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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同嫔笑道:“妹妹怕什么?俗话说,'胆大的降龙伏虎,胆小的喂猫养兔!'烧就烧了,难道李大人敢叫浩王爷赔他府邸不成?”转过头,又对文浩说:“想当年我、你、赵风三人,'恒王之乱'时一起混于定远侯及我父军中,何事不敢想?何事不敢为?前怕狼后怕虎,又能做成什么?”

  “呵,“文浩拍手,大笑道:“你还当年模样!”

  同嫔目光一暗,长叹道:“怎么还是当年模样?早已是物是人非。”

  “哪里!”文浩笑道:“火烧李府好玩么?”

  “当然。”同嫔笑,她眼神又明亮起来,仿佛两粒星子升上苍穹:“快意恩仇,我所愿也!关键是让那些人不敢再轻易惹我这妹妹!”

  我早于一旁感动不已,对着文浩与同嫔跪下:“王爷与娘娘大恩,荷烟莫齿难忘。只求他日若荷烟不在世上之时,能代我照顾家人,荷烟我……”话没说完,早被他俩一左一右架起。

  文浩皱眉道:“小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动不动喜欢行大礼的毛病,老也改不掉。”

  同嫔白了他一眼,笑道:“你以为人家跟你王爷似的?宫中莫说是她,便是我,行动言语有一点闪失,怕不被人踩在脚下,丢掉性命……我虽不怕送命,但总要念及父兄,只怕连累他们。”说至此处又有些惆怅,复又拍了我手,笑道:“不要对姐姐我说'谢'字。且不说我们上辈交情,只现在,妹妹也曾帮过救我……最重要的人,道谢反而见外。日后宫中,相互扶;/持时日还长。有这份心意,你知我知便可,也不挂在嘴上。”

  时日长么——我心中一冷,仿佛有寒流流过。继而心念一动。我想,如能托放心朋友照顾家人——自己死后,当可含笑九泉罢。

  我特意与文浩一同出来。当我们走至人烟稀少处,我仍对着文浩跪下。我的全身浴在月光之中,低声求道:“奴婢斗胆求王爷相助。王爷若不答应,荷烟便不起来。”

  文浩一怔,想也不想便半蹲在我身边,柔声道:什么事情这样严重?长话短说,说完快起。”

  我抬起眼睛看他:“求王爷答应奴婢,无论奴婢在世与否,请代为照顾奴婢家人。来世奴婢结草衔环……”

  “罢了。”文浩打断我话,伸手拉我起来,苦笑道:“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答应你就是。日后你父母便是我父母,令弟便是我兄弟——可放心了么?”

  有泪自胸中涌入眼眶。我一时哽咽,只轻轻唤声:“王爷……”便再无法再言语。彼时心中了无牵挂,感激之潮已是惊涛拍岸。我再次跪在文浩身前,以首触地,对他深深行礼。”奴婢叩谢浩王爷。”

  我听见自己声音,已略带一些嘶哑,可是,文浩的声音却是极其严厉的。那声音就我头顶,低低地炸开:“你给我起来!我当你是朋友才会帮你。怎么老动不动就滥行大礼?你若喜欢当奴作婢,只管去求那些喜欢端着架子,做你主子的人去。本王这里,原是帮不得你这奴婢的。”

  第一次听他对我正儿八经地自称"本王",我便知他在生气。自己也觉委屈,因此双目含泪,抬头央求道:“王爷,您别生气。是荷烟不对,荷烟下次再也不敢……”

  “好了好了。”他叹着气,弯了腰扶我起身,苦笑道:“再任你说下去,可又不知说出什么来。”明亮的月光之下,他眼睛中如含了两轮明月,亮亮地直视我双眼:“荷烟,你听着。令祖柳太傅曾是受我尊敬的老师,你与令祖一样,都是受我尊重的人。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奴才。你刚才提的要求,对我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但我也对你有条件。第一,日后不得再跪我;第二、在我面前不许再自称奴婢——当然,有外人时另当别论。你若不答应,我也不应你。”

  “是。”我心中对文浩更加感激。

  二十一、初遇琴妃

  隔日清晨,文泽尚在朝中,皇后派人来命我去一趟凤至宫。

  凤至宫一向是历代皇后们的寝宫。其中装饰布局,家具摆设无不彰显着皇家气派。瑰丽流彩的硬山式宫顶,朱红色地雕花门梁,垂花照壁,金粉画栋,细节处亦完美精致,毫无瑕疵。

  懿孝皇后素不喜阳光,如今的凤至宫中,周遭清一色明黄帘幕紧垂,宫灯长明。镶了和阗玉紫檀木的一应家具桌椅,浸润在灯光里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芒。

  立在金砖馒地上的黄玉花薰飘出白色袅袅轻烟,桂子淡香怡人。一室淡淡烟香之中,嫔妃们正用看贼般的神情看我。

  她们果然就当我是贼。

  良妃告诉皇后,那夜自我离开锦绣宫后,便发现她宫中有大量财物失窃。

  就有人从我床下搜出一大包金银,“哗"地一声,呈在皇后脚下。

  “皇后娘娘明鉴。”我不慌不忙,辩道:“这么多财物,奴婢如何从良主子宫中偷出?”

  这时,素金越众而出。她东山再起,与我再战江湖,向皇后禀道:“柳荷烟当日不慎打翻水杯,打湿自己衣服。我家主子不仅没有怪罪,反而好心让她独处厢房更衣——此事皇上也知。这些财物便是放于荷烟更衣的厢房之中。她走时,手中团着自己的湿衣服。因而拿走这包财务,并非难事。且当日锦绣宫中确有人亲眼所见她走时缓慢,有些吃力,似乎负了重物一般。”

  我目光一冷,朝素金瞟去。她忙回避,不去与我眼光对视。我叹了一口气,轻轻道:“皇后娘娘休要听她胡言。既当时疑心,为何当时不查?时过境迁,怎知不是栽赃陷害?”

  良妃连声冷笑:“本宫堂堂一介皇妃,害你一个奴婢?!岂非天大笑话?”

  我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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