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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心中默默说道,霜儿不恨你,但是,霜儿再也不能叫你师兄了。从此后,我们只能是陌路。

  段轻痕望着流霜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他再也触不到她的人。手掌中,似乎还留有霜儿留下的余温,但是,她的人已经走了。而且,他已经预感到,她不会再留在军中了。

  他感到此时自己是那样的无力,就好像那日在悬崖上,流霜跌下去一样的感觉。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沿着眼角淌了下来。

  帐外,流霜望着站在包围圈里的阿善,淡淡说道:“阿善,走了!”

  几个侍卫不肯放百里寒走,却哪里拦的住他。所幸段轻痕在帐内发了话,否则,难免一场厮杀。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向他们的帐篷走去。

  野外的夜空极是清澄,弯月在云层里穿梭,洒下淡淡的月光。

  流霜忽然顿住了脚步,转首望向身后的阿善。

  月色下,一身灰袍的阿善淡然凝立,好似和夜色溶为了一体。

  他是谁?

  流霜再次问自己。

  他当然不是野人!

  野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淡然清凌的气质?野人怎么会有这么好的武功?野人,就算是力气再大,又怎么能拼得过师兄的内力?野人,怎么可能忽然会说话,而且,还那么流利。

  他不是野人,那么他是谁?

  摒弃了野人的想法,流霜眯眼静静瞧着暗夜里凝立在她身后的阿善,忽然觉得哪身影时那样熟悉,不,她早就发现他的身影熟悉了,只是她从来没有怀疑到野人是假扮的,也没想到他身上。

  是他!百里寒!

  这个名字从心底忽然冒了上来,流霜忍不住心中一颤。

  都在骗她。

  师兄骗了她这么多年,而他,竟然扮作野人来骗她。

  想到他为了救她差点丧命,想到山洞中他们在一起的日日夜夜,想到林中的那一次强吻,想到……

  流霜内心忽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感觉,是怒,是恨,是感激,还是好笑,或是嘲弄……将她骗的团团转?

  良久,她压抑住内心汹涌的情绪,走到百里寒面前,借着淡淡的月色,望着他依旧带着鹿皮面具的脸,微笑着道:“阿善,若不是你及时出现,师兄可能就死在我的剑下了!谢谢你,阿善。”

  不要装吗?那就装吧,她也不打算戳破他,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百里寒的一颗心本来已经吊到了嗓子眼,方才流霜对他的打量,让他以为流霜已经认出来他。此时,见流霜脸色平淡地走到他身旁,依旧把他当做了阿善,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

  两人结伴回到了帐内,流霜坐到椅子上,忽然对百里喊道:“阿善,认识你时日也不短了,从来没听你讲过你们的话语。我很想听呢,你能不能讲两句,让我听听。”

  流霜歪头问道,一脸的兴味盎然。

  百里寒哪里会什么野人的话,这倒真让他为难了。只好叽里咕噜说了两句,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没想到你们的话很好听啊,方才那句是什么意思啊?”偏偏流霜还不放过他,好奇地问道。

  “意思是——我——要——睡觉——了。”百里寒断断续续地说道。

  “这个意思啊,你再说一遍,我也想学!”流霜道。

  百里寒本来是随口乱说的,要他再说一遍,却是不能了。

  当下,无奈地道:“睡觉!”

  睡觉?想得倒美!流霜恨道。

  “阿善,怎么办?我有些饿了,厨房里大约也没有饭吃了。你能不能到林子里打两只野兔回来?”

  百里寒闻言,道:“好!”

  当下,披上衣衫,起身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六章 解寒毒

  冷月挂在天边,幽冷的密林在月色下愈发黑沉。

  夜风冷冽,衣衫飞扬。百里寒站在树林边,他的影子在树影和月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他的心情也和这隐晦的夜色一般,复杂难言。

  流霜从来没有指示过他,今夜的反常,证明她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他想象过流霜知道真相后的情景,气他恨他恼他的欺骗,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她会这么做。

  他竟让她厌烦至极吗?她竟然都不屑于面对自己了吗?

  一个黑影从远处飞跃而至,百里寒转身,月色下,看到一头浓烈的红发,是段轻痕的侍卫药叉。

  “我们殿下有请!”药叉冷声说道。

  百里寒倒是没有意外,段轻痕不怀疑他才令他意外。

  “麻烦阁下到林中去猎两只兔子。”百里寒冷声说道,身形一跃,如烟云般飘向段轻痕的帐篷。

  依旧是方才的军帐,却因没有了流霜的身影,那帐篷似乎一瞬间变得空旷起来,就像两个男人的心,空荡荡的。

  “宁王,果然是你!”段轻痕望着缓步而入的百里寒,嘴角轻勾,声音清润淡凝。

  “东方殿下好眼力!”百里寒微微一笑,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揭落下来。灯光下,一张俊雅清朗的面容露了出来,因多日不见日光的缘故,那张脸看上去晶莹剔透的白。

  两人的目光相触俱都含着一丝笑意。

  不管两人内心如何的敌对,不管心情是如何的糟糕,情敌见面,依旧是微笑而对,彼此不输一丝风采。

  “那日在悬崖上,是你救得霜儿?”段轻痕问道。

  “不错!”百里寒淡淡答道,想起那日段轻痕为了救霜儿,也跳下了悬崖,思及他那日凄凉的呼唤,心内忽然一僵,他对霜儿,竟也情深至此。

  此时此刻,段轻痕心中也是同样的感受。他虽说不清楚当初的具体情景,但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救了霜儿,那状况定是极为凶险。为了救霜儿,他冒着随时丧命的危险,倾身自不必说。

  当下,两人的目光再次触碰,虽说唇角依然是微笑盈盈,但是彼此的黑眸中,却溢着深深的痛,爱而不得的痛。

  “我想知道,你和霜儿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恩怨?”百里寒疑惑地问道。

  霜儿淡泊的个性,能够让她用剑指着段轻痕,那将是多大的恩怨啊!百里寒实在想不出来!

  段轻痕黑眸一暗,轻叹一口气,有些艰难地说道:“霜儿,她是羽国的公主。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应当清楚了吧!”

  羽国的公主,霜儿竟然是羽国的公主,这真是出乎百里寒的意料之外。那么,霜儿和段轻痕之间,便是国恨家仇了。怪不得霜儿会那样对待他!

  “霜儿,不是白御医的女儿?”

  “不是,当年我救了她,逃到了羽国。白露御医恰好无儿无女,我便带霜儿投到了白御医家中,让霜儿认了他做父。”

  “原来是这样!”百里寒喃喃说道。

  失了家,失了国,而自己的师兄,却是自己的仇人。这对霜儿,将是怎样的打击,思及流霜知道真正身世时的凄楚,心中不禁绞痛。

  帐内陷入一阵悠久的沉默。

  段轻痕忽然忧叹一声,道“今夜请宁王爷来,却是另有一事相求!”

  百里寒抬眸,微笑道:“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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