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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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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然后抱起沉重油翁走向房间。 我站在那里,最后看了看厅里的情形。我要记得深一些,记得狠一些。我永远不要忘记,因为我的任性,因为我的妄为,这些人,永远的留在了这里,再也回不了故乡埃及。 火把抛了下去,火借着油的力,风的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我弯下腰去扶乌纳斯——他也是因为我才伤重不醒的,而安多司抢先一步把他扛了起来。 “走吧。我跟你走。现在我没有地方去,也无法离开密诺亚了。” 他空出来的那只手伸过来,把我半狭半抱着,一脚踢翻了那当在地道入口的石头,朝着深黑的地底潜行下去。 我最后转过头来看这那冲天而起的火光。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今天的痛,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我发起了高烧。 很可笑,连乌纳斯都不如。 他虽然伤重,但是到了地底迷宫没有多久就醒了过来,安多司给他重新洗了伤口,他自己上了药包扎起来。 他问我,其他人呢。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答的。 然后,就是漫长的,黑暗中的热。 我觉得自己,也许会死。 可是我不甘心,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曼菲士本来是死也不肯同意让我来这里的,但我执意要来。 伊莫顿的死,卡旦亚医官和所有那些人的死…… 这些都是债,是我欠下的债。 我得活下去,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要……回去。 还要找出凶手来替死去的人报仇。 他们给我喝什么东西,药,汤,水,我都全部喝下去,但是,却又无法控制的会呕吐出来。于是,频繁的吃药,呕吐,高热反复不退。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乌纳斯跪在我躺的那石台旁边。 “你……”我迷惘的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三天了。” 我点点头,发觉自己的声音粗哑的不能听:“安多司呢?” “他去找食物了……” 我平平躺着,身周摆着那浅绿的珠子。 “陛下。”他忽然俯下身去,头重重的触地:“请入我无礼冒犯之罪。” “什么?” “您这几天重病,没有人照料……我,擅自就……” 他说的结结巴巴很艰难,我已经明白了。 我身上穿这一件男式的袍子,干燥洁净,这里只有三个人,不是安多司替我换得,那就是他了。 “别想这个了,”我说:“生死要紧,还理那些不要紧的事情做什么。那天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他的声音低哑压抑:“是的。” 128 “安多司……他的身世有些……” “这个,他提过一两句,我都明白的。”乌纳斯说。 “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都要好了,没有什么。”他说:“现在密诺亚封锁很严,只许进不许出,商船和渔船都不能出港了。” “不要紧……他们这样做也并不能长久。米肯尼人那边的动向如何呢?” “现在密诺亚兵还在四处抓人,我上去打探过,外面风声鹤唳的人人自危,虽然有不少人被抓起来了,但是没有真凭实据,我想,其中错抓的一定有不少。而且米肯尼人已经苦心谋划多年,我想,他们的实力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全被连根拔起。” 我也点了一下头,躺了很久觉得骨头都僵了,示意他扶我坐起来,乌纳斯向前膝行,更接近了一些,扶着我靠着石壁坐着。 他刚才总勾着头,我看不大清他的脸。 现在那夜明珠的光映在他的脸上,乌纳斯瘦多了,眼眶和面颊都有些向里凹了进去,嘴唇上和下巴上都冒出一些稀稀拉拉的青色胡子茬,憔悴的都快脱了形。 只是这样看起来,原来他和曼菲士脸上都有的,那种年纪相仿的青涩少年的气息全褪掉了,瘦削的脸庞显得坚毅而刚强。 “还有一件事情。”乌纳斯低声说:“我们进宫去的那天晚上,密诺亚王也遇刺了。” 安多司的那个体弱多病的弟弟? “刺客的手了吗?” “应该是受了重伤,但是并没有听到王宫中传来其他……消息。” 他所说的是什么消息我心知肚明。 安多司和他的弟弟还真是两个极端,他就强壮到跟怪物一样,但是他的弟弟却病弱的连屋子都出不了一步。这样的一个人如果遇刺,还受了重伤,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来讲,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没有消息传出来,并不一定说明他现在还活着,密诺亚的王太后,安多司的母亲,这女人很不简单。她扶持病弱的儿子,一手把持密诺亚的军务政治经济……在这种时候如果密诺亚王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出来,一定会动摇军心民心,给米肯尼人可趁之机。 我说:“也有可能,密诺亚并没有遇刺,这消息只是放出的烟雾,迷惑那些米肯尼人。” “是的。”乌纳斯低声说,他接下去一句话说:“我们应该想办法尽快离开密诺亚岛,因为那天……驿馆发生那样的惨案,后来有着起熊熊大火,密诺亚那边的触地结论应该是……我们全都遇害了才是,如果他们通报埃及那边,恐怕我们埃及国内倒会有误会,认为您已经遇害,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加棘手。” “朱利安他的人手,还能递消息回去吗?”我想恐怕是不能,既然乌纳斯说,许进不许出,连渔船都出不了港,商船也不行,那么消息当然无从传递。而且,朱利安那天与我们在王宫失散,不知道他有没有顺利脱险…… “有件事,我想和您问一声。” “什么事?” “那天夜里,驿馆中没有一个人生还吗?” 我心口象是被刀子剜绞,呼吸滞了一下,低声说:“我数过了,没有。所有留在驿馆里的人都死了……” “我这几天都在想这件事……如果那人,姑且略过他的身份。他能同时给驿馆里这么多人下了药,这件事很不寻常,因为这些人并不是全在一起进食,士兵们是自己开伙的,而卡旦亚医官他们吃得东西是负责驿馆这边事务的人给做的。晚饭我们也留在驿馆一起进食,但是你我并没有问题,您那只对毒物敏感的金色圣蛇也没有反应,说明毒应该是我们走后下的,我想,应该是晚上我们走后他们进食的茶点有问题……那人能够将所有人全部一一用药迷倒,说明他很了解驿馆内的情况,所以下手才如此准确。或许密诺亚这边负责接待和照看驿馆的人和他们勾结,也许根本就是密诺亚人做的。或许……我们一起来的人中,有谁有意无意泄漏了详细情报。还有,既然幕后凶手有下药的机会,不下毒药,下得却是迷药,然后再费一次功夫将人全部杀死……我猜想,他们一定有这样做的更深一步的理由。” 我也隐约想过,只是那晚之后我一直神志不清,所以思路和这件事情的情形没有乌纳斯现在分析整理的这样清晰。 “你接着说。” “是。这样看来,这人必然有不能将人直接毒死的理由。原因的,可能是因为,他一开始想要的不止是杀人而已,也许还想要问出一些情报口供来,所以才不直接下致命的毒药,采用这种比较费事而且需要更多时间和力量的方式,先下迷药,再逐一杀人。也许,在这所有人中,有他们不想杀死的人,所以下了迷药之后,再区别对待……但既然留在驿馆内的所有人都被杀了,说明他要找的人,并不在那些被迷倒的人其中。” 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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