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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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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佯作害羞,却在案底狠狠踩了夜鸢一脚,他说谎也不考虑后果!每日努力?这万一肚子一直不大,谎言到时候该不攻自破了。他要我如何圆谎? 夜鸢仿佛没有感觉到疼痛,神色平静如玉,唇边隐带微笑。 突然间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一番举动不甚妥当,立刻收回脚,目光悄悄流转于四周,并没有人发觉我与夜鸢之间的暗潮汹涌。才安心片刻就对上夜翎那双明锐的目光,全无初见时那隐隐的病态,我不禁将眼神停留在他脸上,却依然是大病未愈的怏态。而他身边的苏翡翠见我正看着夜翎,颇有敌意的瞪了我一眼。 我悻悻的收回视线,却听闻始终沉默着的王上开口喊了我的名字,我立刻应声。 但见他苍白的脸在北风呼啸之下更显惨然,却在嘴边凝着笑:“鸢儿对你可好?” “回父王话,夫君他对未央很好。”我的一句‘夫君’引得众妃窃窃私语,在北国人皇室,即使是正妻都不能称呼王子们为夫君,只能称‘殿下’或者‘王子’,若夫妻感情融洽恩爱,也就私底下偷偷喊呼其为‘夫君’。 王上先是微怔,随即放声大笑:“好个夫君!”他顿了片刻,似乎还在回味着这两个字,深远的目光投放的很深很长远。“鸢儿,看来你是真的定性了,因未央你连朝政都不常过问了。难怪常听奴才私底下传着你们的风流佳话,似乎所言非虚。” “儿臣得妻如此,别无它求。”他紧紧握起我的手,手心处传来他稳健的心跳,那切实的温度一波一波的传入心头。而他此时的表情也不同于以往那般淡漠而邪异,反倒是认真异常,声音既轻且柔。 可我知道,我们都在演戏,演一场精彩绝伦的戏。 “那就好,那就好。”他点着头,在口中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 白雾茫茫,梅花在霜雪中依旧含苞怒放,风有一阵没一阵的拂来吹得裘袍猎猎,凉意袭人。 “暗香浮动疏影斜,风递幽香素艳来。香蕊初含雪,她在林中笑。”王上的目光清远而幽深,似有伤痛。 直到最后那句:“你的母亲,她也爱梅。”引得众妃哗然,随即鸦雀无声,各怀心思。 他挥了挥了樊龙锦袍衣袖,宣告此次赏梅结束,临走时他喊走了夜鸢单独随行其后。 看着逐渐散去的妃嫔,我站在临终等待夜鸢回来,黄昏将至,天色渐晚。我将双手窝在兔棉袖中,襟领上的银狐毛随风拂上我的脸上,酥酥痒痒。 月色隐隐的笼在云后,一片淡淡暗寂。 久等夜鸢不至,我的思绪也渐渐有些飘忽。却见一个人影一晃,已挡在了我面前,还未看清来人,只觉胳膊被一双手带入那深深的梅林间。我没有挣扎,因为我早就感觉到他的气息,是夜翎。 他领着我来到一棵开着浓密繁花的桃树下他才停下,纷纷扬扬的花瓣拍打在我们身上,他眉宇间带着几分闲淡不羁,隐约又在他的身上寻到了初时在倚翠楼那个狂妄着冲我说做了娼妓还要立贞洁牌坊的成禹。 “夜翎,我是你的大嫂,不要放肆。”看他手却依旧未松开,仍旧停留在我胳膊之上,我冷声提醒。 “大嫂?”他嗤鼻一笑,那笑声回荡在梅林深处,继而飘渺至更深更远之处:“虽然你与夜鸢在父王面前做足了戏,但是你却骗不了我。” “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佯作不懂的看着他。 “不懂?方才夜鸢说起与你日日努力要生个孩子之时,你为何偷偷踩了他一脚?”他仿若看好戏的上下打量着我,不时露出几抹意料之中的笑意。 这会换我不可思议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依旧狂妄自负且霸气十足的夜翎,这个夜翎与曾经那个满脸病态且体虚病弱的夜翎完全是两个人。 我却不动声色的看着夜翎,上前一步,仰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熠熠的瞳子道:“二王子你是在吃醋?” 我忽然的转变使他一愣,忽而一笑,将我整个人拉向他的,低头俯视着我,仿佛要看进我的心里去。 他的脸离我很近,暖暖的呼吸拂在我早已被风吹凉的脸颊,似乎很久没有与他这样近距离的接触,陌生之感油然而生。 “是呀,我吃醋了。”他的声音依旧如常,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我的手悄悄环上了他的腰,踮起脚吻上他微微上扬的唇。 感觉到他身躯先是一僵,随即化被动为主动,火热的唇舌与我交缠。 当他的手渐渐抚上我的脊背之时,我却在此时猛然推开了他,丝毫没有防备的他竟被我推出了数步。 我笑着看夜翎:“你还是输了。” 他并未因我的捉弄而愤怒,只是站在原地,用深沉的目光看着我。 我随手攀折下一枝梅握在手心,没有再看夜翎一眼,转身离开了梅林。 而他也没有追上来,冷凛的北风依旧侵袭着我的全身,我的脸色已是一片冰寒。 是我小看夜翎了,原来会演戏的不止我和夜鸢,还有夜翎。 未走几步,正见立在不远处背对着我而孤立的夜鸢,如墨的发丝垂在雪白的衣袍上舞动。 “夜鸢。”我举步迎了上去,而他也回首看着逐渐走近的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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