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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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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南宫曜?”既然是曜的兵马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何况华阴离长安也不远了,难不成咱们还能在家门口出事? “前面有贴皇榜,我去看看写了些什么!”我刚一动身,就看见烨冲我摇头示意。 “不对啊,那皇榜上的两个人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啊?”我摸了摸脑袋,看了一眼烨又看了一眼皇榜。 “好像是咱们呢,一定是曜在找我们!”我激动得要冲上去,哪知道烨拉着我的衣服领子,我四肢挥舞了半天也迈不动一步。 “小心有诈。”他话音刚落,一道闪电破空劈过,糟糕,看这天气是要下雨了。 最后一丝阳光被乌云遮掩,天空黑得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整个华阴城笼罩起来。一道道闪电把天空撕裂,乌云漫天,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不见,隐藏在一片含糊的阴霾中。我和烨的身影在这混沌中隐藏。 沉闷的空气憋了半刻,突然下起雨来。都说春雨润物细无声,可今日的这场雨却和夏天的一样滂沱。雨点砸在我和烨的身上,那滋味真不好受。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和曜重逢,他感动加激动地看着我,并热泪盈眶地说“你受苦了”的情景,所以巴不得雨早点儿停,我也能早点儿进城。 冰冷的春雨,针一般落在身上,一阵阵地刺痛我。雨下了一会儿之后,天渐渐晴朗起来。不过由于是傍晚,这丝清明中夹杂了几分晦涩的暗。雨水冲刷着地上的泥土,流出婉转的曲线。冷雨无声,我不由得抱紧了身子。 “咱们进城吧,让曜弄个马车送咱们回长安!”我哈着气,在雨中哆嗦起来。我蹦蹦跳跳,之前我鞋子丢了,一双走得黑黑的脚,在雨水的冲刷下露出可爱的粉白色。只有脚上的一些伤口,煞风景地横在那儿。 “送回长安?恐怕是送去阎罗殿吧。”烨一声冷笑,手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为用力,泛出一丝白色。雨水滂沱,冲得他面目不清,但那语气中的冷漠却显而易见。 他在怀疑曜,从一开始他就怀疑我和曜是一起的,直到今天,这敌意还未消除。难道他认定曜是那种残杀兄弟之人? “你这人想法就是奇怪,曜是你亲哥哥,他要杀你干什么?现在他在全国贴皇榜找寻咱们的下落,你却连去揭榜的勇气都没有!”我没好气地顶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自觉地为曜辩护。总会想起那个夜深掌灯上城楼的孤独少年,烨从小没有母亲,曜不也是从小得不到父爱吗? “我真不明白,你明明出生于相府之家,怎么半点不懂人心险恶?”他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听着嗡嗡的,不够真切。 “我只知道,那个人是你的哥哥,人心再险恶,害你的也不会是他!” “哥哥?我们这样的人生命中早已经没有了‘手足’这个词。要杀的就是兄弟!”他冷言道,我闭了嘴不说话。我想我永远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和花花、果果他们虽然不是一个爹娘生的,却情同手足,曜明明是他哥哥,他却百般防备。 我不知道到底皇宫这样的地方带给了他什么,烨奉行的是“杀场无父子,军中无弟兄”的残酷生存法则,而我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人,遵循的却是“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的道义原则,我们两个人的想法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记得以前,那些老叫花子告诉我们,道上最应该讲的就是哥们儿义气,怀疑谁都不能怀疑自家兄弟!可从烨的嘴中说的却是另外一套道理,我说服不了他,他也感化不了我。 天色渐晚,夜黑沉如铁。耳边是进城人的马脖子上铃铛乱响,飞溅起的污水落得满树都是。 “我们必须进城。”他观察了片刻守城的士兵,对我小声吩咐道。终于肯进城了啊,我还以为我们要像傻子一样在这门口吹风淋雨呢。 “那还等什么,我都快冷死了。”我刚走出去半步又被他拉了回来。 “不能这么进去,我们要乔装。”他一脸严肃。 “乔装?我知道乔装成什么最安全!跟我来!”我看着远远赶来进城的两个乞丐突然有了主意。 雨小了些,夜还是那样浓厚的黑。零零星星的雨点在水面上纷繁地跳跃着,寒霜在半空凝出一道雾气来。树叶在风里颤抖着,把满叶子承载不住的雨水往下倾泻。树下,仿佛雨势比外面大,我拉着烨往外走。这倒好,躲雨的地方比下雨的地方还要恶劣! 过了些时候,我们再回到城门前,俨然和之前已是两个模样了。我们穿着破旧的衣服,湿漉漉地沾在背上,脏兮兮的衣服里散发出黏稠的霉味,雨一打,黑黑的水就顺着衣服往下流。我和烨披头散发地站着,一身狼狈,乍看过去,还真像是两个小叫花子。 行人渐渐稀少起来,只有那战马踏出的嘚嘚的蹄声由近及远,带出一丝寂寥。夜晚的华阴城如同玄铁一般透着压抑的厚重气息,与长安的堂皇的王者气派不同,这里总有一种兵器的冷峭。 烨并不喜欢这身叫花子装扮,他沉着脸。我倒还好,怎么穿都是穿。他有些吃惊于我的习惯,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其实就是一个要饭的。 “什么人!”我们刚要进城,一声大喝喊住了我们。 烨把头埋得很低,手捏成拳,似乎随时准备一战。看他浑身紧张的样子,我心里暗叫不妙。就他这孤傲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乞丐。我抬起头,冲那士兵笑了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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