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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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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中) 跋羽煌抱胸打量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躺在他床上的斐旭,“你的皇上走了,不去送送么?” “王爷不是已经送过了么?” “本王是本王,帝师是帝师,又怎会相同。” 斐旭笑道:“王爷千辛万苦买下沁耳伦,为的不就是一鸣惊人么?我又怎么忍心让王爷失望。” “看来本王还要多谢你咯?” “无妨,反正王爷欠本帝师的本来就不少。” 跋羽煌摸着拇指的玉扳指,漫声道:“那帝师想本王如何还呢?” “王爷少花点心思在旁门左道上,我就谢天谢地了。” 跋羽煌一楞,进而有些哭笑不得,“本王若没记错,帝师是宣朝的帝师,不是我北夷的帝师吧?”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本帝师向来慈悲为怀,期望天下大同。” “帝师不如说服你的皇上,让她拱手江山,天下即能大同。” “原来王爷心心念念还是图谋大宣江山啊。” 跋羽煌叹了口气,“帝师不愧为帝师,总能轻易卸下对方心防……” 斐旭轻笑道:“那也要王爷配合才好。” “可惜帝师一心向着女帝,不然来我北夷当官,本王不但可以配合,还可以非常慷慨。” “的确可惜。斐旭若早知王爷心意,在出生那年就算爬也要爬到王爷府上去的。” 跋羽煌低下头,将玉扳指来回转了两圈道,“帝师就如此放心女帝一个人回去?” “王爷还不死心么?”他长叹口气,“送一个沁耳伦,就想动摇安家的地位,未免太过儿戏了。” “帝师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身在情网,心在旁观么?安莲兴许可以忍下三千后宫,但绝对容不下一个帝师!” 斐旭摸着下巴道:“王爷何必如此急于分离安家与皇上呢?” “本王也是为你的皇上着想。皇上亲政未满一年,手下又有连镌久这般权臣,若再加个安家,只会令局势更加复杂。何况安莲曾投靠前太子,心思叵测,实在令人难以放心。” “这般说来,王爷是在为吾皇分忧咯?” “那是自然。”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王爷是得知安家得了彭徐两家兵力,怕他们襄助皇上,才会如此在意。” 跋羽煌笑容微僵,“帝师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连本王也不知道。” “不巧从摄政王的书桌上看到的。王爷不知道么?那王爷要好好检讨一下了,怎么可以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贻误了呢。” 跋羽煌默了下,大笑道:“本王实在不该小看帝师,幸好,这次本王有备而来。帝师既然如此喜欢摄政王府,本王少不得要尽尽地主之谊,请帝师走一趟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黑袍蒙面男子已经站在屋里,连斐旭都没看到他是如何进来的。 “又是你?”斐旭苦笑。与他两次交手,每次加上慕流星也处于下风,他当然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对手,“我可不可以问下……你为何会在北夷?” 跋羽煌笑道:“若帝师愿意屈驾王府,本王自会告诉你。” 斐旭伸了个懒腰,“若我不想去呢?” “你说呢?” 斐旭翻了个白眼,“妖精,你还不出来么?” 顿时,一个白衣男子拿着面镜子坐在窗台上,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漫应道:“不想打扰你和小朋友聊天罢了。” 黑袍男子的身体一绷,门突然大开,他已消失在房里。 白衣男子冷笑一声,人影一晃无踪。 斐旭见跋羽煌皱着眉头,悠然道:“王爷既然认识罗镜,也应该听过吴霜吧。” “噬魔吴霜?”跋羽煌眼中难得蒙上愁绪。 如果当今天下还有谁能与罗镜一较高下的话,只有吴霜。 明泉坐在驿站临时收拾的书房里看着手中的一封信笺,平日冷静无波的眸子难得掀起涟漪。 虽然欧阳成器与夏淳淳为了童堤之事双双南下,但五分热血堂与墨莲社的情报收集却不曾停下,她眼前的这份正是从鄄州送来的。 静安王进京求见的折子被管家劝下。 静安王的管家?她支着脑袋,似乎有谁提起过。 反过来想,谁会不想静安王与她这个姐姐亲近呢?高阳王?兰郡王?玉流? 她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密封交于严实,“告诉他,朕要快!” 严实应了一声,接过信看也不看就往外走。 明泉舒了口气,正要拿过奏折,却见范佳若匆匆进来。 “启禀皇上,京城八百里加急。” “快呈上来。”明泉眉头一蹙,从她手中接过匣子,虽然密奏匣子她送出好几个,但上面的花纹却是每个不同,这个池塘新荷正是她交予安莲的那个。能让安莲写密奏的事情……她不敢猜下去。 取出奏折,上奏的人却是常太妃。 她震惊地看完,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金伯雨被下毒毒死了? 奏折洋洋洒洒一大篇,声泪俱下,箭头直指后宫众人。 怪不得奏折由常太妃来写,想必安莲是为了避嫌。 只是金伯雨说到底不过是无权无势的太妃外戚,与宫中众人俱无利害冲突,何以丧命?是阴差阳错?还是另有图谋? 她只觉身上一阵发凉,刚才心心念念早日回去的宫殿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吞噬每个人! “传令下去,即刻起程!朕要日夜兼程,务必早日回京!” 范佳若一怔,随即道:“遵旨!” 礼物(下) 来时如龙去时如风。 即使日夜不歇,明泉到京城已是第十三天傍晚。 安莲亲率百官于长春门相迎,数百官袍在微风中摇摆。 “恭迎吾皇回朝,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拜声朗朗,盈于皇宫上空,散于九霄。 “平身。”明泉自帝辇上走下,五爪金龙在明黄龙袍上栩栩如生,更衬得明泉不言而威,“朕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各位爱卿辛苦了。” “为皇上分忧,乃臣分内之事!” 明泉点点头,复上帝辇。 严实正要起驾,却听她沉声道:“请皇夫上辇。” 众臣一怔。帝辇与帝座一般,乃是龙位的象征,自古只有皇上才能上坐。虽然前朝也有受宠的妃子或大臣坐过帝辇,但多是成为后人语垢。 “遵旨。”安莲轻轻下拜,在众人瞩目下走上帝辇。 垂帘落下,将所有惊疑挡于帘外。 明泉斜靠在靠垫上,眼帘半垂,那里还有刚才的熠熠神采,“宫里最近可有什么动静?” “常太妃允诺一切等皇上回来做主。”安莲坐在另一侧。 “那就是有嫌犯了,谁?” “薛郎伴。” 明泉眸子一睁,并不意外,“果然是他。”冯颖是功臣之后,此刻最是敏感。沈家风头正盛,安凤坡有安家做靠山……那么后宫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权势不大不小,身份不尴不尬的薛学浅了。 “可有铁证?” 证据和铁证是两个意思。证据是可以推翻的,铁证却是无法抵赖的。安莲轻叹道:“刑部段尚书从六扇门派了三个最高明的仵作,www奇17794书com网御医署所有御医从旁协助。薛郎伴赠与金伯雨的糕点中含有砒霜,足以致死。” 那就是铁证如山了。“除了薛学浅还有什么人碰过糕点?” “薛学浅身边的太监小五子和常太妃分派给金伯雨的太监小洪子。”他知道她要问什么,接下去道,“小洪子也吃了糕点……未能幸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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