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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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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 银叶飞霜 "如晦,你后悔了?" "不,师姑,只是有些感慨。" 石头上盘坐着一位阿婆,她一袭玄色衣裳,头发雪白。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头发并未梳髻,反而结了一根粗大的辫子垂在胸前,辫梢直落地下。辫子上一闪一闪的,仔细一看,却是一枚枚造型为树叶的银色饰物插在辫间,两边一路下去,竟有差不多四五十之数。 她看起来十分娇小:"这样做对他们两个都好。什么人?!" 随手一粒石子打去,乌杖一拦,桂婆婆站出来:"褚姨,是褚姨吗?" "桂枝啊——"阿婆皱皱的脸上泛起一丝笑,"伊都干让你来的?" "您已经跟她见过面了吧!"桂婆婆轻道,"你们师徒见面也不叫我,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我这次来是另有事情的,若不是要召唤忘川沙,我也不会惊动任何人。" "忘川沙?"桂婆婆望望褚姨,又望望如晦,"你叫她师姑,那你跟伊都干岂不是……师兄妹?" "是。我师父正是师姑的师兄。"如晦点头。 "怪不得伊都干肯见她……不过,这次使用的占笔,有些奇怪——" "桂枝,"褚姨拉过她的手,"我也才知道,你是罗士信的母亲……正因如此,我希望你不要再到那小姑娘面前提这件事。" 桂婆婆一愣,有些明白过来:"忘川沙……被做了手脚?" 如晦朝褚姨一看,褚姨点点头,他道:"既然是罗夫人,如晦当实话实说。忘川沙,是我之前把情况跟伊都干说过的,所以并不真实——" "那就是说——士信没死?!" "是的,罗将军得以天香豆蔻救生,并经我师父医治,已无大碍。然重生是以丧失前尘往事为代价的,看到旧人并不要紧,然若哪个旧人唤醒了他往昔的记忆,那么,罗将军他——三日内,必吐血而亡。" 桂婆婆打了个冷战:"安逝她——有可能是那个人?" 如晦迟疑片刻:"也许是,也许不是。夫人既是他亲母,说不定也可能是唤起他记忆之人。所以,我们设这一局,一来是希望小逝能真正死心重新振作;二来,也不想冒这个险。" "我知道了。"桂婆婆摆一摆手,"他还活着……已经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他现在在哪儿?" "应该已经回长安了。"褚姨道,"我也将重返京师。桂枝,如今我那徒儿已经长大,你若想离开,便离开罢。" 桂婆婆答:"当初褚姨救我一命并嘱我照顾她,在她没嫌弃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她就像我的另一个孩子。已经犯过一次的错误,我——不想再犯。" 黄土茫茫,尘沙漫道,两骑飞快地往前奔驰。 一座青翠的大山出现在视野中,宛如镶嵌在沙盘中的一颗碧绿翡翠。 安逝勒住马:"那是什么山?" "兴隆山。过了此山,便离中原不远了。" "兴隆山?" 如晦见她神色有异,问:"怎么?" "没什么,"她一笑,"不过想起了一首诗,不,该叫词。" 他把心放下,接道:"能否让我听听?" "兴隆山畔高歌, 曾瞻无敌金戈, 遗诏焚香读过, 大王问我: 几时收复山河?" "好气魄!只是这"大王",与兴隆山有关的,不知是哪位皇帝?" 成吉思汗。她肚中回答,边道:"这首词是我偶然间看到的,大王到底指谁,实不知晓。" 如晦想一想:"作此词的人,想必也处于一个分裂的时代。金戈无敌,山河一统,大唐将来——但愿是一个民无饥苦、昌盛繁荣的朝代。" "会的。" 他看向她:"这次回长安,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她摇摇头。 "你要是……想到别的地方去散散心,也是可以的。" 她十分平和:"杜大哥,我知道你为我好。" "我为你好,所有人都为你好,也不管用。要你自己为自己好,才是我所希望的啊。" 她与他对视良久,最终一笑:"我会的。" 七月抵达京城,一打听,秦王已经带兵往庆州平叛去了,据闻杨文干的军队得知是秦王出征,大多一触即溃,杨本人被部下刺死,不久即可胜利返师。 太子建成被看禁了将近一个月,前不久才得以重新入朝。皇帝把引发这次叛乱的罪责归咎于太子中允王珪、太子左卫率韦挺,并将之流放巂州,魏征等人则被放了出来。 如晦被擢升为天策府司马。安逝在杨絮处迷上了金石刻印,两人经常花上一整天时间来研究刻刀、玉石材质等。如晦对此是极其鼓励的,有空时甚至还跟她们探讨一番。他的见解博学常常让安逝一再刮目相看,直道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让赶来凑热闹的丽质瞧见了,就调侃她"玩物丧志"。杨絮总在一边轻笑。 转眼过了大半个月。 尹家大宅坐落在皇城东第二街安兴坊,几进几出的大院落里,屋檐层层叠叠。 最近尹阿鼠心情不错,不但以极低的价格从珍宝坊里买回了一早相中的玉如意,更在东郊新占到一块好地。不是自夸,国丈的头衔哪,就是闪亮亮顶呱呱,就是比你什么大官清官明官的好用。 "杏花——"他扇着袖子,走进西厢叫小妾的名字,"给老爷我端水洗脸!" 丰腴的侍妾扶他进屋:"哟,喝高了吧?啥事儿呀把您高兴的!" 他笑,打着酒嗝:"你们几房不成日闹哄哄的,老爷我就高兴。" 杏花拧了湿巾,帮他擦手擦脸:"瞧您说这话!妾身可一直都本分待着,哪敢惹您烦心?" 他拽过她手腕,顺势将人搂到胸前:"我的美人儿——" 杏花半推半就酥软在他怀里,手无力地捶他一下:"老爷,咱换个地方……" 尹阿鼠急切地剥着她的罗衫,闻言一把抱起美人往床榻走去。 顷刻间纱绫委地,玉体横陈。 这厢翻云覆雨浑然忘我,那厢一只钩子悄悄从屋顶垂下,显然早有目标,找准系了钥匙的腰带勾上去。 勾到半途,腰带突然滑下,屋顶之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千钧一发之际线头斜斜吊尾,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竟又悬住了。屋顶之人擦把冷汗,放松了力道收绳,终于,腰带到手。 兴致冲冲地将钥匙串解下来,对着月光一看,咦,不对,从头到尾一把一把再数一遍,还是不对。 "不放这里,放哪去了?"她低下头重新往里瞧。 要不得,要不得,这么一场活春宫,明天长针眼啰。 眼睛左移右移,终于在自制望远镜的帮助下找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宝贝。死老鼠,他把它塞在枕头下了,就露了个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趁着巡逻的家丁走远,她赶紧溜下来轻推门猫腰进去,迅速躲到橱架后。 如此一气呵成行云流水,难道新发掘了一项潜能? 嗯咳,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甩甩头,将蒙面的黑巾往上拉了拉,耳听四路眼观八方往内室前进。 床上云收雨歇,男子呼噜声渐起。她心内一喜,稍等片刻,近到身旁再也没什么可遮挡的了,便弯了身子,以尽量低于床上两人视线平扫范围的姿势靠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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