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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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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出现了一刹那的安静。 枣红色骏马上的男人定了定身子,但是,他没有回头,薄唇一抿双腿用力夹住马腹,骏马又重新奔了起来。 这次,双手抓紧缰绳的他多了几分谨慎,很快便将背后的声音抛在了脑后。 身后的小部落却没有及时跟上去,因为他呆住了。 只见一个女子走到男童身上,紧张地打量着男童:“松儿真的没事吧?那马儿可有碰到你?” “姑姑放心,我看那骑马之人驾术颇高,马儿一点也没碰到我。”男童的话里透露出于年纪不相符的稳重。 小部落的视线无法不落在那名女子身上。 白衣若雪,不但一身白衣毫无装饰,连一头乌黑的青丝上也不见半点金玉,随意地垂落在身后,在柔和的春风中轻轻摆动,形成一道迷人的景致。 女子抬起了脸,阳光映在她的脸上,她面容白皙,小巧的五官娇柔动人。 这张面容,身为侍卫的他也不可能认错。 “请大人们以后在街市上骑马多注意点。”白衣女子的声音轻柔,眼波清澈。 小部落点点头,黑眼中全是来不及收回的惊讶。 没想到真的是她——突然消失不见,让大王伤痛怀念了两年的瞳瞳姑娘……可是,她平静的眼神,她根本就不像认识自己。 难道是自己眼花,认错人了吗? 怎么可能……曾经瞳瞳姑娘和大王天天在一起,他分明记得很清楚。 大王—— 大王难道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吗? 小部落抬眼望去,只见数丈之外的街道中央,停立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端坐在马背上的阁昱正用力拉住缰绳,马脖微微仰起。 它的主人正看向这边。 小部落皱起了眉头,只见白衣女子正好带着那名童子转身离去。 大王刚刚有看到这位白衣女子吗? 他不清楚,总之,大王没有再策马回来,而是等他的马追上去之后,一言不发地朝城外奔去。 …… 051、诅咒 院里曲折的小道旁挂着一串串朱红的薄纱灯,满院的景致也甚是怡人。 穿过假山石桥、回廊,有一座雅致的水榭。 黄铜四角香炉,若有若无的香雾袅袅,味道极清极雅,温润的萦绕在鼻尖。水榭内间垂了重重的帘幕,看不到里面。 屋子里只有两人。 慕千寻白衣素雅,不染纤尘,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白须老人,一双精目炯炯有神,此人正是慕千寻的师兄须乌子。 他们的神情都很凝重。 “师兄,此事真无其他办法了吗?”慕千寻的脸上出现前所未有的沉重。 须乌子摸摸白须,叹息一声:“天意也罢,宿命也罢,关于这个诅咒,老夫已潜心研究了多年,如今仍然没有其他办法可解。唉!” 慕千寻眼神很暗:“那我们该让浓浓怎么办?” 想到自己温柔可人的妹妹,他满是心疼。 须乌子定定地看了看他,无奈地摇头:“老夫一时不慎,害了浓浓,真是惭愧。早知道会有今天,十五年前老夫说什么也不该答应阁贝罗的要求。” 十五年前,蒙舍先王阁贝罗一心想扩张领域,吞并其他三诏,可惜一统各诏的野心未来得及实现,便身染怪疾,太医束手无策。当时太子阁昱不过十二岁,为了蒙舍国不被人趁虚而入,他认为“强守”不如“智留”。 经过周密谋算,几经周折,阁贝罗终于找到了已经隐于山林的须乌子,让其施展巫术,给其他三国太子布下咒语…… 该咒以血为基,带着一种人们无法解释的神秘。若是男子中咒,该人难以活过二十五岁,若是女子中咒,则会祸害身边之人。 目标分别为北诏、刖夙和银暝三国的太子。阁贝罗希望那三诏太子都活不过二十五岁,届时阁昱风华正茂是吞并其他三诏的最好时机。 人算不如天算,在布咒当天,天空出现了一些异常现象,导致施咒过程发生了少许意外…… 慕千寻脸色黯然。 “师兄,凡事终有天命。当年师兄修炼布咒之功,是浓浓自己贪玩才无意中咒,千寻从来未曾怪过师兄,而且多年来要是没有师兄帮助浓浓克制,浓浓也不会平安生活到今天。千寻知道,有的事情之所以发生都是她的宿命,与师兄无关。” “唉,星回节那日,老夫才发现原来邪君并未中咒,发往北诏的诅咒究竟是谁承受了?或许我这施咒之人真是违背了天意……若非浓浓在我修炼未成之时无意中咒,那么血丸还可以帮她解除部分咒毒。可惜……她的情况能维持到今天,老夫真的已经尽力了。” 长叹一声,屋子里一片默静。 慕千寻盯着门口被清风微微掀动的帘子,深黑的眼眸中一片沉寂。 然后,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他突然回头,注视着白须老人。 声音一字一字,带着沉重的坚决:“师兄,千寻恳请师兄帮浓浓解除封锁,让她恢复记忆吧!” 须乌子震动地抬眼:“千寻,你已经决定了?” 慕千寻认真地点头:“我这个做哥哥的原本很自私,只想让她就这样平静静地生活着。这两年来,浓浓虽然忘记了那些事,也过得很平静,可是却仿佛生命里缺少了点什么。现在她……的生命不过还剩三个月,我怎能继续那么自私地剥夺她曾经拥有的一切?” 须乌子沉思了半晌,苍老的声音响起:“如果浓浓恢复了记忆,她将做回曾经的‘瞳瞳’,她还会继续面对曾经的痛苦。” 透过窗户的纱帘,慕千寻的目光落在远处园子边白色的人影身上。 浓浓正在和松儿下棋,他能感觉到她平静的笑容,尽管如此,每次看到浓浓的笑容时,他都忍不住心中生疼。 “不!”他站起身,往窗边走了几步,“师兄,她可以做回‘瞳瞳’,但是她不必再痛苦。” 须乌子在背后注视着慕千寻修长的身影,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他俊美的容颜上洒下点点阴影。 “师兄,如果浓浓恢复记忆,我们不要告诉她……她活不过三个月了……我们只要告诉她,她身上的诅咒在这两年里已经被我们解除,再也不会再害人了。” 须乌子握紧了手中杯子,声音沉重:“可是,她要去找的是阁王!” 慕千寻豁然转身,一返平日的冷静,声音有点激动:“阁王又如何?浓浓的诅咒现在真能害死他吗?我无法再管那么多,我只要浓浓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开开心心地做回自己,能爱自己所爱!” 须乌子瞪视着他,良久,缓慢而沉重地叹息着点头。 过了不久,外间门楹上挂着的水晶帘清脆地响了几下,一身白衣的浓浓和松儿一同挑开帘子走了出来。 “徒儿见过师傅、师叔。”松儿有礼貌地请安。 慕千寻看向自己的妹妹。 浓浓的眼睛弯弯的,眼睛里好像有月夜的薄露,嘴唇还有些苍白,笑容却很有精神。 她对慕千寻微笑,眼睛象夜空里皎洁的弯月。 “哥哥和大师可谈完了?我和松儿刚刚下完棋。” 慕千寻走到她身边,温柔地拉过那白皙的小手:“浓浓,我和师兄有话跟你说。” 须乌子摸了摸白须,点头:“松儿,你先出去吧。” “是,师傅。” …… 茂密的树叶洒下树荫,弯曲狭窄的山路。 阁昱策马狂奔,唇角因担忧而紧抿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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