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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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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拉过他的手,贴向脸边。”胭脂在。皇上,胭脂就在您身边。”说完,却不见文泽回答。我又轻轻唤道:“皇上……皇上?他却仍不做声。原来……我哑然失笑。这才知道刚刚一幕,却是他在梦呓。我又是感动又是欢喜欢,慢慢将头枕在他胸前……他却突从梦中惊醒。 “是谁?”他轻声喝问,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拿手将我头慢慢推开,冷冷道:“是谁在侍寝?竟敢压在朕身上?!” 我忙坐起身,低声回道:“是臣妾侍寝。臣妾是胭脂。” “胭……脂?”他的声音中,突然就透出一丝凉意,如夜之冷风,丝丝入骨。 我还没有回答,他的声音却又突然欢喜:“胭脂,果然是你么?” 我长舒口气,轻声道:“回皇上,臣妾确是您的小胭脂。” “胭脂……”他叫我,他坐起身来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低低道:“告诉朕真的是你。” “皇上……”我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却又不敢——也不想挣扎。 他吻如春雨般点上我脸,低低叹道:“你怎么叫朕皇上,不叫朕三哥?” 三哥么——一怔间突然想起文泽排行老三,想我俩初次相遇时,他自称小三儿那幕……我看不见他表情,自已却飞红了脸,顺着他意,改过口来。 “三哥。”我低下头轻轻唤他。 “三哥在。”他说:“三哥在……”他一面低叹,一面吻我……他吻着我,突然动作慢慢停下……我正迟疑,已听见他在耳旁一声冷笑,我的双肩被他紧紧捉住,他冷冷地,冷冷地问:“你,你待朕果然是真心么?” 我如坠云雾,忙柔声道:“回皇上,臣妾当然真心爱皇上。臣妾待皇上之心唯天可表。还请皇上明察。” “嗯?”他鼻中轻轻哼了一声。我能感觉到他捉住我双肩的手开始放松,感觉他到明显松下一口气……良久听不见他言语。我亦不敢先开口……夜很静,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僵硬的身体里一下又一下……终于,他叹口气再次拥我入怀,柔声道:睡罢。烟儿的心意朕自然知道……早些安置罢。” 怎么又叫我烟儿呢?我还不及细想,他已再次吻我,从上至下,温柔的,热烈的……突然翻上我身,紧紧拥住我仿佛恨不能将我揉碎…… “皇上……”我低呼。我低呼的原因既因为我已被他抱住几乎无法呼吸,亦因从不知道他如此粗暴而有一些恐慌。 “不要说话。”他霸道地阻止了我,狠狠地吻我……终于在我身侧沉沉睡去。那晚,我虽微微有些疑心,那疑心却被铺天盖地的柔情所压盖。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毕竟是爱我罢?我想,我将身体轻轻拢向他身边靠了,心潮澎湃得许久方才成眠。 第二日,文泽下旨封我贵人,赐名号"慧",仍居听雨轩。待他下朝,我俩一同去德仁太后宫里请安。皇后与同嫔也在。大家见过礼,各自落座。 “可又好了?”太后微微笑道:“皇上,你答应哀家的事……” 文泽俊脸一红,笑道:“儿臣认输。只是,这里这么多人……” “皇上记得就好。”太后笑了一笑,不再多说。 皇后与同嫔忙站起身,向文泽道贺。文泽心情极好,点头笑道:“罢了,罢了,大家同喜。”又向太后笑道:“到底是母后会调教人,送朕这么个的冰雪聪明的贵人!倒象那天山雪莲般。” 太后轻轻一笑,也道:“罢了,前日恼,今日好的。保不准哪天又怄气……到时再看皇儿又说些什么?” 同嫔轻拍了一下手儿,笑道:“不是天山上的雪莲花么?慧妹妹长得倒有几分太后娘娘的模样,不知皇上是在夸妹妹,还夸母后呢?既是雪莲,皇上捧在手里怕手心温度高,呼口气又怕气太热,化了我这妹妹,可哪里还会恼她?