判断出这个丫丫是个女人。男悟把这件事悄悄对阿伟讲了,并向他打听是否见过丫丫其人。阿伟说,你男悟枉活了几十岁,肖平说梦话完全是体虚的缘故,还有什么多疑的呢?你做妻子的干什么去了!肖平营养跟不上,休息不好,不是你的责任么?男悟说我并非多疑;只是说说而已。阿伟说,这就好。他口里是这么说,心里却犯嘀咕:这肖平真是真人不露相,爱到梦里头了还装做没事。 有一天,阿伟把男悟对他讲的话给肖平讲了,肖平只是笑。阿伟取笑他道:是刘亚琴好,还是丫丫好呢?还是两人都好?肖平说,刘亚琴赶丫丫差远了。阿伟说,哪天你给我带来见见她,肖平说如果她愿意的话是可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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