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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她听着他混话一串串,实是面红耳赤。但实是胆怯面皮薄,他低声指导:“别傻趴着,平时我怎么做的,照学!”

  她都快哭了,撑着他的胸口慢慢起身,刚想到他身侧,他一把摁住她的腰:“坐在这里就好,快点更衣,你真笨!”

  绯心真想把他的嘴也堵上,但又不敢,盯了半晌,突然咬了咬牙,揪着他的领口学他,猛的一吸气往两边一扯!但衣服没破,绯心手直疼,更重要的是云曦觉得领口一紧,勒得他直叫:“你撕不动,瞎拽什么?笨蛋笨蛋!”

  绯心委曲的跟什么似的,他说的学他。他平日就撕衣服么!她就这样一路让他叫着笨蛋开始她奉旨查验圣体!

  汪成海在帘外伺候,人都听傻了,一会听皇上喊“哎哟,你摸哪?”然后下面就没声,估计是贵妃在极小声地应对。一会又听皇上喊“啊,笨蛋笨蛋,不对不对!”接着又静,过一会又听皇上喊“痒痒,绯心,你再折腾我试试?”……开始声音还是透着清冽,后来就成了低哑,再后来就伴着点微荡撩人的呻吟。身边几个太监都已经憋忍不住笑了,让他一眼瞪回去,远远地轰走。

  他自己倚着一面墙,一时也憋不住胸口微震了两下。皇上打从四五岁上就没这样过了,这会子倒更像个孩子了。

  过一会就静了,再过一会又听皇上哑着嗓叫:“好了,坐上来。”这会子听贵妃声音隐隐约约,也不知说了什么,但也是听不真。

  接着便听皇上吼:“你那不是坐上来,不对!我要解帕子了。”一时又听贵妃叨叨了两句,声音微扬起来了,像是说“别解”之类的。

  过了一小会,皇上又吼了:“笨蛋,不对。你往哪坐呀?哎哟……往哪跑?你还敢给我跑?反了你了!”接着便听贵妃小声“哎哟”两下,又静了半晌,这会子两人像是较劲一样都是闷闷的一些余声出来。一会听皇上咬着牙喘着低哑:“快一点快一点……哎呦,你这个大笨蛋!我死在你手里了!”

  汪成海再是忍不住捂着嘴退着几步,听不下去了!天色已经转了昏,汪成海悄悄出去打发人往花厅另一侧的澡间里准备齐全。一时冯太医也带着人过来照例请脉,一时什么茶点房的也过来,当中绣灵还带了常福回来了,常福一见汪成海,有点怕怕的。

  汪成海瞅他一眼,知道是贵妃想起这碴来了。这事其实皇上早忘记了,后来还是他忖着贵妃这边短人使唤。便去求了个情,皇上听了便说:“什么时候绯心想起来了,自然就把他叫回来了,不必管了。”所以汪成海见了他也不在意,只顾隔着帘瞅着里头,一时也没个动静,便也不言语,只是打发冯太医先在偏厅里歇了。

  第006章 唏嘘叹情摆心棋

  绣灵一瞅这劲头,心里就明白。悄悄的往汪成海身边说:“刚回来的时候听外头说,我家主子又犯了天威了?”她刚听外头小宫女悄悄的告诉她,还说贵妃又摔了,磕得鼻子都冒血。她心里一咯登,便少不得过来打听,找谁也不如直接找这一位仔细。索性便过来问了,汪成海抖抖拂尘,笑笑:“放心吧,无事的。这不就好了么?”

  绣灵陪着笑笑:“日后也少不得公公多帮衬着些。”

  “咱家自是晓得,灵掌宫不必多心便是。”说着,汪成海冲帘里努了努嘴。绣灵明白,便忙着打发人准备绯心一会要的东西。汪成海自是顾得住他的主子,但绯心的一些东西还是绣灵更妥当。

  其实两人这会没睡,窝在帐子里,绯心让他验收成果呢。这一起折腾,险没把绯心小命要了去,其实云曦也没好多少。但不管怎么样吧,反正绯心是把他身上的一些记号都记住了。他身上是有些旧创的印子,不过并不多。

  最大的一块在他后腰上,臀骨上方一点的位置。而且已经时间久远,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小腿上的确也有一块,但不是在膝上。而是在迎面骨上,如此他动这气情有可原。这块伤痕虽然不大,但比较明显。

  然后就是肩上那被她咬过两回的地方,那里显然是他没召太医瞧,自己也不怎么当回事。留了淡淡的印,倒是臂上月前让她咬的那块没了痕迹。许是那回她咬的不是太狠,毕竟肩上那两回,她都喝得晕头转向,下起口来也没轻重。

  据他说,腿上腰后的伤都是小时练骑射的时候摔地,大内良药名医无数,这么些年过去还有伤痕,可见当时摔的多狠了。复想他的伤痕,绯心有种通犀之感,可想而知他的艰难。

  “朕冲龄继位,龆年稚齿便知金鸾处处凶险。朕没有童年,但却从未因此觉得缺憾。”他伸手搂过她来,“若朕没有这种觉悟,贪恋孩童天真,定是活不到今日。”

  绯心不语,静静听他说。他轻抚她的发:“人有时在哪里并非是自己决定的,与其怨怪嗟叹,倒不如审时度势自己筹谋的好,只是有时我也难免唏嘘罢了。”

  绯心看着他,忽然轻声说:“臣妾明白。”

  “明白?”他反问,轻笑,“我看你胡涂地很!”

  绯心静了一会,低声说:“其实臣妾不敢与皇上相论,只是皇上刚才所说地,臣妾的确深有体会。”

  “我知道,你曾写过,此生惟愿枝头老,不向东君乞微怜。”他看着她,觉得她身体微是一抖。不由地勒紧她,“我并未怪你,倒是你那一首诗,突然让我明白了,其实你本就是如此地。”

  “臣妾当时无知,实是大言不惭。东君之下,又焉何不求?”绯心怔了一会,轻语,“臣妾如今所有,皆皇上所赐。臣妾若无所求,又何需……”

  “何需什么?”他微凑近来,垂眼看她,“何需如此出丑吗?”

  “不是。”她听着他的声音,急忙说道,“臣妾若无所求,就不会为声名所累。拘礼成枷,死气沉沉。”她觉得心跳得急,一时有些语噎,但终是继续说,“若是那样,或者皇上还觉得有些意趣!”

  “若是那样,我便不会接近你。”他看着她,伸手去抚她的眉眼。他几乎都能听到她的心跳,与他似是跳在一处。

  “若是那样,天真烂漫自然随意固然美好。但一入宫帏便成弱点,到时我若再近你些,你又能抵挡多少?朕可以替你挡,但挡不住所有。毁了你也伤了我,与其如此,不如早早远了去!”他又开始两个自谓同时用,但她此时,却心眼透亮地。

  他时而用“朕”,时而用“我”。那是因为,“朕”与“我”虽是一体,但其心有别。他也是人,有感情,有着最单纯的爱恶。并不是因为筹谋,而是发乎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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