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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只见她双眼冒火,脸上还抽动了几下,紧紧的咬了一下牙后,阮织冷冷的说道:“我还真是小看了阳小姐了,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啊!”

  阳兰大眼睛又眨巴了几下,她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拿到来形容的“狗妖”两字,冒犯了这位娘娘了。阳兰嘴唇动了一下,喃喃的嘀咕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认为,你的笑容有点像妖怪,而妖怪中,唯一让我感觉到害怕的就是狗妖了。”她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其他的妖怪都挺可爱的,没有你那么可怕。

  “够了……”阮织突然厉喝一声,打断了阳兰断断续续的解释。她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才把青白交加的脸色转得正常一点。

  看也不看阳兰一眼,阮织的玉手抚上一根大树。“阳小姐,请你记得一个事实,现在,你,阳兰,是我的囚徒!常林虽然对你看重,但是他却并不知道你的下落。因此,我可以在任何时候,把你给毁了,杀了,甚至让一大群男人先奸后杀了你!”

  满意的看到阳兰的脸转为惨白,她悠然一笑,说道:“因此,口舌之利最好少争一点。你从现在开始,给我老实点。不然的话。”她向阳兰漫步走来,一直走到她面前,离她只有十公分处才停下。伸手抚上阳兰的脸,那长长的指甲在阳兰的脸上不停的划动:“不然,我说不定一时上了火,毁了这张倾城倾国的脸,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她的脸紧紧的挨着阳兰的脸,双眼也定定的盯着她。说出来的气息直喷到阳兰的脸上。阳兰嘴一颤,终于在她尖利的指甲划动中,没有吭出声来。因为,就在现在,她还真的在阮织的双眼中,看到了妒意和怨毒!

  阮织也发现了阳兰的畏惧,她的指甲下划,慢慢的来到她的下巴处。缓缓的抬起她的下巴,阮织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道:“阳兰,从第一天听到你的名字开始,我就有一句话想跟你说一说。那就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把你当做宝贝的。还有,不知为什么,我从来对于别人珍惜的东西和人,一直有一种强烈的想要毁掉的冲动!”

  她双眼一阴,阳兰再次瑟缩了一下。阮织松开她的下巴,曼步移开,一直来到一株花草前。她摘下那朵无名小花,转眼看向阳兰说道:“一个只有美貌的女人,一个天真得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女人。居然会让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喜欢。这是我一直想不通也深深厌恶于你的地方。”她的指甲掐上那花瓣,慢慢的撕碎:“因此,千万千万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以为我们顾及常林,就不会轻易动你!”

  说到这里,阳兰又瑟缩了一下。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阮织说的这番话,确实是她的肺腑之言!

  阮织把那小花丢在地上。曼步走了起来。她步态优雅从容,姿容中有一种凌云而起的轻飘。配上她宝相庄严的脸,真的会给人一种见到观音娘娘的错觉。

  阮织走了几步,转眼看着天边的残阳说道:“阳兰,你知道冷宫吗?这个冷宫啊,专是关押不得意或犯事的妃子的地方。任何一个妃子,不管她以前是多么的得宠,一旦进了这里,就是进了坟墓了。因此,这里永远透出一种不祥的冷清来。

  把手放在额头,对着夕阳下深色的檐角瞄了瞄。阮织又说道:“你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对不?“

  又是妖媚的一笑,她却没有解释。而是指着夕阳落下的远方山峰说道:“看到那里没有?那山,叫连龙山。在连龙山上有寺院。常林的前妻,文太傅的女儿就在那连龙山上的寺院里修行。“

  她的嘴角浮起一个轻视的笑容来,转头打量了一眼阳兰,又匆匆别开:“我一直想不明白,那么聪慧那么刚性的一个女子,怎么就败在你这个长不大的小女人身上呢?怎么常林是这样,龙自在,三殿下,连常玉也是这样。一个个瞎了眼一样,居然对你这个女人爱得如此之深。眼里居然看不到别的女人的好!“

  她说这话时。阳兰只是怔怔的听着。她地绝美的脸,在夕阳的照耀下。有一种凄凉的绝艳。那眼中流露的淡淡地忧伤,在夕阳中,竟让阮织这样铁石心肠的人,看了心中也觉得一痛。此刻的阳兰,分明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寂。让人一见之下,就有一种痛到骨子里的怜惜。

  因此,她看了阳兰一眼后,阮织马上别开头去。不敢再看向她。在过了一阵后,她缓缓的说道:“阳兰,你说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想毁掉你了?“她自失的一笑,还是没有回头:”“就算是计划败了,就算是杀了你便会承受难以想象的后果,我这种感觉也无法阻止。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阳兰吓得再退一步。见阳兰这个样子。阮织格格笑了起来。她笑好一会。才摇头说道:“我不会动你的。你放心,一个活着地阳兰,可比死人有价值得多。”

