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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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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整路宽、营房整齐不说,就连炊事营里砍来做柴火的木头都长短一致,码放得整整齐齐。萧暄带我一路过来,并不避人耳目。只是来往士兵各司其职,没有一个斜眼看我一下。这是怎么调教出来的…… 鼻子猛地撞上萧暄的后背,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萧暄眼明手快抓住我,数落道:“眼睛长在前面都不看路!” 我反口道:“难道还有眼睛长在后面的吗?” 旁边一个军士没忍住,扑地笑了出来。萧暄两只眼睛就像两道激光一样射过去,那个小伙子一个激灵,吓白了脸。 我拉拉萧暄的袖子,“何必呢?自己不闹笑话,别人自然也看不了笑话。” 萧暄的眉毛竖了起来,“是我闹的笑话吗?” 孙医生及时地从一个麻白色的大帐篷里钻出来,阻止了这场破坏萧暄政治领导人形象的争执。 “王爷,敏姑娘!你们可来了!”孙医生很激动。 我看孙先生穿着素洁的白衣,带着白手套,那都是我给他弄的工作装。不由问:“孙先生,谁病了?” 孙先生道:“进来说。” 我正要过去,萧暄一把拉住我,“里面有病人,就在外面说好了。” 我啼笑皆非道:“我是医生,不见病人那怎么治病?一张嘴巴能说得清楚吗?” “那病是要过身的。” “医生不就是天天和病打交道吗?” 干脆地甩开萧暄的手,不去理他,同孙先生钻进了帐篷里。萧暄无奈,也只好跟了进来。 大帐篷估计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里面隔了几间,每间里躺着七、八个士兵。个个脸色通红,大汗淋漓,有的昏睡,有的捂着肚子在浅浅呻吟。几个大夫在席间忙碌地照料着他们。 “这是……”我惊愕,“不是说投毒一事并没有得逞吗?” 萧暄说:“粮仓的潜入者是抓住了,其他地方却有疏忽。这些士兵都是早上喝了水才发的病。” 我过去给一个士兵把脉,边问:“还有陆续发作的吗?” 孙先生说:“目前没有了。最初有人发病时还未到早饭时间,发现得及时,水和饭菜全都倒了。现在有几个大夫在彻查根源。” 我仔细检查一番,想了想,同孙先生说:“病人舌苔呈橘红色,不知道先生注意到了没有。” 孙先生点头,道:“一早注意到了。这让我想到了秦国一种花,叫夕颜。此花颜色橘红,生长在地热之处,毒火甚烈,中毒者舌苔呈橘红色,腹痛痉挛,高烧脱力而死。” “先生说得对。”我又说,“只是夕颜毒性非常烈,一旦中毒立即发作,极其痛苦。我看这些士兵虽然病发,但是程度并不是很严重。按照我的推测,投毒人一定是添加了其他抑制夕颜毒性的药物,想让毒迟缓一些发作。只是剂量没有控制好,让毒提前发作了。” 孙先生说:“能抑制夕颜毒性的药物少说都有十几种。我同其他大夫试了许多,都没有凑全,所以请敏姑娘一起来帮忙。” 孙先生将我引见给几位大夫,彼此简单招呼后,开始研究病情。萧暄看了我一会儿,转身同下属交谈去了。 老大夫们头发胡子都白完了,还坚持在军营里发挥余热为社会和谐作贡献。遇到科研问题,各执己见,吵得满脸通红胡子爆炸。 我一个小姑娘,只得无奈旁观。忽然看到一个小兵端着一个痰盂往外走,急忙叫住他:“里面是排泄物?” “是。”小兵说,“脏得很,我这就去倒了。” “等等。”我走过去,身子俯了下去。 “敏姑娘!”孙先生夸张大叫。萧暄不知道怎么一闪而至,伸手就一把抓住我。 我已经抬起头来,冲他一笑,“我只是闻闻。” 萧暄一脸酱色,训斥道:“闻这做什么?” 我很严肃正经地说:“有一股青松子的味道。” 萧暄把我狠狠拽了过来,“亏你做得出来。” 孙先生被吓得不轻,抖着花白胡子感叹道:“敏姑娘,你可真是……真是……” 我竖起耳朵等他一通赞美,结果他竟然找不到词了,只好说:“真想不到是青松子啊。” 我遗憾干笑,“青松子产在北地,十分稀有,辽国不是就有千金买青松的故事?” 有个老大夫在旁点头,“辽国贵族历来用青松子制香,用来驱虫。” 我挠挠耳朵,“好像矛头都指向北边呢。” 孙先生看向萧暄,“王爷,你怎么看?” “北边三王倒了也有一年了,若说时机,是该到了。不过那人,会用这么拙劣的法子吗?”萧暄露出寒光闪闪的牙齿笑,“或是,这本就是一个信号。” “挑衅?”我猜测,“故意没把青松子的分量下够。为的就是警告你——他们要打败燕军,易如反掌?” 萧暄脸上乌云笼罩,电闪雷鸣。我吐着舌头缩了缩脖子。 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政权受到质疑,还有什么比这更严重的? 萧暄转身要走,叫我,“跟我回去吧。” 我摇头,“我留下来帮孙先生一把。” 萧暄皱着眉头,“这里环境……” 我抢白道:“我不能光吃饭不做事。” 萧暄皮笑肉不笑,“我都被你感动了。” 孙先生出面道:“王爷放心,我会照顾好敏姑娘的。”说得我好像才是病人。 萧暄这才勉强同意,叮咛我几句,终于离去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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