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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自己踏着他们的尸体活了下来,而今都没为他们报仇,便要为了眼前这个禽兽的恶行自尽?受了他的欺负,委委屈屈地自我了断,岂不是太便宜了他?太便宜了他!还有昭妍王后那些奸人,从此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高枕无忧,享受父王的江山了,他们的阴谋就将一劳永逸地得逞了。那样还有天理吗?不,不能死,该做的事都还没有做,不能轻贱自己的生命,不能以死逃避所有。没了清白的身子,还有清白的灵魂,别让灵魂懦弱地逃往天国,那样没有脸面去见云戬。他是英雄,英雄的女人,也得像个英雄。

  她咬破了唇,咽下血泪,举剑的手颤抖着落下。

  这时轩辕焱龙完全清醒了,挥臂舒展了下筋骨,见有个极丑的女人看着自己发呆,心中非常不屑,冷眼扫过去:“你是谁?提着我的剑做什么?”

  她微微一愣,转而意识到,现在天亮了,自己又回复了丑貌,他自然也就认不出了。现在,可以利用这张截然不同的脸隐藏身份了,想办法接近他,伺机杀他。当然,想要隐藏身份最好不说话,否则很可能被他听出来,若是被他发现自己月圆易颜的秘密,怕是又要招致灾祸。

  “呃,呃……”她把剑向他晃晃,装作要还给他的样子。

  他说:“原来是个哑巴!这样最好,省得我费力气杀你。我问你,看没看见一个长得像天仙一样的女人?”

  她摇摇头。

  他有些扫兴,指着地上的衣服:“帮我穿上!”

  她厌恶地瞥了他一眼。可恶的禽兽,竟还是个自恋狂、奴役狂,随随便便地就让别人伺候他。当他自己是皇帝吗?也许,他的身份的确很不寻常,否则,他的穿着不会如此气派。穿得再气派也是个衣冠禽兽。怎么能帮一个糟蹋了自己的禽兽穿衣裳?但是不听他的,可能会招致他的怀疑。忍下吧,总有一天要活剥了他的皮!

  悄悄噙着泪帮他穿着衣服,她不由自主地琢磨着他的话。他为什么要说哑巴最好呢?听起来,如果她不是哑巴,就会被杀。似乎他怕她会泄露什么,难道是怕泄露他的梦话吗?难道他知道自己有说梦话的习惯?

  衣服穿好了,他打量着她问:“你从哪来的?到军营附近做什么?”

  她呃呃啊啊的乱比画,心想,自己对翌国的地名并不熟悉,不管说从哪来,只要他一盘问,就会露馅,索性装疯卖傻,让他摸不着头绪。

  他蓦地沉下脸来,怒道:“少跟我装疯卖傻!你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出现在军营附近,必有不可告人之事!说,你……”突然他发现了草地上那滩象征着女儿贞洁的血,表情微地闪过惊诧,隐隐还有些微的惊喜,全然忘了刚问出口的话,指着血渍,换了话锋问她:“到底看没看见一个貌美如花,不,貌比花美的女人,看到过吗?”

  她再摇摇头,盯着地上的血,心在狠狠地恨。该死的禽兽,夺走了她最贞洁的血,夺去了她为云戬的守候,真该死!

  他说:“那多留你一刻也没什么用了!”

  然后他拔出了剑,随随便便地往她脖子上一搭:“不知道梦醒前你在做什么。最干脆的办法,就是杀了你。只有对一个死人,才没什么可顾忌的。”

  转眼一道寒光就要割断她雪白的颈,她已经感到一丝冰凉划破了肌肤,已经无计可施,突然耳边传来雪霁的长嘶,脑中蓦地闪出一线生机,循声相看,果然是雪霁!它扬开四蹄向她奔来,如一道雪影霁光,踏着水浪,冲破晨曦而至,用力撞在了他的身上。他并没有被撞倒,而是在马头撞上的一瞬嗖然而起,如大鹏腾空,然后身体轻轻地一旋,浑身的金甲迸射道道金光,落在了马背上。

  骑在雪霁的身上,他用力勒紧它的缰绳:“畜生,还敢回来?我就不信,还驯服不了你!”

  雪霁当然不甘被他骑乘,猛烈地扬动四蹄,前俯后仰地想要把他摔下背去。他便用力地以剑柄击它,用马缰抽它,勒它。

  茗雪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心疼得滴血。

  雪霁,你被他抓住过是吗?你本来已经逃走了对吗?可是你听到我呼唤云戬,所以你又回来找我了。昨晚我在挣扎中听到你的嘶鸣,那就是你为了找我发出的嘶鸣,对吧?雪霁,你如此忠义,难怪云戬曾说,对他而言,你不是一匹马,而是一个朋友。如果他在这里,绝不会任你被人残忍地虐打!

  她扑到了雪霁的身边,用身体护住它的头,肩头刚好受了他一记重重的击打。

  “唔!”闷哼一声,她仍牢牢抱住雪霁的脖子。

  雪霁顿时安静了下来,为了让她免受击打,它屈服了。

  他脸上露出了征服者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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