  说到这里。她望着夕阳又沉默起来。她在沉默时,右手不断的扯下身边的小花。然后慢慢地掐烂。撕碎!可她的表情,却是那么地雍容华贵。可亲之极。

  过了一会,她淡淡地丢下一句:“你先住着吧,那边有水井,有厨房,先自己对付着。”一边说,她一边急急的向门口走去。不一会,整个人就消失在大门处,又留给阳兰满室地冷清。

  她走后,阳兰在这院落里打了一个转。她现在所住的,只是冷宫的一角。阳兰发现自己的周围,应该住的都是冷宫的女人们。时不时的可以听到一阵撕扯般的哭嚎声,或者一种种歇斯底里的狂笑声。那哭声和笑声中的绝望,让初初听来的阳兰,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一个寒颤。

  她转来转去,只在院落的一角,看到了些零落的,死了大半的青菜。跑到厨房,连米也没有,有几根柴,潮湿的摊在角落里。

  走到水井旁,阳兰探头看去,却看到井面上飘了好多的落叶,看起来脏臭得很。井里放着的桶,以及绞水用的辘轳,都又脏又臭,似乎数年没有被人使用过。

  转了一圈后,阳兰无力的靠着一棵树,捂着肚子嘀咕道:“太过份了!我就算是一个囚犯,至少也有人送饭来吧?难道你们真饿死我不成?”

  刚提到饿字,她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阳兰侧着头,寻思道:这下子怎么办呢?我刚才怎么没有要她们送饭菜来?

  看着高高的围墙,阳兰无奈的扁了扁嘴,又想道:“哎,也不知她们会想什么法子对付我?不对,应该是对付常林。也不知常林现在在哪里?”

  想到常林,她的心莫名的忧伤起来。这忧伤中,还有一种隐隐的欢喜和期待。这种复杂之极的感情,让阳兰又是怔怔的发了好一会的呆。直到太阳沉沉的落入了地平线,远远的宫灯开始升起。

  呆了一阵后,阳兰忽然眼珠子一转,她悄悄的看了一眼毫无声息的门外,冲自己的悄悄的笑了一下。然后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

  她来到院门外,一看,居然没有人。不由心中又三又喜。她格格一笑,大眼睛弯成了一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大大方方的向外面走去。

  外面是一个大大的花园。花园里还是有点荒凉。她走了几步,看到了一个低着头,摆弄着果树的老太监忙活着。在远处,还有两个小宫女的正在打井水。阳兰经过时,她们只是略略一看,双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惊三。却马上转过头去,不敢看她。

  阳兰甚是三怪,她见这三人都没有阻止她前行的打算,便放松了下来。这花园很大,假山树木有点相似。阳兰在其中穿行了一刻钟,才看到一座高大的石门。

  阳兰加快脚步,向那石门跑去。不一会,她来到了门口处。想了想,还是悄悄的伸出一个头,看看外面先。

  这头刚一伸出,她马上吓了一跳!只见石门外面五十米不到的地方,每隔五米就站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护卫。她一探头,双眼就被那黑森森的刀枪给吓了一跳!

  吐了吐舌头,阳兰眼珠子一转,心里暗暗想道:这里好大一条路啊,要想冲出去,又没有功夫在身的话,不被人发现是不可能的了。

  她转身向回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的东张西望。

  常林一动不动的坐在房间里面,他沉着脸,两眉之间形成一道长长的川字形。

  他的手里,端着一杯茶。那茶水早就凉了,却还是满满的。常林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已经很久了。

  他双眼看着窗外,眼神飘散,也不知有没有把风景看进去。

  直到过了计久,他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随着他这口气叹出,他紧锁的眉头上,终于纠结出一个疲惫的纹路。

  这时,窗外一动。一个声音在门口小声的说道:“主子,少公子回来了!”

  常林的手一晃,几滴茶水洒了下来。他急急的转头,轻声问道:“他在哪里?现在到了吗?”

  仆人在外面回答道:“是的,少公子进了大门,已经向这边走来了。”常林的紧抿的唇线终于放松了少许。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向门外。

  他刚一出门,就看到常玉向他走来。抬眼认真的看着常玉的脸色,常林挥退下人,缓缓的说道:“玉儿,你,不生我气了?”

  常玉一直走到他面前,在他身前五步处才停了下来。别开头看着一棵大树,他沉声道:“这不能怪你,那时是我激动了。你的伤,还不要紧吧?”

  常林摇了摇头,他侧过头又打量了一会常玉。才说道:“你有话跟我说?”

  “嗖”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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