太后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心。” 众人一听,都笑。 我早将脸红得柿子一般,偷眼看去,皇后一脸微笑,同嫔也正望了我笑。 懿孝皇后笑道:“难得母后与皇上今儿高兴,又封妹妹做了贵人——也算是双喜临门,因此臣妾倒想着,不如过几日择个时间聚聚,母后与皇上在上面坐了,臣妾带着妹妹们底下做诗写对子,给母后与皇上品评如何?” 文泽一听,越发欢喜:“朕看也不必等几日了,就在今天晚上罢。” 同嫔一愕,随既笑道:“皇上倒定的这样好的日子,也不让臣妾准备准备。明知臣妾原不长于诗词,却不是让臣妾献丑么?” 太后笑道:“同嫔也不必担心。都是自家姐妹,随便说说笑笑就好。并不是让你考科举,怕什么?” 同嫔笑道:“真考科举还好,不过三年一次。既是考科时,以臣妾身手,定会落选于乡试,不必见天颜也没什么。现如今在宫里,隔三差五的写诗做对子,虽说是家宴却只怕是殿试罢?” 众人又笑。 自古有一得必有一失。太后说。她向同嫔笑道:世上的便宜也不能让你一人占了去。你既嫁给皇儿,每日三只鸡十块肉的吃着,即便偶尔动动脑筋又如何? 众人又笑。赵嬷嬷一旁笑道:老奴知道有句话,说的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条真龙信天游"。皇上既爱这些高雅玩乐,少不得同主子要陪皇上信天去游一回。因此也不必当是殿试,只管自在玩去。同嫔笑道:嬷嬷快拿些蔑条与绳子来缚我去。众人不解,都问何故。同嫔笑道:皇上是真龙,自然信天游得自在。我这假的"天子门生"只好拿蔑条缚成风筝,飘在一旁随君伴驾罢。只是记得线要收紧,莫在半空中摔下来——可就不美了。 一语说完,满屋子里的人又笑。 又闲话一会,也就散了。我回听雨轩,见春菱与小萝等早已打扫干净,等侯在那里。大家一见之下,又悲又喜,恍如隔世。我们正述话,却见李福带人送来六棵四人高,正开着花的青色桂树。一伙人吆喝着种在庭院之中梅株与竹从之间。 “皇上赏给贵人的。”李福满脸是笑,“贵人贵树,慧主子好贵气。” 不久,又有赏赐及贺礼送来。 太后赏汉白玉的送子观音一座;琴贵妃送一紫一白两匹苏贡云锦面料;良妃送黄水晶雕花小屏风摆件一块;同嫔送玄玉古砚一方;安嫔送宫扇五把;荣萼儿派送来一大盆秋季罕有、盛开着的白海棠。其他各人也有送宫扇、也有送布匹、也有送手链、也有送胭脂水粉、也有送头花、也有送元宝、也有送笔墨纸砚……皇后贺礼来得最晚。及至来时,竟是一架双面刺绣桃花的大屏风。那屏风很大,三四名太监颇有些费力才慢慢抬进屋来。 那屏风以淡淡桔色飞霞纱做底,粉色丝线绣着满屏桃花,一双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晃眼望去呼之欲出,那花蕊竟似有轻淡香味飘出。 这桃花——我想到懿孝皇后另一层意思,但又觉得不象。 春菱趁无人之时,悄悄进屋,悄声道:“皇上对小姐深情一片,请您日后务必珍惜。” 我笑了一笑,轻轻叹道:“我待皇上又何尝不是如此?”想起良妃,心内酸潮再起,“可惜,我终非皇上最爱。” 自那夜听见文泽与良妃帐中对话,心里一直隔阂。人心不足——先要人爱,爱了还要最爱。及至最爱时,又要惟一。 春菱一面捡着桌子的上绣花用的银针儿,一面小声道:“奴婢进宫这么些年,只见皇上为您一人向太后娘娘妥协。就此一点,大可证明皇上对小姐的心意,与其他主子是不同的。” “什么?”我一愕:“皇上为我妥协过什么?” 春菱道:“奴婢才知,太后与您打赌当日,同时也与皇上也作一赌。太后赌皇上一月内必会与您误会冰释,且给您名号。若皇上输,则须调国舅回京任太尉一职。由国舅兼管东宫护军及城外十万禁军。” 原来如此。太后既与我赌,又与文泽赌。赌的结局,却正好相反。文泽一定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不想却输得很惨。而我又何尝未输?我们三人这场赌局,从一开始,注定只有太后才是最终胜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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