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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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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在里面?都还好吗?” 张子越清了清喉咙,说:“这里有两个人,目前都还好。” 我在旁边嚷嚷:“快把我们弄出去,这里热死了!” “等着!机器坏了,正在抢修。” 要命,坏得真是时候。 照例来说,女孩子表白完了就该含羞捂着脸以光速跑走,把对方晾在原地好好体会那番意思。可如今我挑电梯里表白,被困得上不去也下不来,无路可逃。羞到极处反不羞,索性豁出去了。 “子越哥,我初中的时候起就喜欢你了。我知道自己不好看,也不聪明,配不上你,所以从来不说。你别笑我,反正如今你要结婚了,我说说也无妨。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你也不用回应我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子越哥,我叫你一声哥,你永远是我哥。我愿你拥有你要的幸福。” 我说完,迎上他的目光,对他一笑。当然那不是色若春晓的一笑。 张子越眼睛里闪动着我所不了解的光芒,不知道我说的哪一句话让他动容。他斟酌半晌,慢慢舒展开眉头,说:“珉珉,其实……” 电梯突然猛地向下一沉。我“咕噜”滚在地上,心里大叫不妙。 “喂,喂……”对讲机里响了两声。电梯的下坠停了片刻,然后就直直向下坠去。 飞速下降的过程中,我只感觉张子越紧紧抓着我的手。 第二章 傻姑觉醒来 刚才那一幕并不是做梦,我是实实在在地进入了另外一具身体内。一个年幼的、处境可怜的女孩子的身体里。 当我从失重感造成的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没有实体。 这一个认知把我吓得魂飞魄散。感情我这是死了? 四周一片混沌,有一股力量温柔地牵引着我向一处飘去。迷茫中感觉自己变作天使,在云层里穿梭。我四处张望,只见我一个人。张子越是否没事,我无从得知。 “谢怀珉?”有人叫我。 那声音像足了我们辅导员,我条件反射,“到!” 一看,四周云雾茫茫,哪里有什么人影。 那声音又突然响起,装模作样地拉着腔调说:“谢怀珉,命格君笔录有误,你命本不该绝,现在给你一个重生的机会,你可愿意?” 我立刻问:“那张子越怎么样了?我的肉身毁了吗?” 那声音说:“张子越前世是国光圣僧,这世命格福格都是极好的,你不用替他担心。至于你的肉身,损坏不大,但是你暂时还回不去。” 当我听到张子越上辈子是和尚的时候,直想笑,一听到我回不去,又直想哭了。 “那怎么行?回去晚了就要给火化了,即使从棺材里爬出来,那形象也不大好啊。” 那个声音终于不耐烦起来,“我说谢小姐,你就别挑了。肉身我们暂时帮你看管着,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再把你送回去,你先随便找个躯壳凑合着过吧。真搞不懂你们凡人为何对那具皮囊那么在乎,我八千年了都没个具形,还不是照样过下来了。要不是看在你第十二代前世有八世都是尼姑,潜心向佛,我们今天也懒得给你找暂住的肉身。” 八世都是尼姑?!我可从来不知道我和佛祖这么有缘分。 那声音催促我,“快说,你到底愿不愿意?” 我就像一个在圣坛前被逼婚的新娘,咬牙切齿字字血泪道:“我愿意。” 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念叨道:“你的新身体,是东齐谢太傅四女儿,谢昭华……” 声音逐渐消散,周围的雾霭似乎淡去了一些,我透过云层往下望,不知哪家庭院,整洁气派。一处假山石,一个小池塘,几个孩子似乎在嬉戏。奇怪的是,他们都梳着双髻,衣裤累赘。这打扮,分明是古时候才有的。 我好奇,随着那股力量下降。这才看清楚是三个小孩正拿石子扔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孩子。女孩蓬头垢面,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看上去目光呆滞、口齿笨拙,只会“啊”“呀”叫,显然是智商有问题。 女孩子被石块打得没处可躲避的,仓皇中爬上了假山。那三个孩子依旧不罢休,一边骂着“白痴”“傻丫”,一边拣石子打她。 我气得骂这几个孩子,“都给我住手!哪家的倒霉孩子?你娘没教过你不要欺负弱者吗?” 可是三个孩子压根儿就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带头的那个红衣小女孩怂恿着个子高的那个男孩爬上去把人拉下来。 女孩吓得大叫,脚下一个没站稳,身子一晃,从假山上跌了下来,“扑通”一声落进了水里。 她显然不会游泳,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身子渐渐往下沉去,很快就不见了。 岸上的孩子们一下给吓懵了,三张小脸煞白,面面相觑,这才知道闯了大祸。 我正要关切地过去看一下,突然一股力量拽着我,将我向水塘吸去。我吓得大叫一声,然后眼前一黑,感觉身子一瞬间被扭曲了起来。 就在感觉快要被这股力量拧成一根天津大麻花的时候,实体的感觉一下恢复了过来。冰冷将我笼罩,冷水肆无忌惮地灌进了我的鼻子和嘴巴里。对于一个从小生长在河边的人,我本能地划动手脚,努力往上游去。 终于冲破水面,张开嘴巴,努力往肺里灌进空气。这么一溺水,也不知道多少混杂着鱼屎的臭水进了肚子,想着就恶心。喘过气来,开始感觉到疼痛! 全身没有一处不疼的。特别是后脑,不知道在哪里撞了一下,耳朵里“嗡嗡”的。原来重生居然这么痛苦,难怪孩子落地都要号啕大哭。 我四肢并用爬上了岸,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狼狈得就像一只落水狗。 红衣女孩看到我爬了上来,松了一口气,对旁边的男孩说:“瞧,没死!我娘说了,越是贱的人,就活得越长。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这哪家的小屁孩放的什么厥词? 我坐起身来,冷眼瞪着她。小女孩也就八九岁,已经一副小大人样,颐指气使。我似乎隐约记得,她是这个身体主人的侄女。 “既然没死就行。大马小马,我们走吧。今天可真扫兴。” 我的脑海里冒出两个大字:郭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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